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戰爭之王 第四十七章 碧海藍天(13)

當然,各人有各人的習慣,有人喜歡拿著MP4躲在被窩裡自HIGH,有人喜歡叫上三兩好友,關起門來共樂,這都是細節,咱不去理他。而方大神自己嘛,其實是這樣的,看盡天下AV心中自然無碼,所以在這場淫民運動中他倒是不太積極。至於另一位大佬夏明朗同志,當三D立體360度無死角,熱騰騰可親身感應,有手感有激情的大活人放在自己眼前,傻子才去關注那平面直角還帶碼的假戲,所以夏明朗同志的志向在偷情。

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一個偷字,寫盡千年的香艷,而又妻又偷的主,估計上下數幾百年也就他這一個。夏明朗苦中作樂,也就慢慢摸出了一些興緻。

偷情的關鍵在於默契,一個眼神,一彈指,一停留……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咱倆最好還裝懵懂無知。

夏明朗摸排過全艦,還是覺得在哪兒都沒有自己的辦公室來得安全。到晚上,人都散了,把門那麼一關,小手一拉,小臉一摸,陸臻那欲還迎,明明自己都想得不行不行了……還試圖道貌岸然地維持辦公地帶聖潔性的矛盾小樣兒真是怎麼看怎麼招人。

有時候夏明朗也覺得自己的確不是個東西,至少不是個正常東西,凡是劍走偏鋒的事兒他都幹得特來勁兒。而色情指數也就一路飈升,從接球到上壘,沒幾天已經直奔全壘打。

話說那天星光正好,室內春情正濃,夏明朗好不容易威脅利誘哄了陸臻給自己更深入的體貼,正上下其手,肢體交纏,呼吸熱得像火山灰。陸臻這傢伙吧,無論現在混得多麼的兵痞,骨子裡還是有些潔癖的,在這種特殊時刻,辦公室里的桌椅板凳就都不怎麼想碰,可是牆上光溜溜的也沒個好著手的地方,結果他就只能攥上了門把。

「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想把門打開。」夏明朗啄著他的後頸,笑得沉啞曖昧夏明朗這會兒剛剛進去,陸臻正那痛苦與歡愉難分難解的臨界點上煎熬,回眸瞪了他一眼,三分惱怒七分勾魂。

夏明朗一下被電暈,哪裡還敢再怠慢,連忙把自家男人的小腰攬緊,一邊深入淺出,一邊還不忘深加愛撫,細心體貼周道之極。慢慢的,廝磨開了,快感像泉水一樣,一層壓一層的涌了上來。情到深處總是難耐,陸臻不敢出聲,嘴唇咬得煞白,夏明朗扶著他的臉貼上去細吻,聽到急促粘膩的輕微呻吟,幸福得無與倫比。

難得如此消魂,夏明朗自然眷戀著不想早點結束。陸臻被他磨得心癢難耐,就差最後那一點,就是不肯給他。想要自己動手吧,還沒碰著就讓那頭狼在肩上咬了一口。猛然的刺痛像冰水一樣沖淡了積蓄的快感,那種瞬間虛脫的滋味像毒品一樣令人惱怒而沉迷。

陸臻猶豫著是不是開口求求他,聲音放柔一點,再放幾個沾了水的小眼神……可就是太丟人了……真不是爺們所為。

然而正在他調用1%的CPU運算「求還是不求」這個偽命題的當口,大門忽然被拍得山響,周劍平老爺子平板而威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怎麼燈還亮著?誰還在裡面?」

門板的震動通過把手傳到陸臻手心裡,讓他有一種大門已開的錯覺,他睜大了眼睛,眼前灰白色的大門瞬間變得透明,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幾乎可以看到周劍平眼中的驚詫。

陸臻一時間魂飛魄散,全身僵硬。夏明朗猝不及防,差點疼得哼出來,他一邊捏著陸臻的腰側催他放鬆,一邊沉聲道:「我,還有點事沒處理完,一會兒就走。」

「走的時候記得關燈,也別太晚了。」周劍平道。

陸臻就這麼聽著他走開,有時候就這麼邪門,他來時沒人關心,離開時的腳步卻分外的清晰,好像就踩在心尖上,永不斷絕。

夏明朗用力捏了兩把,見陸臻還醒不過神,心頭驀然起了一股邪性,舔上陸臻的耳垂低笑,握住懷裡的窄腰猛撞:「怕什麼?有我呢!」

陸臻被混亂的情緒淹沒了理智,好像被狂流捲走,在半明半滅的幻境旋轉。他死死咬住手指,一聲不吭,各種紊流在他身體里衝突激蕩,抓不住放不開,轉瞬間就衝出閘門,一發不可收拾。陸臻在高潮時肌肉綳得更緊,差點站立不穩。夏明朗再兇悍那玩意兒也不是鐵打的,這麼個輪番打擊之下,緊跟著就在陸臻身體里繳械投降。

夏明朗強行定了神,才發現懷裡那位已經臉色蒼白,一身的冷汗。沾濕的劉海貼在腦門上,血潤的紅唇微張著似言又止,看起來無辜又可憐,像一個剛剛被壞人蹂躪過的小男孩。

夏明朗咯噔一下,心頭像是被划了一刀,火辣辣的疼——玩兒過了!

