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地球的巫師時代 第七十五章 數據時代,一刀一課

在心裡自嘲一下自己的輔職配置,朱鵬在檯燈照耀下打開了職業者公會那個女殭屍所送的盒子。

這裡面倒沒有什麼詭異絕倫亦或稀奇古怪的玩意,一架厚重的鐵制眼鏡靜靜的躺在裡面。朱鵬把它拿出在燈下看了看,沒有魔法靈光,沒有符文痕迹,就連材料也只是普通合金,除了鏡架過厚作為眼鏡有些沉重外,它沒有任何的異常。

不過,阿爾娜這種人明顯不可能隨便送自己一架眼鏡,這樣思索著,朱鵬走到了房間內的全身鏡前,把並沒有任何附魔痕迹的厚重眼鏡戴了起來。

全身鏡中男子把厚重的鏡架往鼻樑上一戴,氣質中莫名增添了一些斯文韻味,然而朱鵬依然沒有看出這架眼鏡有什麼奇特之處,在他伸手就打算把它摘下時,當手掌碰到鏡架的那一刻,一道冰冷淡漠的女聲通過鏡架內突然延伸出來的頂針,把聲音傳遞到了朱鵬腦海:

「滴!!」

「虹膜鎖定確認……恭喜您激活由阿爾娜博士研發的單兵輔助工具:數據時代。作為初號實驗機,在為您連接大資料庫的同時,也會同步記錄您所接觸過的,大資料庫中未保存的任何動植物生命體信息。初號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為您完成目標辨識、戰力計算、戰術選定、智能分析……巫網系統通過通天巫塔融會貫通了整個巫師世界的力量,而數據時代,也將在地球新的進化紀元,如同巫網體系般輻射諸天。」

當阿爾娜那冰冷沉凝中透出著無比狂熱的話語消失之際,整架初號單兵輔助裝備已經擴展機械架固定在了朱鵬的頭顱上,那以最先進力學技術擴展固定的合金支架,能保證即便在最激烈的戰鬥中,它也會牢牢的固定住。

「阿爾娜這傢伙的野心,可真不是一般的驚人啊。」伸手,按照鏡片上浮出的操作說明按了一下鏡架上的掃描鍵,刷刷的數據如雨幕般下滑下來:

物種:人類男性。

體質:18

力量:16

敏捷:15

精神:15+5(巫網強化,正在吸收中)

意志:22

智力:12

總屬性:103

各系抗性:未知

戰職者階位:0階1級

戰職者類別:近戰職業者/巫師

針對性戰術選定:以元素法術或遠程攻擊手段擊殺,目標有精神力強化跡象,擊殺過程中請留意對方的法術反撲。

危險評級:較為危險(此項根據宿主本人屬性與戰績進行綜合評估。)

「目前來說,至少這個初號機的人工智慧水平還是不高的,我看一下鏡子它就把我當成是假想敵了。不過……如果數據時代真的完善,每一個裝備這件單兵輔助工具的職業者都連接上大資料庫,的確是非常駭人的狂想啊。」思索片刻後,朱鵬按了一下初號的開關鍵,在再經過一次虹膜掃描確認之後,它恍若變形金剛般又一次縮成了普通甚至略顯笨重的機械眼鏡。

然而阿爾娜那要如同巫網般,將數據時代推向諸天世界的野心與狂想,卻給朱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真是……了不得的瘋子啊。」

讚歎著,感慨著,把玩著手中的單兵輔助裝備,如果阿爾娜的大資料庫真的建立完成,那麼它對於朱鵬的幫助,甚至有可能超過今天三件煉金裝備所發揮作用的總和。

要知道,像這種初號實驗機,往往比後期的量產型號更加高配也更加強大。

……數據時代……

第三天,也就是三天準備時間的最後一天。

基德的血口酒吧,朱鵬在辦公室里處理完之前積累的所有工作文件後,又把未來一兩個月的大體工作預算交給了俄羅斯遺民葉列娜·安娜。

在確定工作態度非常認真的紅髮女孩完全領會自己的意思後,朱鵬來到了酒館的地下室。他首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還是擠出一個比較有誠意的表情,去見自己的巫術導師鬼形人。

推門進屋,整個房間內充斥著一股刺鼻的氣味,若是沒有準備,一般人也許就會被這種味道硬生生頂出去。

「呼,老師,您不要總把自己的休息室當成實驗室,這麼濃的福爾馬林,長期呆在這樣的環境,對您的身體不好。」一邊說著,朱鵬一邊從拿著的食盒中取出親手做的糕點。別管鬼形人培養學徒的方法有多麼危險操蛋,但人家的確是教了自己東西,朱鵬要去第一界域一走一兩個月,作為尚未出師的學徒,理所當然的要嚮導師言明。

