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你們被特調局卸磨殺驢。」
許楊暗搓搓的幸災樂禍。
青雲道君一臉心塞，「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許小友，你這態度要不得啊。你怎麼沒一點同情心。難道你就不擔心，有一天特調局也對你們來一個釜底抽薪嗎？」
許楊嘿嘿一笑，「不怕啊。我們上面有人。」
許楊說上面有人的時候，特別嘚瑟。
青雲道君越發心塞。
他和陸湛說道：「陸小友，你得管管許小友。他這個態度，不行啊。」
陸湛點點頭，「道君剛才說的這些事情，我都是第一次聽說。沒想到特調局這麼快就對你們釜底抽薪。沒有新的人才進入門派，這的確是一個大難題。你們就沒有和上面談談？」
「怎麼沒談。已經談過很多次，上面就說沒有的事，特調局絕不做截留人才的事情，全都是我們自己胡思亂想。」
青雲道君特別生氣，鬍子一抖一抖的。
「可是事實上，他們就是在截留人才。你可知道，他們現在簡直是喪心病狂，連六歲的小孩子都不放過。六歲啊，剛剛展露出一點點天賦，就被他們收羅到門下。簡直不給我們活路。門派想要找一個天才般人物，猶如大海撈針。特調局就比我們方便多了，直接在幼兒園，小學搞一個入學體檢。基本上每個孩子的數據他們都掌握在手裡。誰天賦高，誰天賦低，那是一目了然。數據都在他們手上，我們無從下手啊。」
許楊毫不同情地大笑出聲，「老道，你就認命吧。胳膊拗不過大腿，你們就乖乖從了吧。跟著特調局，有肉吃。」
青雲道君臉頰上的肉一抽一抽的，「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不能丟。」
「所以說你們保守。」
陸湛卻問道：「現在國外是什麼情況？國外的官府，也在進行類似的管控嗎？」
「差不多吧。天下烏鴉一般黑，都怕門派坐大，尾大不掉。怕我們反客為主。他們也不想想，特調局能今天，我們出了大力氣的。結果特調局剛有點氣候，就開始卸磨殺驢。」
陸湛嗯了一聲，「的確是著急了一點。不過從特調局的立場來說，這麼做也不算錯。」
青雲道君一臉古怪地看著陸湛，「陸小友，你的玉泉山或許就是下一個被卸磨殺驢的目標，你還替特調局說話，這不合適吧。」
陸湛笑了笑，「沒什麼不合適。說實話，我們玉泉山和其他門派是有本質區別的。我們玉泉山，從性質上來說，就是一個簡易的農家樂。你把玉泉山看成一個公司也行。」
神特么的農家樂。
青雲道君鬍子連著抖了幾下，越發心塞。
許楊笑得在地上打滾。
他沖青雲道君說道：「老道，我們正式認識一下。玉泉山農家樂員工許楊。」
陸湛扶額，簡直不忍直視。
青雲道君想要吐血。
欺負他一個老頭子，有出息嗎？
青雲道君唉聲嘆氣，「人心不古，世道艱難啊。」
「那就做出改變，適應這個時代。」陸湛很乾脆。
所以他不搞什麼門派。
這個時代，搞門派註定是死路一條。
就跟以前收保護費的那幫人，搖身一變，都變成了金融人士。只需要幾十部電話，幾十個人，就能做著幾十億，上百億的生意。
出門都是自帶一層金光閃閃，豪車美女，一切都是成功人士標配。
可這幫人骨子裡還是那群收保護費的內核。
然而，搖身變成金融人士後，從朝廷到民間，誰還喊打喊殺？除非出事，亡命天涯。
別人看起來，玉泉山就是一個門派，至少已經初步形成了一個門派的內核。
但是在陸湛這裡，無論誰來問，他都是那句話：我就是個個體戶，開滷味攤，順便開開農家樂。什麼門派，不曉得。你們不要胡說八道。
這年頭開滷味攤，開農家樂犯法嗎？
肯定不會啦。
許楊，裴華章，高新，吳望，他們都是農家樂的員工。
難不成請個員工，為社會解決就業壓力，還能有錯？
所以說，陸湛的模式，看似很荒唐，很不成氣候，卻也是最讓人放心的一種模式。
陸湛身為玉泉山山莊老闆，一切按照生意的模式操作，進退自如。
反之，門派從根本上就和玉泉山不一樣。
門派講究師徒，講究傳承，講究老祖宗，講究門戶之見，講究各種規矩。
太多的規矩束縛著門派，保證了門派傳承百年千年，同時也會引來旁人的側目和忌憚。
一聽說門派，人人都會側目而視，另眼相看。
就算你門派只有十個人，十個人的戰鬥力都是渣渣，不好意思，一樣要受到重點關照。
誰讓你們是門派，等於就是一個集體，擰成一股繩，有共同思想內核的集體。
單就這一點，想讓人忽視都不行。
陸湛勸青雲道君，「時代在發展，你們也別抱殘守缺，該改變就改變，就當是順應時代發展。否則肯定會被時代拋棄的。」
青雲道君嘆氣，「改變，談何容易。」
的確不容易。
可就算不容易，這件事也要做。
要不然只能被時間熬死，最終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許楊從地毯上跳起來，「老道，你聽我家小老闆的話，保證沒有錯。你們啊，就是太保守，太固執。那什麼演法觀，真武觀，現在看上去牛逼哄哄，再等幾年來看，肯定會顯露出敗落的跡象。除非他們做出該病。」
青雲道君說道：「如今的真武觀，是張靈素做主。張靈素是年輕人，思想跟得上時代。我看最先做出改變的就是真武觀。」
「那很好啊。真武觀等於是給你們做了一個表率。要是他們成功了，你們以後就可以照樣畫葫蘆，學著真武觀的模式做出改變。」
陸湛對張靈素的印象還不錯。
如果張靈素果真做出改變，估計真的能做出一點成績來。
畢竟張靈素那麼年輕，才二十幾歲，接受新事物的速度快。
青雲道君心裡頭沒底。
他說道；「再看看吧。看看真武觀下一步怎麼發展。」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
許楊跑去開門。
張靈素就站在門外。
不用招呼，她自己就走了進來。
她的目標很明顯是陸湛。
「陸先生有空嗎，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