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
陸湛將碎玉小貓放在桌上，「出來吧。」
先是白色的霧氣，從碎玉小貓中飄出來。
霧氣飄飄蕩蕩，帶著神秘氣息。
嗯，挺有仙氣的，就像電影里演的那樣。
看來嚴莉這姑娘，也是個中二女魔頭，當年沒少受電視電影的荼毒。
「少玩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趕緊出來。」
咻的一下，嚴莉從碎玉小貓裡面鑽了出來，跪拜在地，「參見老闆。」
陸湛嘴角抽抽，為什麼這四個字從嚴莉的嘴裡說出來，他有種深深的羞恥感。
他扶額，偷偷嘆了一聲，「剛才我們的談話你都聽到了吧。」
嚴莉點頭。
「你是怎麼想的？」
嚴莉抬起頭望著陸湛，神情悲戚，「我……我……」
「你家裡有什麼人？」
嚴莉淚水落下，「只有爸爸，媽媽。這些年，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過來的。」
陸湛說道：「古城特調局已經找到了你的屍首，正在做DNA比對。我想很快你父母就會得知你已經過世的消息。」
嚴莉低著頭，無聲落淚。
陸湛有個很大的疑問，嚴莉身為魔，也有眼淚嗎？為什麼她這麼像人。
他朝牆頭的黑客看去。
黑客閉著眼睛，一副很困的樣子，完全不鳥他。
養了一隻傲嬌貓，真是痛並快樂著。
他對嚴莉說道：「以後有機會，帶你回家看看。」
「謝謝老闆。」
嚴莉千恩萬謝。
陸媽回來了。
嚴莉咻的一下，鑽進了碎玉小貓中。
陸湛將碎玉小貓掛在黑客的頸項上。
「喵……」
黑客終於捨得睜開眼睛，拿正眼看陸湛。鏟屎的，你不是怕本喵吃了她嗎？現在怎麼改變了主意。
他笑了笑，說道：「你要是不樂意的話，我給葫蘆娃戴。」
美得葫蘆娃。
黑客兩隻爪子抱緊碎玉小貓，這玩意屬於它的，葫蘆娃靠邊站。
見黑客這副模樣，陸湛笑了起來。
之前和祝友，陸江的談話提醒了他。
如果他天天將碎玉小貓帶在身上，那他在嚴莉面前，豈不是完全沒有秘密。
這樣不好。
所以他決定將碎玉小貓交給黑客。
黑客喜歡吞噬陰暗的物質，嚴莉屬魔，它們兩正好可以互相滋養一下。
黑客多吸收點陰暗物質，以防嚴莉失去理智。
陸媽回來，見到廚房開著火，「陸湛，是不是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
陸媽來到院子里，「忙完了嗎？」
他點點頭，「忙完了。滷味生意後天可以開張。」
陸媽笑起來，「我一會給小裴，還有高新打電話，告訴他們一聲。有誰來過嗎？」
陸媽看著桌上擺著三杯茶杯，好奇問道。
陸湛說道：「江哥和他一個朋友過來過。」
「陸江回來了？他回來做什麼？」陸媽太意外，太好奇了。
陸湛言簡意賅，「他回來買房。」
「這事怎麼沒聽你舅媽，舅舅提起。他不在海市買房，跑回唐城買房，難道是準備回來上班嗎？」
「我也不太清楚。」
陸媽琢磨這事，「我給你舅舅打電話。他真要回來的話，這事得好好打算。對了，他在唐城買房，他女朋友知道嗎？」
陸湛搖頭，「江哥還沒告訴陳雨萌。」
陸媽皺眉，拿起電話給舅舅打過去。
陸湛進廚房忙晚餐。
他用老母雞熬了一鍋湯，香味飄出來，勾人得很。
「陸湛在不在家？」
「在。」
村委會來人了。
陸媽掛了電話，將人迎了進來。
村委會來的是兩個小年輕，據說是街道辦派下來的人。
看著他們年輕稚嫩的面孔，估計才參加工作沒多長時間。
陸媽招呼他們坐下，和他們閑聊家常。
這兩人都是正式的公務員，去年考上的，原本在街道辦上班。今年開了年，上面一紙文件，就將他們兩人派到了下河村工作。美其名曰下基層鍛煉。
這兩人，一個姓李，一個姓吳。
陸媽就小李，小吳的叫著。
「陸湛，你過來。小李和小吳找你有點事情。」
陸湛洗乾淨手，從廚房走出來，在陸媽身邊坐下，「兩位好，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小李說道：「是這樣的，下個星期將舉辦唐城國際馬拉松邀請賽。上面出了通知，要求每個機關單位，每個社區，都要派人參加。我們下河村，有你，張自峰……一共十個名額。」
陸湛看著名單，笑了笑，問道：「你們應該聽說過，我是『癌症』病人。我的名字，怎麼會出現在名單上？」
小李和小吳都是一臉懵逼，「你是『癌症』患者？」
陸湛點點頭，「以前是，現在差不多好了。不過醫生說還是要細心養著。」
「應該的，應該的。只是這個名單，不是我們擬定的。是上面下發文件的時候，直接將你的名字列在了上面。而且你還是特殊技能組。」
陸湛嘴角抽抽，一聽特殊技能組，他就明白了。
猶記得去年冬天，他，蘇老爺子，老喬，老顧，坐在一起搞了一個頭腦風暴。
當時就提出搞一個異能者奧運會，或是搞個異能者馬拉松。
本以為這僅僅只是個頭腦風暴，還停留在紙面上。
MMP，沒想到特調局的動作這麼快，這才幾個月，就已經落實了馬拉松項目。怕他不參加，竟然直接將他的名字列在了通知裡面。
喬大雨這個死胖子，這幾天天天和他混在一起，竟然沒提醒他一聲。
陸湛捏捏鼻子，對兩人說道：「這事我知道了。下個周末，對嗎？」
小李小吳齊齊點頭。
陸湛笑道：「你們放心，我會參加。」
「那，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讓一個『癌症』患者參加馬拉松，感覺好無恥，好心虛。
小李小吳急急忙忙地走了。多留一刻，都是對良心的一種拷問。
陸媽拿著通知左右看看，「讓你跑馬拉松，你行不行啊？」
陸湛點頭，「我肯定行。」
「那你別跑太快了，免得打擊其他參賽選手的自信心。」
陸湛頓時笑了起來，「你剛還擔心我跑不了，現在又擔心我打擊別人的自信心？媽，你到底站那邊？」
「我當然站你這邊。你現在是今非昔比，可是知道的人畢竟很少。馬拉松不一樣，眾目睽睽之下，你要是跑得太快，別人肯定會議論。而且到時候還有電視台跟拍，你想上電視嗎？」
陸湛連連搖頭，完全不想上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