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沒作聲，等著牛道君的下文。
牛道君在小板凳上坐下來，說道：「不瞞陸道友，這一次出任務，我們太極宮兩死一傷，損失慘重。如今我是心急如焚，一方面我要報答李局對我的信任，另一方面也要為太極宮掙一份臉面，為死去的師兄弟報仇。陸道友，我不能空手而回。」
陸湛笑了笑，繼續替葫蘆娃洗刷。
葫蘆娃抖抖毛髮，濺了牛道君一身的水。
牛道君面色平靜的抹掉臉上的水，目光炙熱地盯著陸湛。
「老牛，你這是做什麼？逼我陸老弟嗎？你有什麼事找我談。」喬大雨突然從堂屋出來，高聲嚷嚷著。
牛道君陰沉著一張臉，「喬局，我和陸道友有事相商。」
喬大雨嘿嘿一笑，「和我商量一樣。我家陸老弟是個實誠人，可不是你這種老江湖的對手。走走走，我們喝兩杯去。」
說完，喬大雨就將牛道君強行帶走了。
吳望跳出來，「陸大哥，牛鼻子老道有沒有為難你？」
陸湛笑了起來，「滾一邊去。」小屁孩，盡瞎操心。
顧柏提著吳望的領子，將他丟進屋裡。
顧柏一臉嚴肅地問陸湛：「牛道君是不是讓你和他合作，一起殺那頭畜生。」
陸湛笑了笑，說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具體的要求還沒來得及說，喬局就出來了。」
「你在這裡做飯的時候，牛道君和李局吵了一架。」
陸湛挑眉，「為了什麼？」
顧柏坐在小板凳上，說道：「牛道君死了兩個師兄弟，陳道長又身受重傷，他現在一心想著報仇，又惦記著那一千顆靈石。下午，他問李局要靈石，李局只答應給兩百顆。然後牛道君就和李局吵了起來。畢竟他這邊死了人，李局這個時候翻臉，有點不近人情。李局最後答應，只要牛道君和你一起殺死那頭畜生，就兌現那一千顆靈石。」
聞言，陸湛笑了笑。
說起來，牛道君這一次也很慘。死了兩個師兄弟，陳道長重傷昏迷，就他一個人安然無恙。難怪他著急上火，一直惦記著報仇。
陸湛對顧柏說道：「顧局，我要的靈石，李局怎麼說？」
顧柏肯定地說道：「沒問題，一共一千五百顆，一顆不少。任務完成後，就會給你送來。不過，李局說，今天的一百顆，要算在一千五百顆裡面。」
陸湛輕聲一笑，誰說當領導的不會討價還價。李局就很會討價還價啊。不愧是領導，推磨技術一流。
將一百顆算在一千五百顆裡面，陸湛無所謂。
顧柏又說道：「李局也不想這麼吝嗇。實在是因為朝廷庫存的靈石有限，道院那邊需求極大，不得不省著點用。」
陸湛隨口一問，「有多少庫存？」
顧柏說道：「不足三十萬顆。」
國家庫存，才三十萬，一點都不多。甚至可以說很少，少得可憐。
稍微計算一下就明白，如果道院學生每人每月一顆。全國八千多名異能者，一個月就要消耗八千顆。
三十萬的庫存，也只夠支撐三年。這還是理想情況下，才能支撐三年。
現實是，三十萬庫存，別說三年，兩年都支撐不了。
除了八千異能者，還有眾多修士。
而且異能者還在不斷的覺醒，很快就會突破一萬大關。
外加那些資質出眾的學生，明年要是進入道院學習，同樣需要靈石投喂。
還有，如今各地異象頻發，異能者和修士出任務，肯定要消耗靈石，而且消耗巨大。
比如這一次，陸湛開口一千五百顆，牛道君開口一千顆，這裡就去掉了兩千五百顆。
單單陸湛本人，數日之內，已經消耗掉幾百顆靈石。
照著這個速度消耗下去，三十萬顆庫存，怕是只能堅持一年。
等到明年這個時候，倉庫里空蕩蕩，乾淨得能跑耗子。
從總局調配過來的靈石，全都放在省局。李局身為省局領導，他肯定要將省局的錢袋子盯緊了。
