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一點半，總算沒了客人。
陸明羽癱在椅子上，累壞了。
不過看到鼓鼓囊囊的腰包，陸明羽又有了精神。
陸明羽好奇地問道：「今天生意怎麼這麼好，忙都忙不過來。」
陸湛搖頭，他也不知道生意為什麼突然爆好。
陸湛對自己的廚藝有信心，相信生意遲早會爆好。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陸湛還不知道，他家的飯館，通過朋友圈傳播，已經成為馬路對面CBD中的明星飯館。
對面CBD，各種高大上。可是，除了少部分人能拿著三五萬一月的高薪，大部分人都拿著三五千一月的普通薪水。
陸家飯館好吃不貴。這裡的好吃，是正兒八經的好吃，不是虛頭巴腦的好吃，而且最貴的菜也才二十二。
陸家飯館極大程度上滿足了那些在CBD上班，拿著普通薪水的年輕男女。
把陸家飯館評價為最佳員工食堂，名副其實。
加上租住在下河村的年輕人，聞著味道找過來，陸家飯館的生意想不好都難。
陸明羽粗粗點了下錢。光今天中午，就賣了接近兩千塊錢。一餐賣的錢比得上陸明羽以前賣兩天的錢。
加上晚上還有一餐，今天的營業額妥妥要能破三千塊。
陸明羽同陸湛說道：「要是生意一直這麼好，過年前，就能把外債全部還清。」
陸湛算了算，按照平均一天兩千營業額算，一個月收入六萬塊，扣掉成本，人工，水電煤氣，一個月怎麼也能攢三四萬。
離著過年還有半年時間，應該可以還清欠債。
陸明羽又說道：「我打算先把你二姨的錢還了。」
陸湛問道：「我們欠了二姨家多少錢？」
「五萬！」
陸湛關心地問道：「錢夠嗎？」
「夠了。」陸明羽笑起來，神情都輕鬆了幾分，「你當大廚後，生意一天好過一天。這段時間總算攢了點錢，加上原先的存款，還你二姨的錢夠了。」
陸湛點頭，「那就還了吧。給二姨打電話，讓她給個帳號，今天就把錢給她轉進去。」
「行！」
有錢還賬，陸明羽渾身輕鬆了二兩。
幾十萬的債務，過去一直壓在陸明羽的頭上，讓陸明羽不堪重負。
如今陸湛身體好轉，生意也跟著好起來，還清欠債的曙光就在前方，陸明羽止不住的激動。
「陸湛，有吃的嗎？」
李浩軒拿著一個飯盒走進陸家飯館。
李浩軒是李曉芸的兒子。李曉芸和前夫離婚的時候，兒子判給了李曉芸。李曉芸一拿到兒子的撫養權，直接把兒子的姓改成了李。
陸湛問道：「軒軒，你媽媽呢？」
陸明羽一臉心疼，把李浩軒拉到身邊，「你媽媽怎麼讓你一個人出來？」
到九月份，李浩軒才上小學一年級。
李浩軒很乖，輕輕地靠在陸明羽身上，「媽媽睡懶覺，剛剛起來，不想動。家裡沒飯了，媽媽就讓我出來買吃的。陸湛，還有吃的嗎？」
陸湛笑道：「有啊！你媽媽想吃什麼？」
李浩軒從褲袋裡拿出錢，一共二十塊，「這是錢，你看著做吧。我媽媽不挑食。」
陸湛拿起二十塊，也不計較，「我給你媽媽炒個葷菜，再打包一個飯，你看行嗎？」
李浩軒重重地點頭，「我看行。陸湛，你多做點，中午我沒吃飽。」
陸湛摸摸李浩軒的頭，笑道，「放心，保證你吃得飽飽的。」
陸湛進廚房炒菜。
陸明羽拉著李浩軒，「軒軒，你外婆沒做飯嗎？」
「做了。」
陸明羽好奇問道：「那你媽媽怎麼沒飯吃？」
李浩軒小聲說道：「外婆說媽媽是懶豬，整天光吃不做事，就不做她的那份飯。」
陸明羽摸摸李浩軒的頭，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李曉芸當初和前夫離婚，正趕上前夫那邊拆遷，分了一套門面房，還有四十萬現金。
四十萬現金，李曉芸給了她爸媽五萬，就當是住在娘家的住宿費。剩下的錢都存了起來。
門面房出租，一年也能給李曉芸帶來四五萬的收入。每年給軒軒的外婆一萬塊的生活費，也足夠了。
前段時間，軒軒的外婆估計是看到李曉芸的門面房漲了一萬租金，就想從李曉芸手上扒拉點錢下來。母女兩人為此吵了好幾次。
軒軒的外婆，氣得乾脆不給李曉芸做飯。
好奇陸明羽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下河村屁大一點地方，就沒有真正的秘密可言。
誰家有點動靜，轉眼就能傳遍全村。
就好比陸家對面的老王家。
老王在外面搞了個女學生，全村的人不到一天時間就都知道了。也就是老王的老婆還被瞞在鼓裡。
再比如陸湛家，無數人都盯著，天天估算陸湛家一天收入多少錢，什麼時候能把欠債還清。
陸明羽母愛爆發，看著李浩軒小朋友，越看越喜歡。
又是給糖，又是給花生，又是倒水。生怕熱著了，趕緊把風扇轉過來。
又怕風扇對著李浩軒吹，小孩子身體受不住，乾脆將風扇調小，自己拿著一把扇子對著李浩軒扇風。
這是將李浩軒當成了自家寶貝給照顧了。
陸湛炒好菜，裝在李浩軒帶來的飯盒裡，又打包了兩大碗米飯，還有兩碟酸菜。
陸湛提著飯盒出來，「軒軒，給你媽媽提回去吧。」
李浩軒從椅子上跳下來，鼻子一抽一抽，「陸湛，你做了玉米餅？」
李浩軒抬頭望著陸湛，眼巴巴的。
這小孩，鼻子可真靈！
陸湛摸摸李浩軒的頭，「想吃嗎？」
李浩軒眼睛一亮，「想吃。」
陸明羽瞪了眼陸湛，「還不趕緊給軒軒拿玉米餅。看你小氣的。」
陸湛嘴角一抽，我的老娘誒，我才是你親兒子。我這不是慢了半拍，你就嫌我小氣。
我是小氣的人嗎？
陸湛搖搖頭，真是無話可說。
陸湛裝了兩個玉米餅給李浩軒。
李浩軒大口一咬，笑了起來，露出缺牙的上牙床，「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軒軒，以後你要是沒吃飽，就到婆婆這裡來，婆婆給你做好吃的。」
陸明羽一臉慈愛地看著李浩軒。
「謝謝婆婆。」
陸湛想說，這輩分有點亂吧。
李浩軒這小機靈鬼，吃了他的，連聲哥都不肯叫，更別指望叫他一聲叔。
倒是叫起婆婆來，嘴巴甜得膩死人。
看來李浩軒很有眼色，知道這個家誰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