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賀文(三)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嬌滴滴的病靳辰把個蕭志皓指使得團團轉,一會要水了,一會要頭又痛了,一會要抱抱,一會要親親,一會你離了人,那邊便嘀嘀咕咕的說:你不要我了……

啊……蕭志皓仰天長嘆!

藍奕,你小子害人不淺!!!下次再讓老子撞上非把你抽筋剝皮!!

遠在大洋彼岸的小藍同學,手不自覺一抖,一支筆落地,噫?藍小佛爺疑疑惑惑的愣了片刻。

總算到了晚飯的時候,救命的封大小姐押著苦力,拎了救命的雞湯華麗麗的登場。

店裡的東西再好吃,溫暖牌還是溫暖牌,靳辰喝得心滿意足。而同時封小姐看看兩人半雪洞似的廚房,看到水果籃子里陳年的舊蘋果皺皺巴巴,頓時哀聲嘆氣做起了現場教育:這男人的心再細,倒底還是什麼什麼……這沒有女人的家,畢竟就是什麼什麼……

蕭志皓同靳辰聽得臉上一陣紅白,而沈磊沈大俠自然是一臉的仰慕加慶幸,一副娶得賢妻的賤人模樣。

封清被這笑容所鼓勵,一時大發善心要為蕭靳兩人改善生活,備點存貨,於是風風火火的未婚夫婦二人組,帶著他們婚前高漲的熱情奔赴了超市。

蕭志皓半天回不過神,靳辰便調侃道:「看來到底還是應該娶個女人回家啊!」

蕭志皓一愣,陰森森的回了頭:「你說什麼?」

靳辰大驚,發現這次調侃人之前沒先確定主語,一下子由調侃變成了心靈讀白,馬上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你不是這個意思。」蕭志皓微微笑,活動一下手指。

「我……我還在生病!」靳辰想到了他的救命靈符。

「生病好啊,不生病我還打不過你!」小蕭同學慢慢爬上床。

「呃……那個,我又發燒了!」靳辰眨了眨眼睛,可惜了,燒退下去太久了,那雙眼睛已不再是淚汪汪眨得碎人心的小模樣了。

「又發燒了啊!那可得想辦法發汗了!」志皓故做驚訝,心中暗罵,媽的,掛羊頭賣狗肉的東西,燒都退了一天了,一邊罵一邊去拉靳辰的被角,心道:悶死你!

只是志皓的手剛碰到被子,靳辰竟露出古怪的神色來:「哎……你不會是打算……」

我打算什麼?蕭志皓一愣。

「哎,你別招我,我真的才好了沒多少,沒什麼力氣……」靳辰越說越輕,忽然覺得好像有點不對。

蕭志皓終於反應過來他在說啥,頓時老臉一紅,嘲道:「你……果然是牛郎出身啊!」

靳辰大窘,心道:誰讓你來拉我被子。

「不過……」蕭志皓若有所思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來去的目光中多了一些別樣的味道。

「你想幹嗎?」靳辰有點緊張起來。

「其實,好像,也不是不行哦!」眼前浮現出昨個夜裡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當時心裡著急著也沒顧上細看,現在一回想起來,那叫一個醉人心哪……

「我在發燒耶!」

「我聽人說,體溫高的時候做,更有感覺!」蕭志皓慢慢俯下身,輕輕碰了碰靳辰的嘴唇。

嗚……靳辰心想,能令自家的男人這樣饑渴,他是應該自豪好呢,還是悲嘆好?

「但我真的有點氣力不足!」靳辰捏著被角,扭扭捏捏。

「沒關係,剛好,可以讓我來試試。」蕭志皓笑容甜蜜。

當,當,當……

靳辰歪了歪頭,那個,那個……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他聽到長風過境,聽到北雁歸巢,聽到一顆老心在撲通撲通的跳……但是,不過,他剛剛聽到了什麼?怎麼好像沒聽清。

於是,他努力微笑一下:「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蕭志皓說得慢吞吞字正腔圓:「剛好,可以讓我來試試。」

呃……這個……那個……靳辰笑容不改,眨一眨眼睛,忽然坐起身來:「噫,奇怪啊,似乎我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你不是沒力氣嗎?大病初癒,不要勉強。」蕭志皓挑起一邊眉毛,手掌貼在他的胸口往下按。

「沒有,沒有,一點也不勉強!」靳辰用力撐住,以表示自己真的不勉強。

唔?蕭志皓頓了一下,手掌向上滑,貼在靳辰的臉側,輕輕的吻了上去,靳辰在被他的舌頭撬開齒關的瞬間悲哀的認了命:完了,這小子,這次,玩真的!

