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款完全不合格的APP。上面除了一個長達二十分鐘的視頻，其他內容統統沒有。
甚至連網友留言通道都沒開通。
陸湛點開視頻。
一個年輕人，站在一棟廢棄的大樓面前。地面上燃燒著一堆篝火。
他雙手揮舞，火焰彷彿有了生命，突然像巨龍一樣，吞噬廢棄的大樓。
熊熊烈火包圍大樓，煙塵漫天。
一個帶著小丑面具的人，伸出雙手，用力一握，廢棄大樓內的鋼筋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控制，紛紛朝他湧來。
鋼筋在距離小丑男人五十公分的距離突然停住，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一個身穿夾克的女人，緩緩朝燃燒的大樓內走去。
每走一步，她身上就會結上一層冰。
當她靠近大樓的時候，渾身上下，從頭髮絲到腳底板，已經被厚厚的冰層牢牢裹住。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出現在鏡頭前。隨著他的出現，大雨突如其來，澆滅火焰。
第一個年輕男人控制火焰，逼向雨水。
風衣男人不甘示弱，控制河水往火焰最猛烈的地方進攻。
於是在視頻中，出現了水與火交融在一起的奇景。一邊是火焰，一邊是雨水，水霧蒸騰，裊裊繞繞，彷彿人間仙境。
二十分鐘的視頻放完了，最後視頻上出現一排碩大的黑體字，「這是異能，不是電影特效。」
陸湛將手機還給顧柏，問道：「就這些？」
連留言通道都不開通，也不做說明，解釋，這也叫宣傳？
顧柏將手機放進褲兜，說道：「上面的意思是一步步來。先試探一下民眾的反應，接下來還會有後續的動作。」
陸湛問道：「這是唯一的官方宣傳渠道？其他電視媒體，紙媒，網路媒體都不跟進？」
顧柏點頭，「目前來說，這是唯一的。你也下載一個，過段時間就可以在上面進行貨物交易。這也是唯一合法的，可以進行特殊貨物交易的網站。」
陸湛琢磨了一下這裡頭的意思。
官府的態度有點曖昧。
他們相信異能，相信靈氣復甦。可是民眾認可的官方媒體，絕不會主動，更不會大張旗鼓的去宣傳這類事情。
這款不合格的APP，是官府唯一的對外宣傳渠道。但是上面可沒標註官方認證。
網友們點開這個網站，誰知道這特喵是真的，還是假的。
反正相信的人自然會相信。不相信的人，也無需爭取說服。
反正特調局會聯合教育局，在學校挖掘培養人才。外面的人相不相信，有那麼重要嗎？
學生是最好管理的，學校也是最佳人才儲備基地。
陸湛端起羊肉湯喝了一口。
看似官府的宣傳不給力，其實人家早就計畫好了。
不大張旗鼓的宣傳這些事情，其實也是為了穩定人心。
老百姓習慣了按部就班的生活。
突然告訴他們，世界變了，以前被打成封建迷信的東西，特喵的全是真的。這對於老百姓的三觀衝擊，太大了！
肯定會有很多人會感到無所適從，進而引起混亂。
年輕人接受新事物快，又經常上網。看到這個視頻，通過網友們自發討論，重新樹立世界觀，Easy！
顧柏說道：「宣傳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朝廷制定了一個五年計畫，希望能用五年時間，從教育，文化，科技，經濟等等方面做出改變。最先動的就是科技，其次就是教育。科技和教育又將反哺軍事，經濟和文化。國外在這一塊，走在了我們前面。不過我們和他們的差距不大，加上我們底蘊比他們深厚，趕一趕，很快就能追上，並且超越他們。」
陸湛看著顧柏。說了這麼多，唯獨沒提修士。
他問道：「像我這樣的，也必須加入道院嗎？」
顧柏搖頭，「修士和異能者不同，大部分修士都有門派，有道法傳承，加上人數少，所以對他們有另外一套管理辦法。你是散修，屬於特調局唐城分局的編外調查員，不拿工資。遇到任務，需要你出手的時候，希望你能配合。」
陸湛問道：「出任務是自願還是強制性？」
顧柏說道，「原則上自願。不過出任務會有豐厚的獎勵。」
陸湛隨口問道：「什麼獎勵？」
顧柏說道：「什麼樣的獎勵都有可能。你提出來，只要能滿足，一定滿足。」
陸湛挑眉，真是誠意十足。看來朝廷對修士還是挺重視的。
陸湛試探道：「如果想要靈石，能滿足嗎？」
顧柏肯定地點頭，「能！但是數量得視任務完成情況而定。」
陸湛點點頭，這一點他能理解。
他吃著烤串，問道：「你來找我，是不是想讓我出任務？」
顧柏沒有否認，他肯定的點點頭。
陸湛笑了笑，說道：「我先不問什麼任務。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想到找我？」
顧柏盯著陸湛，認真地說道：「在我心目中，唐城所有異能和修士加起來，你實力最強。這次有兩個任務，我希望你能出手。不瞞你說，我和老喬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坐得很不安穩。我們兩太年輕，有不少人對我們有很大的意見，都等著看我們的笑話。我和老喬就想做出點成績來，讓所有人看看，也順便打打某些人的臉。而你，也可以借這次任務，提出任何要求。」
陸湛隨口說道：「我想要一塊地，能給嗎？」
顧柏肯定地點頭，「能！三環外的，我和老喬就能做主。三環內的，我得請示。」
陸湛進一步試探，「如果我想要一座山，能給我嗎？」
顧柏微蹙眉頭，「得看什麼山。還得看任務完成情況。」
這事看來有門。從顧柏的話中，也能聽出特調局的職權很大，幾乎是凌駕於地方官府之上。
陸湛又拿起一串羊肉串，心裡頭在思索這些事情。
進山半個月，彷彿山中一日，世上一年。外面的世界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陸湛又問道：「對我們修士，你們特調局是什麼態度？」
顧柏誠懇地說道：「合作，互惠互利。修士是國家的寶貴財富。」
上面定下調子。具體如何操作，下面的人自會把握。
陸湛瞭然一笑。等回去後，他得和青雲道君好好聊聊。
他對顧柏說道：「說說那兩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