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媽說道：「你放心，我已經替你回絕了。」
見老媽一臉發愁，陸湛說道：「二姨要去，你就讓她去唄。」
陸媽瞪了眼陸湛，一點眼色都沒有。
她能告訴陸湛，二姨是事兒媽，兩姐妹從小吵到大，煩都煩死了。她才不要過年的時候，還要和事兒媽在一起。
她能說嗎？當然不能說。
她好歹要在陸湛面前，替自己的姐姐維護一下身為長輩的面子。
陸媽心裡頭煩躁，「不知道是誰大嘴巴，把我們定到兩折五星級酒店的消息告訴了你二姨。你二姨讓你幫她訂酒店，五星級，兩折。一個套房，外加一個標間。」
陸湛說道：「我問問周晨。」
陸媽皺眉，「要是訂不到就算了。我直接和你二姨說，讓她自己訂酒店。」
最好訂不到酒店，這樣二姐一家就不能和他們一起去海島過年。陸媽就是這麼耿直。
陸湛給周晨去電話。
周晨讓陸湛等等，他得先和酒店那邊確定，有沒有多的房間。
十分鐘後，周晨打來電話，「陸先生，真不好意思，只剩下兩個標間，沒有套房。不過有獨棟別墅，如果要住的話，可以打三折。」
陸湛隨口問道：「獨棟別墅一晚上多少錢？」
周晨看了眼價目表，「因為臨近年底，所有的客房都已經漲價。獨棟別墅一晚上的價錢是10800。」
陸湛點點頭，「我一會回你電話，先把標間幫我留著。」
「陸先生放心，我會一直替你留著。」
陸湛掛了電話，告訴陸媽，「只剩下兩個標間，沒有套間，可以打兩折。另外還有獨棟別墅，一晚的價格是10800，可以打三折。」
陸媽笑了起來，「估計瑤瑤的男朋友去不成了。」
陸湛不太懂。
陸媽瞪了眼陸湛，笨蛋兒子。
「你二姨想訂套間，就是為了防止瑤瑤和那個男孩子住一間房。現在只有兩個標間，瑤瑤不能和她男朋友住，那她男朋友肯定去不成。」
陸湛隨口說道：「二姨可以和瑤瑤睡一間，姨父和那個男孩子睡一間。」
陸媽一臉火大的樣子。
陸湛捏捏自己的鼻子，他又說錯話了。
陸媽指著陸湛，「你真是一點都不開竅。」
說完，又回到廚房給二姨打電話。
陸湛捏捏棉花的耳朵，「我不開竅嗎？我給出的可是最完美的方案。」
半個小時後，陸媽從廚房出來，同陸湛說道：「你二姨要你訂兩個標間。後天去看你外婆。到時候，你二姨一家，還有你舅舅一家都會過去。就當是提前團年。」
陸湛好奇問道：「瑤瑤的男朋友要去嗎？」
陸媽點頭，「要去。」
解決方案就是陸湛說的那個，瑤瑤和二姨住，姨父和瑤瑤男朋友住。
陸湛笑了起來，然後給周晨打電話，把兩個標間確定下來。
陸媽在陸湛身邊坐下，「要不你和我們一起海島過年。瑤瑤都去，你也跟著過去，年輕人有共同語言。」
陸湛搖頭，「我就不去了。」
陸湛喜歡清靜，人太多，嫌吵。更何況，他和瑤瑤真沒多少共同語言。
二姨一家條件不錯，瑤瑤從小不愁吃穿。
陸湛從小到大，家裡經濟情況一直一般。以前小的時候，陸湛就隱約感覺到，瑤瑤不太喜歡他這個沒有錢的表哥。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明明是表兄妹，同城，同年，可是關係還不如同學，朋友。見了面，也只能尬聊。
陸媽似乎也看出來一點，沒再勉強陸湛。
兩天後，陸湛和陸媽一起前往外婆家。
陸湛提著肉菜米面上門，正好中午給大家露一手。
上門的時候，舅舅一家已經到了。
舅舅問道：「湛湛，你給你外婆帶什麼來了？」
陸湛笑道：「都是吃的，中午我做飯。你們還沒嘗過我做的飯菜。」
舅媽坐在沙發上，嗑著瓜子。「早就聽說陸湛做了大廚，今天正好嘗嘗味道。陸湛，要不要幫忙？」
陸湛笑道：「不用幫忙，舅媽你坐著就好。」
舅媽根本就沒有起來幫忙的意思，聽到陸湛這麼說，更是穩穩地坐著，「還是陸湛能幹，這麼年輕就能做大廚。不像我們家陸江，只會坐辦公室，拿點死工資。」
表兄陸江，是舅舅的孩子，今年二十五，目前在海市上班。要等到臘月二十七八才會回來。
舅舅給陸湛遞煙，小聲嘀咕，「別聽你舅媽的，老娘們，一天到晚就知道叨叨叨。」
陸湛笑了起來，「舅舅，我不抽煙。」
說完，還指了指自己的頭。
舅舅趕忙把煙收起來，「忘了！你這病到底好沒好？怎麼現在還不能抽煙？」
陸湛笑了笑，說道：「應該算是好了。不過還是要注意保養身體。」
舅舅連連點頭，「對對對，是該注意保養。前段時間，我去醫院，醫生就說我血壓高，得少喝酒。」
陸湛笑道：「以後我給舅舅送點酒喝，養身。」
「你有心了。」
舅舅不怎麼會表達感情。不過這些年，舅舅對陸湛一家一直挺好的。
陸媽有什麼事情求到舅舅跟前，舅舅都是一口答應，從沒推辭過。
至於舅媽，就是傳統的比較嘴碎的中年婦女。有時候會把錢看得比較緊張，也比較要強，總愛攀比，比老公，比孩子。其實人沒壞心，就是有時候說話不好聽。
像是陸湛生病借錢，舅媽也是很乾脆的就答應下來，期間也沒有催他們還錢。
陸湛將肉菜米面提到廚房，準備做中午飯。
陸媽就在陽台，陪著外婆曬太陽，和外婆一起納鞋底。
外婆小聲問道：「湛湛病好了吧？」
陸媽點頭，肯定得說道：「好了！」
外婆說道：「早點給湛湛找個對象。他們都說，得了這個病的人就算好了，也活不久。」
陸媽不高興，「媽，你這話我不愛聽。我們家陸湛好得很，他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
外婆就說道：「你看你，又和我急。我也是替湛湛著想，替你著想。你年紀輕輕的死了男人，一個人帶著孩子，好不容易養大了，結果湛湛又得了病。他要是有個好歹，你怎麼辦？趁著他現在病好了，趕緊結婚生個小孩，將來有個萬一，身後好歹有個人。」
陸媽板著臉，「沒有萬一。媽，你就別瞎操心了。我家陸湛的身體好得很，比你大孫子的身體都好。」
外婆皺眉，「你從小就倔，說什麼都不聽。當初不讓你嫁給那個混混，你偏不聽，結果怎麼樣？現在我好心替你打算，你總覺著我是在害你。」
陸媽很不高興地說道：「他不是混混。媽，你別說了，萬一讓陸湛聽到，他又該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