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腳步輕盈，從容，踩著石頭樹枝，輕鬆上到山頂。
先將葫蘆娃放下來。
葫蘆娃踩到地面，先抖了抖雨衣上的雨水。
雨水全部抖到陸湛身上。陸湛側頭，避免了雨水抖落到臉上。
陸湛叮囑葫蘆娃，「不準亂跑，跟著我走，知道嗎？」
「汪汪……」
陸湛爸爸，本汪會很乖的。
陸湛給了葫蘆娃一個鼓勵的笑容。
沿著溪流，繼續翻山越嶺。
翻過一個山頭，陸湛停下來，記錄周圍的環境風貌，植被。
下雨天，動物都躲了起來，天上連一隻鳥都沒有。
天地間，彷彿只有他們四個還在喘氣。
記錄完畢，陸湛帶著葫蘆娃繼續出發。
一口氣連翻三個山頭。
陸湛還很輕鬆，葫蘆娃已經有點喘氣。
陸湛拍拍葫蘆娃的頭，「缺乏鍛煉啊。」
「汪汪汪……」
本汪早飯沒吃飽。
陸湛笑了笑，「翻個前面那個山頭，就到了氂牛溝。我們到氂牛溝休整。葫蘆娃，你先吃點氂牛干。」
陸湛撕了一塊氂牛干給葫蘆娃。
葫蘆娃咬住氂牛干，滿血復活。
陸湛又撕了兩小塊，餵給棉花和黑客。
剩下的，陸湛全留給自己吃。
一邊吃著氂牛干，一邊爬山。
陸湛負重兩百斤，走得還算輕鬆。
雨停了！
陸湛抬起頭，朝天上看去。
雨確實停了。
山中雲霧繚繞，像是人間仙境。
整個山林，都是濕漉漉的。濕度非常大，肯定已經上了90%。
陸湛取下雨衣，卷一卷，直接掛在背包上面。
他幫葫蘆娃也取下了雨衣。
葫蘆娃抖了抖全身的毛，真爽。
黑客從衣服里鑽出頭，好奇地看著四周的風景。
「真美！」
無法用語言形容山中美景。陸湛直接拿出手機拍照。
一聲鳥鳴，從林子裡面傳出來。
緊接著，林子里接二連三地響起了鳥叫聲。
陸湛對葫蘆娃說道：「繼續走。」
太陽穿過厚厚的雲層，露了出來。天邊出現了彩虹。
陸湛停下腳步，拍照。
天空中，雲層移動，轉眼間太陽又鑽進了厚厚的雲層里，彩虹也沒了。
一陣陣寒風吹來，吹散了雲霧，山林露出它真實的一面。
一隻金絲猴倒掛在樹枝上，吃著松果。很快，它發現了陸湛。
金絲猴好奇地看著一人一狗。
陸湛朝金絲猴看去，金絲猴一聲大叫，勾著樹枝，消失在樹林里。
陸湛摸摸自己的臉，他有這麼恐怖？竟然把金絲猴嚇得屁滾尿流。
一隻梅花鹿出現在溪邊。
梅花鹿膽子很小，當他發現有人正朝它靠近的時候，梅花鹿掉頭就跑。生怕被吃了。
「汪汪汪……」
葫蘆娃沖山林某處大叫。
那裡有一隻獼猴，倒掛在樹枝上。獼猴膽子比金絲猴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等到陸湛靠近，獼猴才鑽進林子里不見了。
葫蘆娃有了精神，就想撒歡。
最重要的是，林子里這麼多小動物，簡直是熊孩子撒歡的最佳場所。
陸湛稍微一鬆懈，葫蘆娃就鑽進了山林里。
「葫蘆娃，回來。」
葫蘆娃聽到陸湛喊它，一臉嘚瑟地跑回陸湛身邊。
陸湛對它說道：「不準亂跑。忘了昨天的教訓嗎？」
葫蘆娃一臉懵！討好地叫了兩聲，乖乖地跟著陸湛上山。
陸湛摸摸葫蘆娃的頭，「這才是好孩子。」
上了山頂，陸湛深吸一口氣。
山裡面的空氣彷彿帶著香味，讓人神清氣爽。
如果海拔沒那麼高的話，會更舒服。
抬頭看天，天空上積了厚厚的雲層，怕是未來幾天都是雨。
陸湛抱起黑客，指著前面那個山頭，「那座山就是氂牛溝。氂牛溝裡面還有一個海子。」
「喵……」
黑客舔舔陸湛的手指。
陸湛對葫蘆娃說道：「葫蘆娃，加油。馬上就到氂牛溝了。」
葫蘆娃搖著尾巴沖了出去。
翻山越嶺，總算到了氂牛溝。
氂牛溝是一條狹長的山溝，海拔大約三千米。
山溝里有一個海子，面積不大，也就七八畝左右大小。
山上的雪水流入海子。又通過海子，流入溪流，流到山腳下。
陸湛放下背包，蹲在水邊，洗了一把臉。
水很冷，冷得手發抖。
水邊有些地方已經開始結冰。
陸湛看了眼天色，不知道會不會下雪。
葫蘆娃喝了一口水，冷得直哆嗦。
黑客拍著爪子，滋著牙發笑。
陸湛將黑客，棉花從衣服里抱住來，讓它們活動活動。
陸湛對黑客說道：「現在是下午三點鐘。是在這裡過夜，還是繼續往前走？」
黑客歪著頭，打量周圍的環境。
「汪汪汪……」
葫蘆娃衝到陸湛身邊。
陸湛爸爸，就在這裡過夜。本汪今天累慘了。
一口氣連翻四五個山頭，的確挺累的。
陸湛抱抱葫蘆娃，問道：「要不要下水洗個澡。」
葫蘆娃瞬間離開陸湛的懷抱，目光驚恐地盯著他，眼神特委屈。
陸湛爸爸，你不愛我了嗎？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將我丟入那麼冷的水裡面洗澡。
嗚嗚嗚……
沒有愛了。
陸湛哭笑不得。
葫蘆娃一定是戲精學院畢業的。
黑客咬著陸湛的鞋帶。
「喵……」
今晚就在這裡過夜。
陸湛沒意見。
這裡地勢很好，四周的高山擋住了呼嘯的山風。夜裡面不用擔心太冷。
陸湛從河邊撿來石頭砌灶。
又從山上撿了兩捆木柴。
「葫蘆娃，噴火。」
葫蘆娃撒歡地跑到陸湛身邊。
噴火是葫蘆娃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在城裡的時候，沒機會噴火。
到了山裡面，它就可以可勁地噴火。
想站著噴就站著噴，想坐著噴就坐著噴，想躺著噴就躺著噴。
葫蘆娃今天選擇趴著的姿勢，趴在灶膛邊，沖木柴噴火。
火熄滅了！
葫蘆娃捂住眼睛，太丟臉了。
陸湛笑了起來，「葫蘆娃，你這個行走的打火機不稱職啊！」
「嗷嗚……」
葫蘆娃委屈地看著陸湛，眼淚都已經出來了。
不愧是戲精學院畢業的人，眼淚說來就來。
陸湛哭笑不得，揉揉葫蘆娃的脖頸，安慰道：「葫蘆娃最棒了。沒有葫蘆娃，我都點不燃火。沒有火，我們就吃不了熱騰騰的晚餐。所以葫蘆娃你是我們中最重要的一名成員。」
真的嗎？
葫蘆娃抬頭看著陸湛。
陸湛點頭，特別認真地說道：「真的。」
葫蘆娃瞬間滿血復活。
陸湛偷偷笑了起來。
擦擦額頭，做爸爸真不容易。奶爸們，你們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