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新紀元 第八章 血色浪漫,你的選擇

火葬場、醫院、墳地,像這樣的地方因為長年都是一些心情不怎麼美好的人來往出入,因此導致負面情緒磁場較為強烈,用更古老迷信一點的說法就是陰氣盤踞。

所以,這三類地方往往會讓人覺得本能的不舒服。

今天夜裡,獨自一個人走在黑漆漆的醫院裡,少年人就覺得背脊發寒,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跟著自己,有什麼東西在背後注視著自己,甚至於……是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脖頸之後吹氣一樣。

「呼……」

(人在恐懼害怕的時候,身體在應急性反應,血液大量湧進四肢當中做好本能得逃跑準備,因為背部是能量需求量較少的,因為血液的灌入也少,因此人在恐懼害怕的時候會背後發寒。)在心中默念鎮壓著自己回頭的念頭,如果沒有「鬼」回頭這個動作除讓自己更加恐懼外,毫無任何意義。

如果有鬼,那麼按照大陸故老相傳的應對說法,回頭也是一種最蠢的應對選擇。大陸上的老人說,活人頭頂雙肩上各有一團火,其中頭頂那團是命火,命火一滅人也就死了,而雙肩上的那兩團則是陽火,有這兩團陽火在,一般的鬼跟在你身後也不敢撲你,但如果你自己回頭,把肩上的陽火給熄滅了,那麼鬼就沒有畏懼可以撲你了。

當然,雙肩上的陽火與命火不同,陽火滅了,第二天天一亮還可以再點燃起來,前提是只要人沒死。

但是,這其實是一個悖論,在「鬼」的追逐下,雙肩上陽火熄滅的人很難活著撐到天亮,除非追逐你那位本身的強度不高,只是驚攝你的陽氣解解饞。

不敢說話,只是在陰森的、怪異的、似乎空無一人的醫院內行走著,朱鵬的腦海中有大量的「封建糟粕」知識湧現出來,隱隱約約記得是當年爺爺講給自己的,當年爺爺似乎是一個道士,還是一個挺悠久道觀的當代掌教,在純陽道統的傳說中,這個流派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出現過一個好色的神仙。

視線中終於出現了昏黃色的燈光,穿著病號服的少年朱鵬因此長舒出一口氣,驅散腦海中剛剛閃過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越過半環繞的櫃檯,他看到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就那麼躺倒在地上,而窈窕的小護士正把頭湊到醫生小腹處一起一伏、一起一伏。

我他媽這一路自己嚇自己半天,你們在這爽是吧?

來到東瀛的這段時間以來,已經和自己清純可愛的異國小妹妹美香反反覆復深入交流過許多次的朱鵬,當然知道這對醫護在玩什麼花活,他也是有點生氣,走過去把手裡的橙色瓷杯往櫃檯桌面上一砸,裝著沒看到似的怒聲道:「有人嗎?請問一下飲水機在哪。」

因為朱鵬的話語,那名正在把自己頭顱起起伏伏的小護士動作僵住了,然後,她緩緩地轉過頭來:昏黃的燈光下,原本模樣俏麗的東瀛小護士滿臉腥紅血污,在她的嘴裡還嚼咬著一截長長得人腸子,看到朱鵬後,顯露出一種瘋狂狂喜的眼神。

「我日你母親!」

小護士,或者說屍人回頭的那一瞬間,朱鵬慘叫一聲腎都差點嚇爆了。他一甩杯子掉頭往遠處跑,本來病弱的身體在這一刻發揮出運動員級別的卓越素質,朱鵬只覺得自己胸膛中那顆心臟就如同一顆巨大的水泵,在誇張的膨脹收縮過程中為自己提供著巨大的力量。

然而那名屍人護士也動作敏捷,她單腳著櫃檯跳躍出來,那修長纖細的大腿頗有美感,那迸濺滿血污的護士服更是充滿誘惑力,可惜現在沒人有心情欣賞也就是了。

這個醫院規模頗大,而朱鵬對於這裡的環境卻並不熟悉,腎上腺素飆升的情況下,他很快就奔跑回自己病房當中,沖入房間反鎖上門,倚靠著房門吃力得喘息了一會,那種感覺真的像是肺都快要燒著了一樣。

有些頭昏目眩,過一會後朱鵬轉過頭順著房門玻璃向外看一看,結果正看到那個眼眶中流出鮮血,臉上帶著一股詭異笑意的屍人女護士,四目相對,下一刻她的雙手就直接砸破玻璃抓住朱鵬的腦袋往外面硬拉。

她的手掌上還扎著一些玻璃,玻璃扎破她的肌膚接著在其手掌肌肉的擠壓下復又扎破朱鵬的脖頸皮膚!

