第四卷 除夢裡有時曾去 81、魔高半丈

話說老鄧的工作效率十分值得稱讚。

他說干就干,不但立刻從魔法部調來許多魔力探測器,對進入霍格沃茲的郵件和貓頭鷹等魔法生物進行檢查,還帶著教授們將學校里的密道挨個兒封了一個遍,並且要求各個院長對自己學院的學生一再放話,讓一干小滑頭們明白,不要出去亂逛,少惹禍。

看見老鄧的行動如此風風火火大刀闊斧,而且行事迅速,艾比不禁懷疑,這似乎不像是專門為了她而搞那麼大陣仗,難道外面的情況真的很糟糕了?!

艾比是無所謂啦,反正她除了去找老鄧或是去見魔王,睡覺時間一定老老實實躺在床上,她從小就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但是,別人可不是這樣;命令一開始執行,首當其衝受到影響的就是喜歡夜遊的傢伙們,尤其是波特那幾位好漢。

「他們全都被逮住了嗎?」艾比努力不露出幸災樂禍的意思,但還是一陣壞心的驚喜。

今天艾比和盧平在獵場邊上的草地上給綵球蟲餵食,凱特伯恩教授有事出門了,所以讓這兩個他信得過的學生幫忙。

「嗯,是的。三個都被麥格教授抓個正著。」盧平悶悶不樂地給一隻綵球蟲餵食,熟悉的黑眼圈又上了臉,臉色似乎比上一次艾比看見的還要差。

「那…麥格教授處罰他們了嗎?」艾比問的很小心,努力掩飾住自己的期待。

盧平苦笑。

這段日子以來,波特他們的日子著實不好過。

他們一直都喜歡在晚上東遊西盪去冒險,甚至有意去犯點兒校規來顯示自己的勇氣,這要是在以前,老鄧自然會睜隻眼閉隻眼,就是真被逮住了,也是從寬處罰。

可是這一次老鄧顯然是動了真格的,嚴格勒令各個院長從嚴管理學生。

於是,在短短的一兩個月時間裡,波特他們前後被逮住觸犯校紀校規不下十次,或是偷看禁書區的書,或是去禁林里瞎溜達,又或是晚上瞎逛,等等不一而足。

一開始,麥格教授罰的還比較輕,因為他們畢竟是格蘭芬多優秀的學生及球員,而且平日里素行良好(那是沒被逮到);可是接連幾次下來,就是素來寬容的老鄧也有些掛不住了,麥格教授更是氣急敗壞,尚在苦苦支撐她那可憐的理智。

但是到了昨天,事情超出了麥格教授的忍耐的臨界點。

昨晚又是一個月圓之夜,本來照老規矩,波特他們要陪著盧平一起去尖叫棚屋熬過他的變身的;可是,這之前老鄧已經嚴厲警告過他們不要再去了,龐弗雷夫人會處理好的。

盧平也一直懇求他們不要在去冒險了,小矮星也怕了,不是很想去,但是波特和小天狼星蠢血沸騰,非要在這個風口浪尖逞英雄,講義氣。

於是……當他們一起爬回學校時,又一次被逮了。

這一次,麥格教授氣的非同小可,腦袋裡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也崩斷了,大發雷霆,拼著今天格蘭芬多學院杯不要了,也要狠狠懲罰這幫無法無天的傢伙。

小矮星作為從犯被扣了50分,波特和小天狼星各被扣了100分,波特作為主犯還要被停賽一場(就是決賽),然後他們三個要一起參加勞務工作,並且要被關禁閉關到學期結束。

「一共兩百五?!」艾比大為興奮,險些捏死手裡的綵球蟲,「麥格教授這次可是下狠心了啊!今年格蘭芬多的學院杯是基本上沒有指望了哦……」

「是呀。……他們現在都內疚極了,而且…波特還不能打決賽,他,他快要瘋了。」

盧平低著頭,口氣有些難過;現在波特他們三個幾乎是格蘭芬多的過街老鼠,人人都恨不得撲上去咬兩口,尤其是格蘭芬多的魁地奇隊長,他當場就抓狂了,差點就上去掐波特的脖子。

艾比本來很想嘲笑兩句,可是看見盧平一臉內疚的樣子,又覺得他可憐,想了想,說:「盧平,你是不是覺得這都是你的錯。」

「難道不是嗎?」盧平更加難過了。

「錯了,這完全和你沒有關係。」艾比斬釘截鐵。

盧平驚異地抬頭看艾比。

艾比用力點點頭,接著說下去:「從他們接受你的狼人身份開始,你就一直很感激他們;而且,他們還冒著生命危險,陪你熬過月圓變身,所以,你更加感激他們了。是吧?」

盧平很是苦澀,點頭說:「是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他們,感激他們願意接受我這個……這個怪物!我原本很害怕他們會不再和我做朋友的。而且,他們還冒那麼大的危險來陪我…」

