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生死與共 番外 在一起·走下去

夏明朗最近加班加過了頭,到最後徹底沒了任何事情可干,聽到操場上收操的聲音,心中悸動。

回去的時候,聽到浴室里的水聲,忽然想起陸臻說這幾天他們寢室的水管壞了,鬼使神差地,他鎖上了門。

天熱,浴室的門當然沒有鎖,夏明朗靠在門框上往裡看,陸臻站在水流下面,身體鍍著一層晶瑩的膜,細膩的白色泡沫從發梢上流下來,沿著脊柱的凹陷往下走,一路蜿蜒。

陸臻的皮膚仍然是麥色的,身上就更淺,天生白的人再曬也曬不成夏明朗那種古銅色,棕與黑,好像都是在皮膚表面上淺淺地抹一層,一搓就能搓掉,內里泛出明亮的光。

夏明朗放縱自己的眼睛從上往下地看,火熱的視線掠過修長的脖子和漂亮的寬肩,線條跌宕收束匯成肌肉勁瘦的腰。訓練日久,即使身體的機能已經足以承擔高烈度的戰爭,陸臻仍然不是很壯,勁實的長條形的肌肉緊緊地包裹著修長的骨架,穿上衣服的時候甚至偏瘦,然而這是最靈巧的肌肉類型,爆發力強,靈敏,快速,充滿了流動感。陸臻的腿型很好看,修長,筆直,腳踝精緻,沒有一絲多餘的肌肉,夏明朗不由自主地想起每一次當他進入時,陸臻絞在他身上的長腿,心口驀然涌過一陣熱血。

陸臻沖完頭髮,回頭撈肥皂,眼角的餘光掃到夏明朗頓時嚇得退了一步:「你站那兒幹嗎?」

陸臻滿臉是水,眼中星光燦爛。

「看你啊!」夏明朗一句話說出來自己也嚇一跳,怎麼啞成這個樣子?

陸臻被那三個字撞在耳朵里呆了半拍,忽然被水嗆到,轉過身去咳,連著耳朵根都紅透。

夏明朗忍不住想笑,不敢出聲,整張臉像花似的。

陸臻咳順了回頭,氣短:「你怎麼還在啊?」

「我為什麼不能在?」夏明朗理直氣壯。

「你這麼看著我怎麼洗?」陸臻怒目而視。

「這話說的,你公共浴室不是一樣洗,那麼多人看著你都不怕,你還怕我一個人啊?」夏明朗抱著肩膀蹺著腳靠在門框上,完全是賴定了的姿態。

陸臻欲言又止,憋得胸悶,惡狠狠地指著夏明朗,並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脖子上划了一下。夏明朗仰天笑,腳下還是不動。陸臻無奈之餘只能淡定,心裡默念著金剛經,肥皂打滿全身只想著速戰速決。

說實在話被視奸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尤其是夏明朗的目光又熱又毒,有如實質,輕如飛羽,熾烈如火,陸臻被他看得身體一寸一寸的熱起來,不小心視線相碰,胸口一陣狂跳。到最後,陸臻只想說:你過來吧,我讓你摸,我求你了,別看了行不行?

當然,這話說不出口,可是要死的催命了,他硬了……人到了真沒地兒可退的時候,就會生出一股豪情,就像是臉如果丟到盡了,索性還可以來個不要臉,當陸臻絕望的發現他真的有反應了,而且從夏明朗的眼底看到戲謔之色的時候,腦子裡轟然一下,他也就豁出去了。

也對嘛,做都做過了還裝什麼處呢?

你要看是吧?

我就讓你看個夠。

陸臻滴溜一轉,肩膀靠在牆上向夏明朗抬起了眼,沁著水的瓷磚牆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陸臻吁了口氣,手往下滑,握到自己已經火熱跳動的部分圈上去握住,幾近迷離的沾了水的視線與他糾纏在一起,手掌緩緩的滑動。

你要看是吧?

那我索性做給你看。

既然你敢視奸我,我就能意淫你,看咱們誰比誰狠。

夏明朗的耳邊剎時安靜下來,空間封閉里只剩下嘩嘩的水聲和陸臻漸漸急促的呼吸,麥子似的蘊著陽光溫度的膚色漸漸被情慾染滿泛出了淺粉,浸著水色,現出半透明的色彩。

呼吸越來越緊,陸臻不自覺的舔過下唇,咬緊,視線卻寸步不離,眼中滿是直白坦露的渴望。

夏明朗咽了一口唾沫,他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血液狂流的聲音,奔騰如千軍萬馬,像荒煙的戰場。完全移不開眼睛,那具身體的每一點反應都牽動他的神經,這孩子是他的心病,這個認知從很早以前就鮮明的印下,然後在時光中越來越深。他的呼吸急促,比曾經看過的任何關於性愛的畫面更為覺得興奮,他想要看到陸臻就這樣在他面前射出來,可是驀然的,心底生出了一絲嫉妒,他在嫉妒陸臻的右手。

那是他的東西他的特權,令陸臻快樂迷亂,呻吟喘息都應該是,屬於他的,特權!

