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九十七章 內奸入城

「咴……」長嘶聲在靜寂的夜空中遠遠的傳了出去。

「咴……」

「咴……」

大家要知道,寂寞是很可怕的!長久的空虛,就算是再守節再厲害的寡婦也難以抵擋,人尚且如此,何況在山上那一群面對著一群閹馬一直得不到發泄的母馬呢!而且此時正值春季,正是她們的慾望最為濃烈的時候!此時,公馬的嘶鳴成為了對她們來說最好的催情劑。

山上的馬群開始躁動了!漸漸有一股暗流,開始向山下涌動!

那些閹馬呢?就算它們十分雄壯也沒有用!沒有了雄性的標誌,它們在任何一匹正常的馬兒面前,都失去了競爭的資格,一點脾氣都不會有!哪怕是呂布的赤兔神駒,也沒有資格!所以,就算這些閹馬不受山下公馬的嘶鳴聲影向,可是,它們依然被帶動著,向山下不斷移動著。

群馬的躁動終於驚動了山上的士兵,如此狹小的範圍,這麼大的動靜,如果驚動不了他們才怪呢!

可是,不管士兵們如何阻攔,起得作用依舊是如此微小,人怎麼說也是無法在力氣上與馬兒相提並論的!縱然能拉住一兩匹,也攔不住整個馬群,何況其中的主力是想去找配偶的一群已經開始發情的母馬!這個時候它們的脾氣可是最為暴躁的!誰敢攔住他們或是拉住它們,不挨上幾腳是不可能的,而這幾腳,別說是正常人,就是連呂布那種等級的人都不容易消受!

「怎麼辦?」望著已經不受控制的馬群,山上的幾位領頭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看著?

「或許我們可以跟在馬後,一舉突出許成的包圍圈!」有人建議道。

「這可能嗎?」有人反問道。

「不太可能!許成豈會沒有防備!」

「那我們就從後面摧動馬群,讓馬群更加混亂,形成萬馬奔騰之勢,就算此時戰馬無法形成有效的衝擊,造成一定的混亂總是可以的!我們可以跟在馬群後面,趁勢衝出包圍!」

「可以試一試!」

「可是要是許成命弓弩手在一側防備,我們怎麼辦?」

「是啊!那樣我們豈不是成了靶子?」

「難道我們就這麼眼看著十幾萬匹戰馬被許成給引走嗎?」

「那你想出點辦法來呀!」

「不是說了嘛!跟在……」

「那是找死!」

……

在爭吵聲中,一批批的戰馬不斷地消失在山下,等到這些頭領們重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能夠攔截住的馬匹,只剩下不到三萬匹了!(安史之亂時,史思明一次仗著馬多,就常派人到河邊牧馬顯擺,結果,也不知是被郭子儀還是李光弼,用母馬計給誘走了大部分馬匹!)

不過,他們的災難並沒有過去!

第二天,天一亮,許成就命令手下把剛剛做好的、熱氣騰騰的菜湯,麥餅就搬到了山下,昨天,由於想到了「公馬計」,所以飯菜招降的計畫就暫時擱置了!不過,今天,可就沒有什麼能夠阻擋這招了!

剛做出來的飯菜香味傳出去的就是遠,很快的,山上的雍涼聯軍的士兵們就聞到了這種香氣!真是要命啊!

昨天一天,這些雍涼聯軍的士兵們跑了那麼遠的跑,又累又餓,結果,連口水都沒得喝!這本來就已經讓這群驕兵悍將難受極了,不過,沒有什麼挑動,一向以服從為天職的將士們就這麼算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山下傳來香味了!飯菜的香味啊!

人在餓的時候,哪怕你平常最不願意吃的飯菜,都會吃得很香!所以,此時許成放出的飯菜,對雍涼聯軍的將士們的勾引力還是極強的!但是,那個時候的人挨慣了餓,所以,一天不吃不喝還是能夠忍受的,許成的計策並沒有能十分奏效!確切的說,是沒有奏效!根本就沒有士兵按照許成想像的那樣下來投降。

「主公,您的辦法好像不太有效啊!」楊洱說道。

「誰說沒有效的?你難道沒有看到那幫士兵都在流哈喇子了嗎?」許成嘴硬道。

「雖然如此,可是那幫士兵就是不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楊洱又道。

「怎麼辦?」許成死死地瞪著山上那些雍涼聯軍的士兵,幽幽地說道:「老子就不信了,他們能忍得了一天,難不成還能忍得住兩天三天?從明天起,每天除了做飯引誘他們,還要拿幾個水桶,每天從兩個水桶里來回倒水玩,我就不信,渴得半死的時候,聽到水聲,他們就能受得了!這麼下來,我就不相信他們能忍得了三天以上!」