他連忙捧著陸臻的小臉細心親吻,柔聲哄著:「別怕,別怕啊,寶貝兒,乖……沒事兒了,人都走了。」

陸臻呆了半天,眼珠子慢慢轉出一點點靈動,咬牙罵道:「王八蛋!」

「對對,我混蛋,我王八蛋,我不是人,什麼蛋都是我……」夏明朗心裡一松,趕緊連聲應諾。心想這次認罪態度一定要好,任打任罵隨殺隨剮,讓跪主板絕不跪鍵盤。

「媽的,一把年紀了不好好睡覺,到處亂跑,關他鳥事兒啊……」

呃??夏明朗一愣,就聽著陸臻認真嚴肅有條有理地詛咒周劍平拍門的手上長瘡,眼睛生針眼,毀人好事走路摔跤……他忍不住想樂,又不敢,憋得抓耳撓腮的。其實老周臨睡前查崗那是十年如一日的生活習慣,只是往常門開著,他也就這麼過去了,沒人有空關心他,誰成想,他今天也剛好睡晚了呢?

「媽的,還有你!」陸臻橫眉立目,氣得臉上通紅。

「對對,還有我!」夏明朗已經止不住的笑裂了嘴。

「媽的,你還笑,你想搞死我啊!!再來幾次老子非得早泄不可!!」陸臻氣得爆跳。

夏明朗連忙抱住他:「不怕不怕,早泄也沒事。」

「早泄還沒事,那什麼才叫有事!!」陸臻這會兒殺人的心都有了。

夏明朗笑容古怪地瞅著他,半晌,憋出兩字兒:「不舉。」

陸臻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兒讓他給噎死。

「不過呢,就算你不行了也沒關係,對吧,你不行了還有我呢,不會沒有性福的。」

陸臻一腳踹在夏明朗小腿的迎面骨上,夏明朗頓時疼得臉色大變:「我靠,你這要把我踢死了,那性福可真的全沒了。」

陸臻也不理他,拿了毛巾過來把自己清理乾淨,慢慢地穿衣服。夏明朗自知理虧,意意思思地不停招惹他,一會兒碰碰,一會兒又委屈地看兩眼,陸臻終於無奈,低聲喝道:「去洗澡嗎?」

「哎!」夏明朗頓時心花怒放。

後來,洗完澡,陸臻慢慢抹乾身體,從空蕩蕩的裡間走出來。夏明朗一如既往的快,赤裸著上身坐在更衣室的條凳上等待。昏黃的燈光讓夏明朗的皮膚泛出細膩的暗色,他在笑,笑容溫柔得幾乎模糊。

陸臻默默地走過去,探出手指抬高夏明朗的下巴,他的動作很慢,像是帶著某種阻力,眼神迷茫卻固執,有種不顧一切的脆弱的堅持,俯身親吻他的嘴唇。

夏明朗似乎有些驚訝,驟然張大的瞳孔慌亂的顫動,然而他卻沒有動,安靜的與他接吻。

濕熱的空氣里有種曖昧的張力,陰影無處不在,光亮像精靈般跳躍。而時間瞬間靜止,凝固在這一刻,他抬頭的角度,他彎腰的弧度,他眼中的光斑,他手臂肌肉拉起的線條……像雕塑一樣。

然後,半空中靜止的水滴落到地面,濺出清脆的聲響。

陸臻彷彿受驚似地放開他,慢慢直起腰,拇指摩挲著夏明朗的嘴角。夏明朗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虛掩的門,即使他一直能聽得到……外面並沒有人。

「怎麼了?」夏明朗輕聲問。

「將來,等我們都老得沒用了,什麼都幹不了,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我們就告訴大家我們在一塊了,在一起很久很久了。告訴所有人我們這樣挺好的,告訴他們……」陸臻沉默了一分鐘,一分鐘之後他笑著說,「我愛你。」

夏明朗慢慢笑開……無聲而燦爛。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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