沒有誰可以代替他去做這些事,即使是陸臻自己!

夏明朗忽然走到陸臻面前雙手捏住他的肩膀把人按到了牆上,冰涼的瓷磚與火熱的身體大面積的貼合,陸臻頓時激靈了一下醒過神,茫然的看著夏明朗,莫名的瑟縮。

雖然該做的都做過了,能看的也都看過了,可是人類對祼體的羞澀感似乎是從嘗過蘋果之後就根深蒂固。

尤其是,當他的赤身裸體對上他的一身戎裝。

隱秘的,羞恥的,畏縮的輕微顫抖著,陸臻睜大眼睛,在半醉半醒的時分,難得的流露出像鹿一般濕潤而清亮的眼神,令人發狂。

「是我的。」

夏明朗掰開他的手,強硬的按到牆壁上,手指輕拂而過,繞著打轉,像是羽毛振翼的觸感,陸臻不自覺的挺動著身體,想討要更多愛撫。

「你是我的。」夏明朗牢牢的盯著他,右手戲弄似的輕彈著頂端,左手往上移,手指從陸臻鬢邊插進去,拉住髮根固定他的頭,黑幽的眸子就像藏在地芯里最純的炭失了火,逼近他。

「隊長。」

陸臻被這束視線所貫穿,茫然的囈語,著了魔似的看著他。

「都是我的,這裡,全部。」夏明朗微笑著,那是蠱惑而妖孽的誘人沉醉的笑意,吹氣似的吐出字,像來自地底的惡魔吐出咒語,右手忽然翻轉,用力握上去,敏感的表皮與粗糙的掌心相摩擦,絲絲刺痛被強烈的快感包裹著直貫頭頂,陸臻忍不住想尖叫,卻又被強勢的堵了回來,於是所有的尖叫,喘息,都被堵在喉間碎成細細的呻吟。

難得的,被嚇懵了的,不再磨著尖牙向他挑釁的陸臻,舌尖顫抖著,任他糾纏吸允,夏明朗滿意的深入淺出的品嘗了一番,稍稍放開他唇,陸臻急促的喘著氣,眼神慢慢的起了變化,某種,應該要被稱之為惱羞成怒的變化。

「夏明朗!」陸臻提聲叫,隨著夏明朗的節奏喘氣,咬牙切齒。

夏明朗輕輕舔過他的嘴角,笑了滿眼,忽然間跪下去,一手扶著陸臻火熱的根源,張口含了上去。

這……這個,實在是,太過分了。

陸臻驀然睜大了眼睛,一口氣喘不過來,窒息似的快感,腦中缺氧,一片空白。

夏明朗覺得神奇,這個時刻,這個姿勢,這種行為。

一年前如果有人告訴他,有朝一日,他會半跪在一個男人身前吞吐他的分身,他大概會一拳打碎那人嘴裡所有的牙。可是現在他就是這麼做了,心裡卻沒有一點恥辱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換了別人,那可能嗎?

他大概還是會一拳打碎那人嘴裡所有的牙。

所以,只有陸臻,因為是陸臻的,他不覺得臟。其實,甚至在第一次口交的時候,在他還不確切的明白口交是什麼的時候,他就已經吻過它,那似乎是本能的反應,人們看到喜歡的東西,會不由自主的用嘴去碰它,當我們還年幼,都用嘴唇和牙齒熟悉這個世界。

夏明朗非常專註的在做這件事,從下往上,用心的舔過,含進去,慢慢吞吐,同性之間的性愛就是有這個好處,不用教,自己就知道要怎麼做最快樂。因為缺氧的緣故,陸臻不由自主的想要仰起頭,可是視線移不開,臉上漲得通紅。

「你要把我弄死了。」陸臻小聲低喊,聲音分了岔,劈裂嘶啞,他已經站不直,手指抓撓在光滑的瓷磚上,骨節綳得發白。夏明朗含著他的東西沒辦法笑,只是抬起眼睛來看他,把笑意寫在眼底,陸臻臉紅得快要燒起來,猛抽氣,嘴裡全是壓抑的呻吟。空氣里瀰漫開少年的青澀的氣息,像是新生的竹子被劈開的味道,青蔥而濃郁,夏明朗把滲出的那點晶瑩液體抿進去,味道出乎意料的還不壞。

陸臻把手指插到夏明朗頭髮里,開始不自覺的用力,夏明朗配合的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像書里說的那樣做吞咽的動作,火熱的柱體深入到喉嚨的深處,他很驚訝的發現居然沒有什麼想要嘔吐的感覺,自然,也不覺得噁心。

陸臻的呻吟聲漸漸的漫出來,混合著含糊的昵喃:隊長……

萬般深情的叫法,讓夏明朗幾乎有種調戲下屬的罪惡感,偶爾,他會聽到幾聲細不可聞的「明朗」,怯生生的,淡得像清風一樣,散在空氣里,令他心口發燙。

夏明朗心想,看來以後要教導他學會在做愛的時候叫他名字,現在的他不是什麼隊長,只是夏明朗。

是陸臻的夏明朗。

陸臻的身體在彈跳著,隨著夏明朗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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