「所以,你對他們的一些過激的、不當的行為都採取容忍態度,從來沒有任何異議。」艾比叉著腰,很憐憫地看著小狼人。

盧平看著她,說不出話來,無奈地嘆口氣。

「問題不是出在你身上啦,」艾比氣勢如虹,「你和波特還有小天狼星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吧?這麼三四年下來,你也應該清楚他們是怎麼樣的人。他們生來活力充沛,精力旺盛,喜歡熱鬧,喜歡冒險,喜歡給自己找點刺激嘛!」

「沒錯,他們因為你被抓的。可是他們不止因為這個被抓過啊!他們還因為闖禁林,闖禁書區,偷看學校檔案,捉弄費爾奇先生等等亂七八糟的原因被抓過啊!難道這都是你的錯?!拜託,盧平,你好好想想,他們這樣的德行,就算沒有你的事情,他們也會惹出其他事情來的!!」

艾比講的口乾舌燥。

盧平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

艾比讓盧平一個人好好想想,然後自己走開去另一邊的箱子那裡再拿點兒蟲食過來。

與波特他們的悲慘形成鮮明的對比,艾比這段時間可是過的春光明媚。

不用整天擔驚受怕,不用一看見貓頭鷹來送信就提心弔膽,完全把那個魔頭排除自己的生活之後,艾比連牙口都跟著好了起來,牙口好,胃口就好,現在她一頓可以吃下一大盆菜,連她以前最不喜歡的肉食都看著順眼起來了。

有好幾次,小蝙蝠在餐桌上看著大快朵頤的艾比目瞪口呆。

這樣充分補充營養的直接結果就是,這兩個月艾比個子長高了不少,腰肢纖纖細細的,一站在球場上,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的模樣,絕對招蜂引蝶。

隊里的學長常常感慨:「…最近我們球隊的人氣很旺啊,每次練習都有這麼多人來看……不過,怎麼都是男生?」

然後,馬爾福隊長則板著臉,把那些眼珠發直魂不守舍的呆鳥們一一趕走,理由是斯萊特林球隊需要訓練秘密陣型。

帕金森副隊長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說風涼話:「艾比,天氣轉熱了,你可以穿的稍微再……輕便點兒!」

馬爾福黑著臉大吼:「輕便什麼輕便?!在天上飛多冷啊,艾比,你得穿的嚴實些!!」

艾比捧著肚子在一旁笑,她現在覺得馬仔哥也不容易!

——誰說斯萊特林不可愛?!

艾比抬頭看看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陽春四月的天空萬里無雲,空氣又好,她覺得愜意極了,就是喂綵球蟲這麼噁心的事似乎也沒什麼了。

她蹲□子把蟲食的箱子打開,然後把裡面好像螞蟻一樣不住蠕動的蚜蟲用大勺子舀進罐子里,正仔細扒拉著,突然聽見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細細的聲音:

「……艾比小姐,艾比小姐……我在這兒!」

艾比循著聲音看去,這一看嚇的半死,在箱子邊上的草地上匍匐了一條細小的小花蛇,看著還怪眼熟的——

……對了,她記起來了,這不就在當初在對角巷給她設套的那條小花蛇嗎?

艾比頓時一陣冷汗,立刻四下張望,魔王不會也來了吧?!

還好,這兒四周除了還在那兒埋頭苦思的盧平,什麼人也沒有。

艾比鬆了一口氣,拍拍胸口。

隨即板起臉,兇惡地沖那條姦細蛇質問:「你來幹什麼?」

小花蛇吐著信子說:「艾比小姐,是主人讓我來找你的,…我,我已經在這裡等了您好幾天了呢!」

「等我?」艾比疑心,「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兒?」

小花蛇很興奮地搖著尾巴,說:

「是我最最偉大的主人Lord Voldemort說的。…我一直等啊等啊,可是這個課你們一周只有兩次,而且那個大嗓門的教授有事出門了,這周你們沒有課,所以我一直到今天在遇到您呢!」

小花蛇的話雖然顛三倒四的,但是艾比還是聽明白了:魔王早就明白用信件傳信不是長久之計,他早就料到了。所以讓她來上保護神奇生物課。

在課上,艾比必須頻繁接觸各種生物,而Voldemort擅長控制各種動物,他就可以讓動物來為他傳信,比如…蛇。

艾比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處理綵球蟲盧平,心想,不曉得那些綵球蟲是不是也被策反了。

——到今天,她才明白那個魔頭的慎密心思;他策劃事情的耐心居然這麼好。

就像一條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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