「要去劇毒王座?以你的精神力修鍊資質,魔神本源的確是你成為高階巫師的唯一出路,不過記住……力量源自於靈魂,哪怕精神力,也僅僅只是我們挖掘靈魂力量的載體之一。」高大卻佝僂枯瘦的老者一步一步從黑暗中走出來,他手中倒提著一柄鋒利微弧的武士長刀,這是桃谷小姐為老人房間里特意添加的裝飾品,問題在於刀架上所插著的每一柄武士刀,都是真傢伙。

伴隨著鬼形人從黑暗之中走出,朱鵬原本擠出來的笑容漸漸僵硬凝固,因為老人倒提著的武士刀上……沾染著未乾的鮮血。

「老師?基德老師??桃谷小姐在哪,您的精神病又複發了嗎?」一步一步後退,戰鬥的神經漸漸繃緊了起來。鬼形人這半年來已經很少發病了,朱鵬原以為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在漫長的修養中得到了平復,現在看來……可能還需要一段更長的時間。

「讓老師……再教你一課。」

沾染著鮮血的雪亮刀光在黑暗的地下室中恍若一道驚雷劈至,說是巫師,鬼形人發起瘋來,出手之兇狠凌厲絲毫不遜色於朱鵬,兩人交擊一招後錯身而過,似乎站立不穩的鬼形人又一次撲入了陰影中,他拄著那柄長長的武士刀,發出低沉卻又駭人的笑聲。

而朱鵬站立在長桌上,他手中的食盒完全破碎了,胸口的衣衫被切開,那結實強壯的胸膛上斜斜浮出一道極長的血線,殷紅流淌。

日本最精品完全可以切金斷玉的武士刀啊,朱鵬的一身橫練頂多減傷,想要硬扛,純粹是開玩笑。

「早知道不過來了,那麼尊師重道幹什麼。」朱鵬苦笑著自嘲了一句,下一刻屍山血海無窮怨魂伴隨著酷烈至極的刀光又一次斬來。

極快又似極慢,在那極快斬至的刀光之中,朱鵬似乎可以看到鬼形人基德一生的歷練征程,學徒時期一次又一次的瀕死磨礪,成為巫師後一次又一次的屠戮生靈,禁忌的人體實驗、自我的血脈改造、為了收集最具有怨毒恨意的靈魂而親手做下一樁樁一件件血腥酷毒的慘事……靈魂、怨恨、載體。

鬼形人這一刀之中,將黑巫術恐怖的奧義揮灑的淋漓盡致。

「嗆、嗆、嗆……砰。」

彼此交擊不過三個回合,朱鵬的精神意志就已然無法負載巨量血腥記憶的衝擊,他被鬼形人一刀逼在了地下室的角落裡。老者手中武士刀那鋒利至極的尖銳,距離朱鵬的左眼不過半指的間距。

「……我,這一生沒修鍊過所謂的武功刀術。我,沒有使用任何超出三等學徒極限的力量。我,甚至沒有施展任何增幅自身的法術。可即便是這樣,你也不過三招就敗了……我要你何用。」話語說完,一刀刺下:殺、死、敗、亡,長刀之上簇擁著無盡怨魂狂笑著湧向朱鵬。

「啊……」

撲通,肌肉劇烈的角抵相撞,伴隨著的是出手之時再無一絲猶豫。

咔嚓一聲,地下靜室的房門被打開了,美貌若狐長發飄飄的桃谷小姐訝然看著房間內傾倒破敗的一切。

朱鵬不知渾身浴血,不知怎地以右手搶過了武士長刀正高高舉起,他的左手死死卡在鬼形人的咽喉處,男子雙目赤紅一片,好像隨時都可能把高舉的長刀刺下,剁掉鬼形人那乾枯的頭顱。

「你……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地球著名劇作家,莎士比亞的傳世名作《生存或者死亡》……」一股巨大的念力衝擊自鬼形人枯瘦的身軀上砸到朱鵬身上,把恍若猛虎般強壯的男人像網球一樣拍飛出去,轟隆砸撞在一片破碎的木架間。

「好了,私人演出結束,伊諾你不是還有其它事情嗎?我同意你外出請求了,趕緊走吧。」又化身成了那副病歪歪的模樣,鬼形人咳嗽著,佝僂著,一步一步挪動腳步又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朱鵬喘息了半天才一咬牙站立起來,他把那柄武士長刀重新插回了刀鞘中,然後向桃谷小姐點頭示意後,走了出去。

「伊諾,我老了,沒有精力也沒有興趣再培養一個學徒了,所以……你可不要輕易死在外面啊。」在關門的那一刻,朱鵬聽到了房間內傳來的話語聲,莫名其妙被砍了好幾刀的男人哭笑不得的點頭,然後他關上了門。

「真是的,你們師徒玩,最後總是要我收拾爛攤子,下次玩的時候不要那麼逼真好嗎?我剛剛差點被你們給嚇死。」一邊抱怨著,一邊手腳麻利地收拾著凌亂的房間。

「天忍會的上忍,可不會被這種小場面嚇死。」鬼形人坐在倚子上一句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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