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七章 各顧各

「請主公明示!」眾人齊聲道。

「你,你,你……你們大家,」許成又挨個指了一遍,又指了指自己,「還有我,我們所有人,怎麼樣?不過只能威風一時罷了!而張機先生,」說到這裡,許成欠了一下身,「他的醫術,只要流傳下去,你們想一想,能救多少人?」

「君王一世威,仕途一時榮,千百年以後,我們也早就隨著我們的事迹,功業,化為一堆塵土,而張先生呢?只要他的醫術一直被延用,只要人們還要得病,人們就要一直受著張先生的恩澤,所以,張先生,才是我們中間,最應該受到尊敬的人!他的醫術,才是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我們是殺人的人,而張先生,是救人的人啊!」

「主公!」張機受不了了,太激動了,從來沒有人對醫者如此重視的,他對著許成跪了下去。

「張先生,快快請起,我可受不起您這一禮!」許成趕緊把張機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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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就簡單了,反正就是洛陽以後又添了一個擁有特權的人,對任何人都不用見禮,也就是俗稱的「見官大一級」,雖說張機不是那種鼻子能上天的人物,相反,他為人極其慈悲,不過,醫院能正常運行之後,他不但跟許成熟了,跟加外幾個特權人「洛陽五老」也熟了,從那以後,許成又不得不在家中添一副碗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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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日子的忙碌,新任驃騎大將軍許成的婚禮終於如期舉行了,一切倒還算順利,本來,那些使臣以為許成會趁這個機會表現一下武力,示示威,結果,沒有!這讓一些人心中很舒服,當然了,也有人不是這麼想的,荀攸對荀爽依然打算住在洛陽極為不滿,可他又能如何?這位老爺子他可惹不起,人家一句話就能收拾了他!另外呢,也有人對許成竟然以一個商人之女為正妻頗有微詞,比如袁紹的使者,郭圖,就在觀禮的時候私下裡嘀咕了兩句,被許成知道了,許成不顧當時馬上就要拜天地了,走到他的面前,直接對他說道:我娶的是商人之女,我認為她能做我的正妻,她就可以,你沒姿格對此做出評價,你要為你的話,負責!

結果,婚禮之後,受驚的郭圖就帶著已經獲釋的袁尚,快馬加鞭,跑出了司州,不敢再走來時的路,那太遠了,而且一路上都在許成的境內,所以他走近路出虎牢,直接進入了曹操的領地,並求取了曹操的幫助,借兵保護自己和袁尚,並在其護送下,渡過黃河,回到了冀州。

不過,這一切,被傳為笑柄之後,袁紹也就不再念他所說的什麼擔心三公子危難之句,把他給降了一級,誰叫他被人家一句話就給嚇得這樣呢,丟人都丟到袁紹的臉上了。好在郭圖與周奐、荀攸等人已經秘密地定了盟約,雖然沒有向朝廷表示效忠,但是,幾家圍攻許成的大戰略也已經確定了下來,大大緩解了袁紹心中對許成的戒懼,這才沒有對他加大懲罰。

而許成呢,對一切都好像是不在意,開始了他多少年也沒有得到過的蜜月生活,糜夫人年輕美貌,體貼入微,又會偶爾小小的撒點嬌,再加上一向不太馴服,帶些花刺的文秋經常可以調劑一下,他的生活真是舒服到家了。

不過,這並不能阻止許成各項事務的進程,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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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茫茫大草原上,已是時值冬天了。

「單于,再這些天,大風雪就要來了,我們的牛羊,馬匹,恐怕又要凍死不少!」鮮卑單于樓班的氈帳內,有人如此說道。

「是啊,本來,這並不可怕,我們可以等到明年春天,去南方漢人的那裡,去搶來我們需要的東西,這樣就可以補充我們的損失,可是,如今,那個許成,還有他的手下,竟然……唉!」又一人說道。

