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親愛的,我會保護你 第二節

「不說這個。」陳默揮了揮手:「錢都給你了,為什麼還要找你媽要錢。」

「可那是你的錢。」苗苑脫口而出。

陳默皺起眉來看她,苗苑被他看著有些害怕,心臟打鼓似的撲嗵撲嗵的跳。

「我以為結了婚就不用再分你我了。」陳默垂下頭,眼神有些失望。

苗苑連忙偎過去抱著他,小聲起膩:「結了婚當然就不用分了嘛!」無論事情的源頭在哪兒,是非如何,這種時候撒嬌是一定要的。

陳默撫了撫苗苑的長髮,在她額角上吻一吻。

似乎是急了點,這怒起得有點莫名其妙,人家母女連心二十幾年的親情,真正的骨中骨肉中肉,那份親昵與信賴他是親眼見過的,憑什麼他一個半路殺出來的人,不過一、兩年的感情就以為自己應該排到她母親的前頭。可是邏輯上說得通,陳默在感情上卻不肯承認。苗苑遇到難題首先想到的不是他,這種感覺讓陳默很沮喪。

陳默看著苗苑的眼睛心想,你是我的女人,我的!

苗苑愣愣得睜大眼睛回望,陳默漆黑的眸子看起來有些凶,好像要吃人一樣,可是莫名其妙的卻不覺得害怕,心頭一陣酥軟。苗苑蹭了蹭陳默的脖子說:「你幹嘛這麼盯著我。」

陳默笑了笑,別過眼去。

苗苑抱著陳默的脖子撒嬌:「來嘛,我們來清點一下陳少校的老婆本兒!」

「你沒看過?」陳默更加不爽。

「稍微翻了一下!」苗苑尷尬的笑,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還真真不足為外人道,知道陳默的錢就放在那裡,可就是不想去翻不想去看,這是為了維持一種什麼樣的姿態苗苑完全形容不來。

之前缺錢辦事,她是徹徹底底的忘記了陳默這一筆,壓根兒就沒把心思往這頭動過。

為什麼?

苗苑自己問自己,還是形容不來。

似乎總覺得那是自己的事兒,自己的產業,是自己的!

可是對於最後的勞動成果,苗苑自問也並不吝嗇與陳默分享啊!

於是,這姑娘深深的,困惑了。

當時陳默急著結婚需要錢,可是所有的積蓄都被韋若祺扣在手裡,存單和卡是警局的老何幫陳默從銀行掛失回來的,拿過來就放在一個信封里,陳默一直沒去動過。

幾張存單,一張活期卡。所有的存單加起來一共有50多萬,之前剛好過期了一張十萬的存單,陳默提現了結婚用,剩下的全在這裡。苗苑興奮的一張一張算著存單說:「老公你有好多錢!」

「嗯,我以前的部隊津貼比較多。」

苗苑在陳默臉上親一口:「老公你真能幹!」她掂著那張小綠卡說:「卡里有多少啊!」

陳默搖頭說忘記了,他那時心思全不在此也沒細問,而且看數目存單湊起來也差不太多了,卡里多半就是個零頭。

苗苑興緻勃勃的拿起電話說:「我們查查!」

陳默見她這麼開心,心情略好了一些,驀然就看到苗苑變了臉色,嘀咕著按鍵重複。

「怎麼了?」陳默問。

「陳默!你卡里有六十多萬!」苗苑震驚不已。

不會吧!這下,連陳默都愣了。

「陳默,你到底應該有多少錢!」苗苑掛好電話萬分嚴肅的端坐。

陳默默然心算,麒麟基地的工資津貼雖然比普通部隊要高出一大截,可是十年特種生涯滿打滿算也就七、八十萬的收入,雖然他當時幾乎零開銷,但是回家探親總是要花掉點,怎麼算也不會超過八十萬。

苗苑僵著臉問:「你會不會把媽的錢也掛回來了?」

陳默困惑了,按他老媽的個性,如果出了這種烏龍,她是絕對不放過的。

「陳默,我們要不要把錢還給她?」苗苑很苦惱,雖然錢是個很好很好的好東西,她是如此鍾愛,可是韋太后的錢,她還是寧可不要。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手裡拿了她的錢,好像就不能這樣明目張胆的鄙視她。

苗苑當機立斷的拿起電話塞到陳默手中:「去,給媽打個電話問清楚,是她的就還給她。」

陳默愣了一秒鐘,這姑娘剛剛費盡心思從自己老媽手裡弄來二十萬,現在又同樣的費盡心思要求他把他老媽的那幾十萬還回去。這樣的進出對比實在不能讓陳默覺得賺了,他多少有些鬱悶,而更鬱悶的是,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家老媽的錢,能不拿還是不要拿的好。

陳家人說話一向直接,三方兩語直奔的就是主題,韋若祺聽完淡淡的一句話:「不用還了,我幫你做過投資。」

苗苑拿著分機在聽,用口型說:那是她賺的!

陳默無奈:「不過那也是您自己賺得錢。」

「我自己賺的我拿走了,你提供本金我算你一筆,10%的年增率,省得說我連兒子的便宜都要佔。」韋若祺說完才覺得自己很不是滋味,怎麼好好的事硬是讓他們整得怪裡怪氣的,別說是實實在在的票子送到你面前,她平時但凡給人提個炒股的消息,對方都是感恩戴德的。

韋若祺思來想去又覺得問題還是出了在陳默那頭,她預想中的對話完全不是這樣的,她甚至還打算趁機對陳默開始理財教育。可是沒成想等來等去終於等到了這個電話,兒子開口就是一句還錢,那威武不屈富貴不淫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觸目,韋若祺一時怒起,又想不出還有什麼話說,斷然的掛了電話。

陳默拿著電話與苗苑面面相覷,陳默說:「既然是媽給的,那就收著吧!」

苗苑默默的點了點頭,非常固執的把差不多四十萬的存摺折起來,捧著剩下的錢歡天喜地的說原來我嫁了個大款。陳默看在眼裡,倒也沒說什麼。這姑娘最初時看著軟,其實日子過久了才知道也是有脾氣的,輕易不發而已,認定了的事,骨子裡擰得很。

陳默原本以為這件事這樣就算是定下了,可幾天後苗苑得意洋洋的向他炫耀起自己的法人身份,而抽屜里的錢卻一分沒少。陳默發覺有時候他是真的搞不懂女人的心思。

苗店長如今進升為苗店主,一字之差差之千里,小苗子此刻躊躇滿志壯懷激烈,以前她只嫌自己要操心的事兒太多,現在她只嫌自己當時操心的事兒還不夠多,所以說有時候工作多干點是有好處的,吃虧也有福。

不過時近年末,苗苑把她的宏圖大志暫且擱下,要拉著陳默回娘家去。

今年是結婚第一年,新媳婦新女婿規矩多事兒也多,苗苑與陳默商量好兵分兩路,苗苑在小年夜陪著陳默去婆家吃完飯,連夜趕火車直奔回家,而陳默就留在西安自己爹媽家裡過年三十。年底正是春運的最高峰,火車上什麼事兒都會發生,苗苑一趟車晚點又晚點,連火車帶汽車一直折騰到三十晚上才到家,差一點就趕不上春節聯歡晚會。

苗苑扛著大包小包的進門,把東西交給苗江自己就癱了,累呀,那叫一個累。

苗江伸長了脖子往她身後張望:「噫,陳默呢?」

苗苑愁眉苦臉的看著何月笛:「我媽不是說不想見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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