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裴華章，外加高新一個，三人三台車，開車下山。
許楊不開車，和裴華章坐一輛車。
他頻頻朝後面看去。
裴華章問道：「看什麼？」
許楊吐槽，「大雪天，高新開車下山，靠譜嗎？小老闆真是心大，竟然敢讓高新開車下山。」
裴華章說道：「要你開車你又不開。今天要拉貨，我這車又裝不了什麼東西，高新開麵包車，正好能多裝一點東西上山。」
許楊咧嘴一笑，「我是不能開。你讓我開車，我怕把你嚇死。」
裴華章特嫌棄，「知道啦，你有病，不能開車。」
許楊點頭，沒錯，他就是有病。這個理由很好很強大。
一路下山，山路積雪，濕滑，很不好走。
陸湛開車走在最前面，走得很平穩。
裴華章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
高新開得最慢，好在還算穩當。
三輛車，總算平平安安下了山。
陸湛要去屠宰場，還要去牛肉老闆那裡。
裴華章則帶著高新去果園老闆那裡，買雞鴨，順便帶一車蔬菜水果上山。
屠宰場離得遠，路不好走，只能慢慢的朝鄉下趕去。
如今各地大搞環境保護，城市近郊已經沒有屠宰場。離唐城最近的屠宰場，都在八十公里之外。
八十公里，換做過去，一個來小時差不多就到了。
今天，路真不好走。
陸湛開著車，走在路上，剛開出幾公里，就已經看到好幾輛汽車打滑，栽進了路邊排水溝裡面。
甚至有一輛小貨車，開上了隔離帶，幸虧人沒事。
他還看到很多騎著電瓶車的人，個個都走的極慢，速度怕是連十五碼都沒有。
儘管速度已經這麼慢，可是依舊阻止不了，PIA的一下滑到在地上。
人沒事還好，就怕人出事，骨折骨裂，又花錢又耽誤事。
果然就同網上說的那般，要去醫院的趕緊去，被等明天了。
明天的醫院即將爆滿，怕是要擠到醫院大門口，比春運火車站還要恐怖。
醫院爆擠的情況，陸湛是親身經歷過的。
當初在醫院掛門診，門診大廳擠到哪種程度，扶手電筒梯全是人，擠都擠不上去。
樓梯間全是人，上樓的，下樓的。上個三層樓，整整花了兩三分鐘。
明天的醫院，很有可能比他當初還要擁擠。
還有一點，醫院裡面有暖氣。
這樣的天氣，就算不看病，去醫院吹暖氣也是挺舒服的。
醫院周邊，小餐館特別多，吃飯問題很容易就能解決。
這麼一想，這個冬天，醫院果然是最佳去處。
陸湛一路胡思亂想，一邊開著車，穩穩噹噹地到了屠宰場。
屠宰場小弟，見到陸湛，很是熱情。
彼此都是老熟人，一陣寒暄，然後將半扇豬肉拉上車，付錢離去。
接下來，陸湛還要去牛肉大戶那裡。
牛肉大戶老闆在城郊貨運點，長期租了一個冰庫。從山裡面運出來的牛肉，首先就是放在冰庫裡面。
陸湛認識路，慢悠悠地回城，找到冰庫拉牛肉。
裴華章打來電話，「小老闆，我們這邊已經買好了，正準備回城。你那邊忙完了嗎？」
「我這裡也快忙完了。中午就在下河村吃飯，你們要是先到的話，就等我一會。我很快就到。」
裴華章說道：「正好高新和許楊都要去買衣服，那我就先回下河村。」
「好的。」
陸湛掛了電話，將牛肉裝車，然後付錢。
同牛肉大戶小弟道別，陸湛發動汽車，往下河村趕去。
「喵……」
黑客蹲在副駕位置上，兩隻爪子捧著手機看劇。
陸湛好笑地看著它，「這裡又沒有WiFi，你用流量看劇，等流量用完了，我可不給你沖。」
黑客抬起頭，眼睛一瞥，眼神鄙視。
「喵……鏟屎的，你不知道有個功能叫緩存嗎？不知道雲盤下載嗎？」
陸湛心塞，又一次被鄙視了。
黑客特傲嬌地甩著尾巴。
鏟屎的，你這樣下去不行啊，和同齡人嚴重脫節。這樣下去，你會被社會淘汰的。
黑客搖搖頭。
本喵真是操碎了心。
不僅要為另外三隻愚蠢的操心，還要替鏟屎的操心。貓生可憐。
陸湛嘴角抽抽，誰需要你一隻貓來操心啊。純粹就是瞎操心。
他說道：「我是修士，你說的那些，了不了解重要嗎？」
黑客特鄙視陸湛。
「喵……鏟屎的，即便身為修士，也該與時俱進。現在可不是古代，光修鍊就成了。
現在是科技社會，靈氣終有一天會轉化為科技生產力，懂嗎？
你要與時俱進，才不會被這個社會淘汰。你知不知道，萬一你被這個社會淘汰了，會產生多麼嚴重的後果。
到時候，你將養不起本喵，養不起葫蘆娃那隻胖子，養不起棉花，小肥。
因為你養不起，本喵和另外兩隻，極有可能淪落成流浪貓狗。以本喵和另外兩隻的破壞力，一旦成為流浪貓狗，你知道會對這個社會產生多大的危害嗎？」
陸湛嘴角抽抽，想笑，卻又怕刺激到黑客。
他忍了忍，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意。
然後他非常好奇地問道：「黑客，最近你看了多少雞湯文？道理一套一套的，你去考思想政治，肯定能考九十分。」
這回輪到黑客心塞。
它甩著尾巴，很不高興。
鏟屎的，本喵同你說了那麼多，你怎麼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喵……本喵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一條牛肉乾被塞進黑客的嘴巴裡面。
咦，味道不錯哦。
黑客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開始享受牛肉乾的美味。
不過它沒忘記鄙視陸湛。
鏟屎的，你竟然用吃的轉移本喵的注意力，真是無恥。
陸湛笑了笑，問道：「好吃嗎？」
黑客忍不住點頭，怪好吃的。
陸湛笑道：「我這裡還有，吃完了記得叫一聲。」
黑客舔了舔爪子，算了，看在牛肉乾的份上，它就不嘮叨了。
陸湛笑了起來。
對付嘮叨的最好辦法，就是用吃的堵住對方的嘴巴。
這個辦法屢試不爽。
順利回到下河村，裴華章他們也是剛到。
將門打開，屋裡冷颼颼的。頓覺凄涼。
這麼冷的房子，幾個大男人站在屋裡，也熱不起來。
陸湛趕緊打開空調，又把取暖器拿出來。
許楊乾脆就在取暖器面前生根發芽，一步都不動彈一下。
裴華章問他，「你怎麼不去奶茶店看看？」
許楊搖頭，「不用看，我早就通知小蔡關門放假。」
「你那奶茶店，乾脆轉讓出去算了。留在那裡，又賺不了錢。」
許楊想了想，「我改天問問小蔡，看她有沒有興趣頂下來自己做。」
許楊也想清楚了，他現在在小老闆這裡打工，包吃包住，工資待遇還行。平時除了打遊戲，幾乎沒有花錢的地方。
這麼一想，他的確沒必要繼續經營奶茶店。
想通了後，許楊大吼一聲，「小老闆，我以後就全指望你了，你這裡不會裁員吧。」
陸湛嘴角一抽。
他就一個滷味攤，又不是世界五百強，搞屁的裁員。
要是有一天滷味攤不做了，就把許楊趕到山上種莊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