「哼!許成!」大帳正中,樓班狠狠地甩了一下手中的馬鞭。

「單于,此時我們不能與許成爭鋒,上一次,我們中了那厲方的奸計,損失數萬兵馬,如今,寒冬將至,馬無草料,更不是征戰的時機啊!」看出樓班的憤怒,一人勸道。

「閻柔,那你說我們怎麼辦好?難道我們就白吃這麼一個大虧不成?」樓班怒道。

「當然不會,單于,許成不光得罪了我們鮮卑,還得罪了冀州的袁紹大人,雍州的朝廷和大將軍呂布,還有其他各路諸候,他的麻煩可多的是呢!」剛才說話的那人,閻柔說道。

「你的意思是……」

「他們早晚有一場大戰,我們可以趁那個時候……」閻柔留了一句。

「你是說趁虛而入!就像蹋頓那樣,和袁紹聯手,報公孫瓚以前的欺壓之仇一樣?」樓班問道。

「單于明鑒!」閻柔微笑道。

「可是,許成勢力不小,又有八旗助威,要想打敗他,可不容易啊!」又有一人插入道。

「哦?風先生有什麼話說?」樓班欠身問道,這位風波惡風先生來他這裡已經好幾年了,不僅是位了不起的獸醫,還是個智者,遇到事情,總能想到不錯的主意。

「大單于,」一臉粗豪的風波惡說道,「其實,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想一想如何渡過這個嚴冬,畢竟我們的氈帳不能給牛羊馬匹來遮寒,我們如今不能去并州劫掠,幽州又有袁紹在,他的實力比公孫瓚還強,這都是我們的阻力!」

「風先生,您有什麼好辦法嗎?」閻柔問道,他對這個風波惡倒沒有什麼反感的,這人只是一個流浪者,被樓班部族的人救了性命,雖然有才,但只是出出主意,也從來沒有過想要爭權奪利的跡象。

「聯合,築城!」

「請先生說的詳細一些!」閻柔說道。

「聯合,是說我們草原部族人數終究太少,要想與有眾多人口的漢人們爭奪利益,就應當聯合起來!」風波惡說道。

「不容易啊!哪個人願意放棄手中的實力呢?在草原上,有實力,才能有權力啊!單于雖然是各族共推出來的鮮卑大首領,可並沒有命令各族的權力呀!」閻柔搖搖頭。

「閻先生,如今,想必我們所有的草原部族都遇到了與我們一樣的麻煩,所以,這就有了聯合的前提;其次,我所說的聯合,不是袁紹那幫人搞得那個酸棗會盟一樣,而只是統一行動,各自劃分行動的區域,若是遇到強敵,則聯合起來,共同進退,只要各位部族之長能歃血為盟,我們難道還信不過草原漢子的誓言么?」

「風先生說的有理,可是,統一行動,總要有指揮,總不能所有人一起指揮吧!」閻柔暗中發笑,還說不是酸棗會盟,除了人不一樣,其他的,根本就沒變,不過,這人嘛,倒是最為關鍵的一點。

「不需要指揮者!」風波惡直接說道。

「什麼?」樓班叫了一聲,不過,閻柔倒是沉思起來。

「我們草原上的人,根本就沒有受過什麼軍事訓練,做戰一向憑的是各自的本事,統一指揮作戰,那需要會的東西太多,不適合我們!否則只會讓我們困住手腳!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風波惡說道。

「那怎麼聯合?」樓班不明白。

「我所說的聯合,是要我們所有的部族共同進攻南方的漢人,尤其是許成!說白了,就是一次統一的大行動!」

「原來是如此簡單!」樓班說道,不過,他心中卻是暗暗不爽,這還用你說?直是浪費精力!

「其實,我所說的聯合,還有一點,就是希望所有部族能夠集中力量,先渡過我們目前的難關!」風波惡說道。

「此話怎講?」閻柔問道。

「就是築城!」風波惡道。

「築城?風先生,先不說築一座城要多少時間,我們要是築城的話,豈不是丟掉了我們的優勢嗎?」閻柔問道。

「我早就聽說,許成在并州挖出了煤,用來冶鍊鋼鐵,而且,還做了一種什麼窯,可以燒制紅磚,就是這種紅磚,讓歸附他的八旗很快就築起了足夠的城池與房屋,為什麼我們就不能用這些東西呢?聽說許成重視商人,所以,司並二州商旅極多,我們可以假扮商旅去購煤,許成對自己一向自信,雖然他限制煤的買賣,可是限制並不嚴厲,而且,就算他不許我們買,我們可以通過袁紹,讓他派人假扮商人去買煤,我就不信他在許成那邊會沒有派出人手,而且他們目前不是還沒打吧嗎?許成不會為了這麼一點兒小事就大動干戈的,只要有了磚,再加上夠的人手,我們就可以迅速的築起一座城來!」說到這裡,風波惡喝了一口馬奶。

「那我們來去如風的優勢豈不就喪失了?」樓班要不是對風波惡極度信任,早就把他當姦細一刀砍了。

「大單于,我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風波惡問道。

「先生儘管問就是!」樓班說道。

「龐沛快,還是我們快?許成的騎兵快,還是您的勇士們快?」風波惡的聲音里有點取笑的意思。

「這……唉!」樓班嘆了一口氣,這還用說嗎?

「草原上這幾年一直有這麼一句話,『蒼狼過處,寸草不留』,這就是許成對不服從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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