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楊買了一包紅薯干在車上吃。
陸湛問他，「好吃嗎？」
許楊說道：「當然沒有小老闆你做的好吃，不過當做零嘴，打發時間是足夠了。對了，我們昨晚住的酒店上了手機新聞。我剛刷的時候，一下在就刷了出來。」
陸湛說道：「酒店老闆要頭痛了。」
「這鬼也真是的，不挑個好地方，跑酒店鬧事，害得住酒店的人倒霉。」
陸湛聞言，笑了起來，「指望鬼挑選地方，你做夢吧。」
真到那個程度，那隻鬼得有多厲害。
按照古代的志怪小說，鬼的行動是受到死亡地點的限制。
比如水鬼，只能在固定的水域害人，離開水他就是辣雞。
比如跳樓死的鬼，他要害人，害人的方氏，也是讓被害人跳樓死。
還有什麼公寓死，電梯死，橋邊遇鬼等等。
鬼作祟，大部分的都是依附於死亡地點。
死亡地點可以強化鬼的實力，卻又限制了鬼的行動，讓他們不能去別的地方禍害人。
這是一種束縛。
按照杜建禮的說法，也稱之為地縛。
酒店裡的兩個鬼，估計當初他們死的時候，就是死在酒店那塊地基上。甚至有可能，本來就是在酒店裡面死的。
那種能隨意行動，殺人於千里之外的鬼，已經不是普通的鬼。
擺脫了地縛的鬼，在鬼中，絕對是頂尖的存在。
這些知識，還是當初過年的時候，杜建禮為陸湛普及的。
當然，杜建禮說的這些內容，也都來自於老祖宗留下來的典籍。
事實上，鬼到底是不是如同書上說的那樣，還需要大量的實踐。
如今百鬼出沒，神州大地，處處都有鬼上身的新聞。
可想而知，演法觀要出名了。
陸湛有杜建禮的微信，想了想，給杜建禮發了個微信過去。
「杜道友，最近在忙什麼？」
本是隨意一問，也不確定杜建禮什麼時候能看見微信。大家都是大忙人，不會隨時刷手機。
卻沒想到，消息發出不到一分鐘，杜建禮就回覆了。
「我現在不在五洞天，我和師兄弟們回了師門，今日便要應特調局的要求外出。」
陸湛直接問道：「是去抓鬼嗎？」
杜建禮秒回：「是的！最近很多地方都出現了鬧鬼的情況。我們演法觀按照特調局的要求，要前往各地驅鬼。」
陸湛寫道：「祝你順利。」
「多謝陸前輩。陸前輩玩得開心。」
陸湛收起手機，準備出發。
許楊嘀咕，「鬼都出來了，普通人又沒有防範手段，小老闆，你說這事要怎麼弄？」
陸湛說道：「讓演法觀上渣寶賣平安符，驅鬼符，人手一張，鬼怪莫近。」
許楊一聽，哈哈一笑，「這個主意不錯。」
演法觀以符籙見長，和北派是不一樣的。
北派修鍊特點，走心。
南派修鍊特點，走金。
一個務虛，道法自然。
一個務實，各種咒語，符籙，道法，在這個靈氣復甦的新時代非常管用。
南派吸取北派的長處，修為精進，配合相應的道法，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北派不理會那些俗務，專心致志的修鍊，提高修為。對於南派的那些道法，貌似有些排斥。個別感興趣的人，也不會深入鑽研。
陸湛開著車，一路胡思亂想。
他們沒走高速，而是走的國道。
走到哪裡算哪裡，沒有具體的目的地，只有一個大致的方向，東邊。
許楊看著車窗外的景色，說道：「這裡的山真多，這裡真的很窮。」
公路兩邊的房子，很多都是新建的小兩層。但是也有不少經歷幾十年風吹雨打的老房子，甚至還看到了茅草房。
這裡土地貧瘠，山一座接著一座，彷彿永遠走不出大山。
到了中午，隨便找個有河流的地方，停車吃飯。
早上的米粉，還很新鮮。
陸湛問許楊，「想不想吃炒米粉？」
許楊點頭，「吃！」
小老闆做的飯菜，他都想吃。
搭灶生火，炒菜做飯。
兩張小馬扎往路邊一放，開吃中午飯。
炒米粉，配上香濃的雞蛋湯，加上一個燉火腿，一個滷菜，這就是他們二人的中午飯。
飯菜不算豐富，勝在味道好。
偶爾有過路的車輛，緩緩停下來，好奇地看一眼。
兩小夥子還真有意思，自己在河邊做飯吃。
你說他們窮吧，人家開的是好幾十萬的霸道。
說有錢吧，都捨不得去餐館裡吃飯，開著車在路上，偏要自己做飯吃。多耽誤時間啊。
司機搖搖頭，如今的年輕人，搞不懂搞不懂。
有幾個中二少年經過，嘻嘻哈哈。
見到陸湛他們在吃飯，就嚷嚷道：「快看，那兩個傻子。」
「我把他們拍下來，傳到抖音上面去。」
「快拍，快拍！」
「小老闆，有人在拍照。」
「不用管他們。」
幾個少年，追逐流行文化，不用去干涉。
中二少年，對陸湛許楊沒有興趣。拍了視頻後就走了。
只是當他們打開視頻一看，尼瑪，拍的什麼鬼，什麼都看不清楚。
浪費！
這條視頻不能用了。
中二少年們都是懶癌患者，也就懶得回去重新拍一條視頻。
吃過午飯，將碗筷清洗乾淨，兩人上車，繼續他們的旅程。
……
新的一天，李道婆背著十斤豬肉回家。
經過村口的時候，村民都主動的避開她。
在後面的日子裡，村民們回憶起李道婆，才意識到這竟然是最後一次見到李道婆。
當特調局來調查的時候，有人回憶，那天晚上，李道婆家裡似乎傳來了一聲獸吼。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說道：「就是順耳聽到了一聲，我們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
「確定是獸吼嗎？」
「應該是吧，我們也不清楚。」
「那天晚上的事情，有誰親眼看見嗎？」
村民們面面相覷，瞬間，都安靜下來，無人說話。
特調局的員工皺眉，這些村民完全不配合。
死了那麼多人，難道這些村民真的就無動於衷嗎？
沉默了許久，終於有人開口。
一個老太太，老的都快走不動路了。
她問道：「李道婆還活著嗎？」
所有村民都盯著特調局的員工，他們呼吸急促，明顯很緊張。
特調局的員工沒有留意，隨口說道：「還在調查。調查清楚後，會告訴你們。」
話音一落，村民們全都安靜如雞，並沉默地離去。
「誒，別走啊！話還沒問完。」
村民沒有理會特調局的調查。
在他們的心目中，李道婆比任何人，任何機構都要恐怖的存在。
如果李道婆沒死，他們胡言亂語說了李道婆的壞話，萬一李道婆知道了回來報復，那全家都會死的。
「孩他爹，你說李道婆還活著嗎？」
「別胡說。」
「那天晚上，那個怪物就是從李道婆家裡跑出來的，殺了那麼多人，我們……」
「叫你別胡說！沒聽說嗎，沒找到李道婆的屍體，如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誰知道李道婆是不是躲到山裡面去了。」
「那，那怎麼辦？李道婆背著大家，在家裡養了那樣一頭怪物，還吃人，我這心頭怕得很。」
「誰不怕？！」
那個晚上的事情，仿若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