「那當然了,三天,人都能渴死了!」楊洱小聲說道。

「你說什麼?」許成問道。

「沒……沒什麼!」楊洱表現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好了,別忘了,提醒將士們注意警戒,這個時候,怕得就是敵人拚命!噢!有了,給山上送一些飯菜和水!」許成說道。

「主公,您說什麼?」楊洱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給山上送一些食物和水!」許成答道。

「主公,您說錯了吧?」楊洱問道。

「沒錯呀!怎麼了?」許成不解道。

「主公您確定您沒有說錯?」楊洱依舊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有什麼話就說!」許成不耐道。

「您為什麼給山上送水和食物呢?」楊洱問道。

「你不是很聰明的嗎?自己想去!」許成氣道,不再理楊洱,自顧自走了,「別忘了,給山上送一些食物和水,不用很多,夠十幾二十幾個人用的就行了!」

「噢!」楊洱一邊答應著,一邊按許成說的,開始低下頭沉思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又抬起頭來,不過,這一次,他看向許成剛才離開的方向,卻是輕聲說道:「主公,我早知道你陰險狠辣,沒想到,你竟然已經達到了如許的境界,你這一招『眾虎競食』,果然夠毒!」

原來,楊洱想來想去,想到的許成的計策是這樣的:許成讓把飯菜送上山,而實際上只是送給三路大軍中的其中一路領軍將領,三路的領軍將領,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小人,一定不會將這些交與他們共享,那樣的話,另外兩路就會對這第三路有了不滿之心;第二天,依舊將這飯菜交給第三路將領,此時,另外兩路恐怕已經餓得夠嗆,一定會動手搶,這樣一來,不用等到許成動手,山上就會自相殘殺起來,這樣一來,必定會是一場大混亂,而許成就可以得到漁人之利,卻只需要付出一點什麼都算不上的飯菜罷了!

其實,楊洱自己想錯了,許成只是怕三路大軍的將領們餓得太慘了,情急之下,帶人拚命,這樣一來,不管如何,許成的軍隊必然會有損傷,而給他們飯菜,卻會讓這些當頭的將領們一時想不到拚命此節,而只要他們一時餓不急,許成就有充裕的時間來收降那些餓得早就受不了的士兵了。

※※※

長安城內,公冶乾將糧草留給許成之後,就和包不同帶著與「數萬」大軍回來了!當然了,是大敗而回!

「司徒大人、太尉大人,溫候他們中了許成的奸計,被困孤山,卑職勢單力孤,又被徐晃偷襲,差點就全軍覆沒,好在包校尉奮力拚命相救,卑職才能帶著軍隊回來!嗚嗚!」

「公冶乾,你這純粹是胡說,你差點全軍覆沒,怎麼會帶著數萬大軍回來?你這不是撒謊又是什麼?」越騎校尉王頎說道。

「溫候等人當時中了許成奸計,以為許成在渭水上游橫截大水,倉促逃避之時,仍有數萬兵馬沒有跑入許成的包圍圈!所以,卑職在兵敗之後,仍然收攏了這麼多兵馬,路過各地之時,卑職以為各地兵馬散居,不利於阻擋許成,所以,自作主張將他們也一齊帶了長安,所以,卑職才會帶著這麼多人馬回來,請司徒大人和太尉大人明查!」公冶乾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小媳婦一樣。

「公冶先生所言倒也合理,那麼,我想問一下你,當日到底溫候是如何敗的,他們三十幾萬兵馬圍攻許成不過三千人而已,怎麼會突然中了奸計,許成那用來圍山的十多萬兵馬是怎麼突然出現的,呂布他們怎麼會沒有發現?要知道,那可是十幾萬人馬呀!無論如何都不能突然出現才對!」朱雋向公冶乾問道,至於包不同,他在所有人眼中只不過是個小角色,所以,只能侍立在一旁!

「卑職也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當時卑職正留在後軍壓運糧草,具體情況,一點兒也不知道呀!」公冶乾才不會那麼傻的將當時的情況都說出來,再說了,他要是能知道當時所有的情況,豈不令人懷疑?

「這樣啊!那公冶乾,老夫問你,你說你中了徐晃的伏擊,你是如何脫身的!」王允最近一直在長安城內抓內奸,幾乎就可以說得上是大開殺戒了,所以,他現在看誰都有嫌疑。

「卑職已經說過,是身邊這位包不同包校尉將卑職救出的!」公冶乾說道。

「哼!笑話,這個包不同名不見經傳,怎麼能從許成大將徐晃手中將你救出?你莫非以為老夫好欺騙么?」王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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