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推開窗，夜風呼啦啦地灌進來。
窗帘飄動，人影隨之蕩漾起來。
陸江抽煙很厲害，一根接一根，已經抽了半包。啤酒也灌了四罐。
陸湛對他說道：「一段感情走到談婚論嫁不容易，不要輕易做決定。回去睡覺，等忙完了這裡的事情，你再好好想一想。要是決定在海市買房子，你給我打電話，我借錢給你。」
陸江搖頭，「我有種預感，我和陳雨萌成不了。」
陸湛面無表情，「你真要分手？你和她談了兩年，捨得分開嗎？」
「不舍的。」陸江猛吸一口煙，「以前我們挺好的，真的，我不騙你。不過自從談到結婚，一切都變了。」
陸湛拍拍他的肩膀，「分不分在於你自己，現在就別想這些，傷腦筋。」
陸江點頭笑了笑，望著陸湛，「祝友說的那些事，你信嗎？」
陸湛點頭，「信！」
陸江瞪大眼睛，背後一涼，「世上真的有鬼？」
陸湛笑了笑，「妖魔鬼怪，以前只是一句成語。現在嗎，你可以把這句話形象化。」
陸江頻頻搖頭，形象不了。光是想想都覺著瘮人。
陸湛又說道：「明天我和老喬會直接進山，你和祝友就不用去了。」免得嚇著。
「我想跟著去看看。」
陸江也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人。
陸湛挑眉一笑，「不怕嗎？」
陸江也跟著笑起來，「說實話，心裡頭有點虛。不過有你和喬局在，我心裡頭又不怕了。表弟，你還真是定海神針。」
陸江也說不明白，反正待在陸湛身邊，就感到安心。
陸湛點點頭，「那明天我們一起上山。別嚇尿了。」
……
早上六點，陸湛醒了。
黑客和棉花，一左一右趴在他腦袋邊睡覺，睡得真香。
陸湛眼珠子左右轉轉，這讓他怎麼起來。
兩隻貓，真會選地方睡覺。
至於葫蘆娃這隻二貨，則趴在他肚子上睡覺。難怪一晚上，總做噩夢。
小肥最好，就蹲在窗戶邊，半點不給他添麻煩。
陸湛雙手撐著床慢慢坐起來，黑客和棉花睡得很熟，沒醒。
不過黑客的耳朵抖動了兩下，只是沒睜開眼。
接著，他將二貨葫蘆娃搬開，放在地上。真沉，體重都快趕上半大孩子。
這二貨，天天死命的吃，半點不節食。真擔心長成一頭胖子。
陸湛下了床，伸展四肢。
拉開窗帘，外面有一層薄霧。
空氣很好，不愧是山區。
他先洗漱完畢，然後才叫四隻叫醒。
「起床了，我帶你們出門吃早餐。這裡的早餐很不錯哦。」
黑客抖抖耳朵，眼睛睜開一條縫。沒睡醒，不想起來。
陸湛捏捏它的頸項肉，「我們要趕著上山，你不好奇到底有沒有鬼嗎？」
「喵……」
黑客弱弱地叫了一聲，唯有睡眠和美食不可辜負，至於鬼，讓他去死吧。
陸湛笑了起來，「快點起來，你是老大，你做表率。」
「喵……」
黑客齜牙，本喵很暴躁。
不過它還是爬了起來，跑到洗手間洗漱。
棉花也醒了，睡眼惺忪，無精打采。小肥醒了，精神抖擻，揮動著翅膀，帶起一陣狂風。
葫蘆娃死都叫不醒。
陸湛直接拖著它進洗手間刷牙。全程，葫蘆娃都閉著眼睛，簡直讓人心塞。
出門的時候，也是陸湛抱著它出門。
直到坐在早餐攤，聞到食物的香味，葫蘆娃才猛地睜開眼睛。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生龍活虎，精神飽滿。
陸湛曲指，在葫蘆娃的頭上彈了一下。
「嗷嗚……」
葫蘆娃還委屈上了，可憐巴巴地望著陸湛。
陸湛想笑，偏要憋著，差點憋成內傷。
他特嚴肅地說道：「下次不準裝睡。」
「嗷嗚……」
起得太早，沒睡醒。
陸湛摸摸它的頭，「一會在車上睡。」
早餐來了，肉夾饃外加一碗刀削麵。
剛吃上，喬大雨，陸江，祝友根據定位找了過來。
「陸老弟，吃上啦。老闆，給我來一樣的，辣子多放一點。」
「好嘞！」
陸湛一邊吃，一邊問道：「顧局那邊有消息了嗎？」
陸江和祝友點了餐，都豎起耳朵聽兩人說話。
喬大雨搖頭，「沒那麼快。不過我託了人，打聽了一下這個井家窖村。這個村子有點鬼名堂。」
「怎麼說？」
喬大雨得意一笑，「老趙一開始還不跟我說實話，後來被我套話套出來了。這個井家窖村，當地風評非常不好。傳聞村裡的人都是靠那個生意發家致富。」
「什麼生意？」陸湛猜到了一點，不過還是想再確認一番。
喬大雨壓低聲音說道：「拐賣人口。」
陸湛緊皺眉頭，「官府不管？」
「沒禍害本地人，都是在外作案。正所謂民不舉官不究，沒人報案，也沒人舉報，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這名聲是傳了出來。」
祝友突然插了一句，「這麼說，那女子也算是為民除害。」
喬大雨搖頭，「這個說不準，或許還有別的內情。大家趕緊吃，吃完就出發。」
四個人埋頭吃早餐，四隻萌寵也在埋頭吃早餐。
很多本地人出門吃早餐，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帶寵物出門吃早餐的見過，但是沒見過這麼多品種，這麼齊整的。
有貓有狗，還有一隻老鷹？應該是老鷹吧。
瞧那老鷹，一副自在愜意的模樣，顯然很享受這頓早餐。
「嘿，這老鷹挺聰明的。瞧那眼神，跟人似的。」
「應該是從小的馴養的。」
「兄弟，這老鷹賣嗎？多少錢？」
小肥轉頭，盯著帶著大金鏈子的死胖子。死肥豬，竟然敢打本雕的主意，活膩了嗎？
陸湛摸摸小肥的頭，安撫它的情緒，別暴躁，一個大金鏈子隨便就打發了。
陸湛都沒拿正眼看對方，直接說道：「不賣。」
「你隨便開價，這老鷹我喜歡。」
陸湛掃了眼對方，一個暴發戶，仗著有點錢，各種買買買。
他表情一冷，「說了不賣。」
大金鏈子高聲說道：「我出十萬買你這老鷹，怎麼樣？」
周圍吃瓜群眾一頓驚呼，十萬，真有錢。
大金鏈子得意洋洋，顯然很享受被人羨慕嫉妒恨的感覺。
陸湛喝了一口湯，然後吐出一個字，「滾！」
「你怎麼說話的。好好和你商量，你這是什麼態度。」
「叫你滾，你聽不見嗎？」喬大雨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想打架啊。幾個外地佬，還敢在老子面子撒野，活膩了。」
大金鏈子話音一落，周圍幾張桌子，七八個大漢隨之站了起來，一副凶神惡煞地模樣。
陸湛和喬大雨齊齊一笑，這是送上門找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