顧柏說道：「陸先生，庫存有限，希望你能理解。」
陸湛點頭，「我理解。」
靈石扣掉一百顆，大不了他從其他地方找補。
陸湛對顧柏說道：「顧局，我想要穿山甲的鱗甲，多多益善。」
顧柏說道：「這件事我幫你爭取，問題應該不大。畢竟穿山甲的尾巴是你砍下來的。不過數量上我不能保證，還得設法說服陳老。」
陸湛說道：「那就辛苦顧局。」
「不辛苦。」
陸湛心頭高興。
靈石好，鱗甲更好。
他現在就缺煉器材料，穿山甲鱗甲可是上佳的煉器材料，自然多多益善。
喬大雨將牛道君拉走，牛道君心有不甘。
喬大雨勸他，「我家陸老弟最是實誠。只要你不為難他，他肯定會給你方便，讓你順利報仇。老牛，我知道你報仇心切，可你也不該為難陸老弟。陸老弟可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別忘了，你的命還是陸老弟救的。」
牛道君一臉沉重地說道：「陸道友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銘感五內。只是我師兄弟的仇……」
喬大雨一揮手，果斷打斷牛道君的話，「行了，陸老弟肯定會幫你報仇。李局那邊，我也會替你說話。等殺了那頭畜生，就讓李局兌現那一千顆靈石。就算沒有一千顆，至少也有八百顆。」
牛道君盯著喬大雨，「喬局說話算話？」
喬大雨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信喬局。」
晚上，陸湛就歇在民居內。
就著月光，繼續打磨環月刀，讓2.0版本的環月刀變得更加完美，更有殺傷力。
葫蘆娃趴在地上，看著火堆，趁著陸湛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吃上一口。
棉花翻著肚皮，呼呼大睡。
黑客蹲在牆頭上，半眯著眼睛，似睡非睡。
靈氣流淌。
顧柏送來的一百顆靈石，一晚上陸湛已經消耗了一半。
院牆外面有動靜。
緊接著，吳望翻牆進來。
黑客半點沒客氣，一爪子拍在吳望的頭上。
「哎呦！」
吳望痛得叫起來。
陸湛笑笑，「有正門不走，偏要翻牆。被黑客收拾，活該！」
吳望嘿嘿一笑，揉了揉頭，翻下院牆。
「陸大哥，我想在你這裡修鍊，你看行嗎？」
陸湛說道：「來都來了，坐下吧。」
「謝謝陸大哥。」
吳望才坐了一會，就忍不住問道：「陸大哥，你會和牛鼻子老道合作嗎？」
陸湛面色平靜地說道：「大家目標一致，合作無妨。」
「可是牛鼻子老道根本殺不了那頭畜生，他分明是想占陸大哥的便宜。」
陸湛輕聲一笑，說道：「無所謂。我已經和喬局他們談好報酬，我只負責殺變異穿山甲，其他事情我不管。至於牛道君，他是他，我是我。他的事情我不干涉，我的事情他也不能干涉。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單打獨鬥。」
吳望又問道：「陸大哥，你有把握殺死穿山甲嗎？」
陸湛點頭，「我已經有了把握。」
吳望眼睛發亮。
陸湛問他：「想吃烤土豆嗎？我烤土豆的技術，山裡人都比不上。」
「要吃，要吃。」吳望一聽到吃的，眼睛都在發光，真像小狼狗。
一聽到吃的，葫蘆娃好黑客頓時精神起來。
「汪汪……」
陸湛爸爸，快烤土豆。
陸湛笑了起來，一隻兩隻，加上小狼狗，都是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