(桔小寶飄過,小辰子啊,你不反抗一下嗎?靳辰[怒]:媽的,在這種事上反抗,你想我死啊!)

所謂攻受這種事,講得就是個默契,大家都不提,彼此相安無事,只要他蕭志皓沒起心思,靳辰就算是做一輩子上面也沒問題,但是如果他提了……萬一他要是提了,你不讓……哈哈,馬上會由上下問題轉化為地位問題,由地位問題轉化為夫夫共同生活中的彼此尊重問題,總之,形而下,成了形而上,到時候不讓步也要讓步,所以……

愛是做出來的,要動手別動嘴,東風西風,能壓倒了才是上風。

而靳辰同學,亦深諳此道。

這兩人鬥法正隆,比得是誰更立場堅定,拼得是誰先意亂情迷,於是乎糾纏中的兩人誰都沒有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等到腳步聲漸近……被激情燒紅雙眼的兩人齊齊一頓,一陣手忙腳亂,想再遮掩……

「阿皓,東西買回來了,放哪……」封清剛剛探進半個頭,床上兩位俊男頓時看得她張口結舌,一句話梗死。

靳辰輕咳一聲,縮進被子里,蕭志皓老臉飛紅,眼珠子亂走。

「哦……哦……」封清的視線無焦點的彌散在空氣中,拼不出個齊整的句子。

「清,我把東西放哪裡啊……」恰在這當口,沈磊同學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

封清眉角一抽,迅速轉身關門,臉上浮現出抽搐的笑容:「啊,他們好像又睡著了,我們……隨便扔一下,先走吧!我媽還等著呢……」嘰嘰咕咕反常的話嘮。

沈磊疑惑的看了自家老婆一眼,又疑惑的看了門內一眼,眯起眼睛一笑:「好啊!」

聽得大門砰得一聲關牢,蕭靳二人不自覺對視一眼,齊齊笑倒。

「我說……」志皓笑得身體發軟,伸手去撥靳辰的額發。

「啊?」斯人回頭,笑出了淚光的眼睛在燈光下水潤亮澤。

目光……似有形實體,在空中相碰,火星四濺。

「繼續……」蕭志皓挑一挑眉。

「誰怕誰。」靳辰勾起唇角。

……

(桔小寶飄過:偷看床戲是要長針眼的,某桔為了廣大人民群眾的福利,已經長了兩個針眼了,木的眼睛可以長了……哈哈……頂鍋蓋逃)

次日清晨,蕭志皓毫無懸念的又一次被某八爪魚勒醒,靳辰沉睡的側臉精緻得有如雕刻,蕭志皓忽然覺得心酸,這世界美少年當道,可卻也不是誰都有幸可以擁抱那樣一個人,他的臉會讓你不自覺的呆視,不知時日已過。

只不過,悄悄的,靳辰睜開眼,眼波流轉之間已有三分哀怨,蕭志皓此刻的心態十分的虔誠,誠惶誠恐,務必要做出十成的溫柔體貼模樣,柔聲問道:「怎麼了?」

「腰疼!」靳女王皺著眉頭,苦著臉,眼角眉稍都在宣告著他的不舒服。

「啊……」蕭志皓一時拿不定主意他是應該覺得自豪好呢,還是心疼好,頓時華麗麗的僵住了。

然而靳辰的腰顯然不會因為他這僵硬的姿態就變得好轉,於是,整整一個上午;哦,不,一整天;不,是兩天整!蕭志皓的日子在靳辰時不時的低眉淺皺中過得十分煎熬與負罪,同時受這種負罪感的驅使,本來他在靳辰面前就已經相當薄弱的抵抗力變得越發微薄,漸漸得開始變得無法拒絕某人說得任何一句話。

當然,到了第二天夜裡,靳先生又一次拿回主動權雄風大振的時刻,蕭先生在心底倒也是平生出幾分的疑惑,只是那疑惑瞬間就被某些衝激沖得散了……通通化做了天邊的浮雲。

次日清早,趁著相對較清醒的頭腦,蕭志皓開始做總結陳詞。

第一、讓靳辰感冒生病絕對絕對是一件非常非常麻煩並要人命的事,所以,從今天起絕不能允許這小子比自己穿得少,所有短袖露臂裝統統打入箱底!!(靳:不是吧,夏天怎麼辦?)

第二、某人雖然很好吃,但是吃起來工程實在浩大,鑒於勞動產出與生活享受比的宏觀經濟考慮,建設將此項活動轉為保留項目,以偶爾吃一次改善生活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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