「啊,啊!」

那白紅相間的牙眼看著就要咬在自己臉上,生死攸關與破相的雙重威脅下,朱鵬雙手按著門也死命地往外支撐,他終究是一名男子,玩命之下爆發力終究是比一個女人……嗯,女性屍人更強的,尤其對方由於窗框的束縛更不適合發力。

猛地掙脫開,朱鵬覺得自己脖頸兩側火辣辣的疼,伸手碰觸一下,只見都是血,一部分是自己的,而另一部分則是眼前這個瘋狂女人手上的,她還是在瘋狂攻擊著門,朱鵬略有些茫然地轉了一圈,然後猛然反應過來去病房床鋪處翻找出自己的手機。

先撥打110,很有意思的,不僅僅在大陸110是報警電話,在東瀛、高麗乃至亞歐很多地方都把110作為報警電話,當然,這也並不是完全的巧合,事實上最早期的轉盤電話,1是脈衝距離最短的數,最容易在短時間內撥到,因此也真的是基於很現實的考慮,後期雖然按鍵電話開始普及使用,但一方面110已經為國民大眾所接受,另一方面它依然是很便捷快速的撥號電話,當然也就沒有輕易改量放棄的理由。

打了一會電話,然後氣得朱鵬差點把電話給砸了,居然一直都是「嘟嘟」得無人接聽狀態。

(是他媽東瀛警察都死光了,還是警局的電話已經被打爆了?)雖然憤怒,然而外面還有一個屍人在砰砰地撞門呢,因此朱鵬掛斷了東瀛110熱線,往家裡打了一個電話,這一次總算是很快有人接聽了。

「哥哥?這麼晚了,是不是想美香了?」電話的另一邊傳來美香又甜又膩又有些小小哈欠的話語聲。

「美香,告訴和美子阿姨,打電話給警署,打電話給爸爸,讓老爸動用一切關係來救我,這個醫院……這個醫院出大事了!」

自己俊美多金情哥哥難得的如此慌張著急,池美香因此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然而她再想問什麼時電話的另一邊已然是「嘟嘟」的茫音,池美香趕緊披上自己一件衣服跑出房間去找媽媽,她知道自己這個異國哥哥絕不是會胡亂開這種玩笑的人。

而在同一時刻,屍人女護士已經以撞斷一條手臂為代價硬生撞碎掉房門,而屋內卻已然空無一人,這裡是七樓,在打開的窗戶處被單被捆綁在吊瓶鐵架上……七樓已經是很高的高度了,朱鵬雙手抓著被單只覺得自己被夜風吹得晃蕩來去,和自己高中時拽被單逃學跑出去通宵上網,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個時候也就二樓,掉下去頂天摔斷一條腿,現在七層樓,以一個普通人的身體素質掉下去除非運氣逆天,不然致死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因為沒時間把床單撕開綁起來,因此在達到五樓時就已經不大夠長了,好在五樓的窗戶似乎並沒有鎖上,朱鵬試著推了推似乎能推得動。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七樓窗口處那個女護士在沖著自己發出意義不明的嘶吼,再下一刻,朱鵬雙眼睜大瞳孔擴張。

只見,那個滿身血污的女護士居然直接站在窗沿處,下一刻,她跳了下來!

「我再日你母親!」握著被單的末梢處,朱鵬雙腳猛地一蹬玻璃,然後他咬著牙合身重重撞向五樓玻璃處,搏命之下,這一撞真的是使出吃奶的勁了,朱鵬轟隆一下撞入病房當中,他趴在滿滿都是破碎玻璃片的地面之上,喘息半晌,難以爬起。

「不要相信眼前這一切……」

「相信你自己心底里的真相,剝開這個世界的迷霧面紗,找到你真正的自我!」

「我日你妹妹!」

「……我妹妹,就是你妹妹,你真的是……沒少日。」官方吐槽,最為致命。

當朱鵬以手撫額,在血泊與破碎的玻璃碎片中清醒過來時,在清醒過來的前一刻,他似乎看到一對清麗艷美的和服妹紙在沖著自己溫柔得笑,她們一個黑髮雪膚、溫柔甜美,一個金髮碧眼、活潑熱情,有些相像卻又有些迥然不同的魅力風情。完全相同的,卻是兩姐妹看向自己眼中的,那綿綿的情意。

……

「我靠。」

站起身形,雖然不知道自己昏過去多久。但時間上應該還並不是太久,因為外面的夜色都還沒有完全淡去,相反,這似乎是一整天中最黑最暗的時刻。

病房的床鋪上躺著一位老人,不過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死了,脖頸處被整個咬爛,不過老人家似乎是在睡夢中死去的,因此沒怎麼掙扎,也還算是安詳。

在這個時候,外面隱隱傳來警察聲,轟隆隆整齊的腳步聲,朱鵬驚喜得湊到窗戶處,只見在這個時候四周不僅僅是警車包圍而已,居然還有重型裝甲車,還有荷槍實彈的一隊隊武裝士兵包圍整幢大樓。

「誰說警察永遠都是最後過來打掃衛生的?東瀛的警察叔叔們效率很高的嗎!」

「喂,我在這裡,我是倖存者,救命啊!」一邊高聲喊著一邊揮手,很明顯,自己的叫喊聲是被下面的人聽到了,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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