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局 第5節

忘了是一個星期還是兩個星期後,文姿離開了賣場。辭呈交在孟學手上時,他足足發獃了一個鐘頭。

「那麼,你要去哪裡?」孟學無法接受,整個心都空了。

「去歐洲。我一直都想去那裡。」文姿整理著辦公室里的文件。文姿準備去歐洲,不管是遊學或是工作,如果可以一直待在那裡,文姿也找不到回台灣的理由吧。

她再也不想去分辨哪些是誤會,哪些不是。

因為惟一知道真相的人,用最殘酷與自我的方式在愛著她。「我在歐洲認識一些商場的朋友,以前在美國一塊讀書的。」孟學看著文姿的背影,「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安排你在那邊工作,也是類似的營銷企劃。至於住的地方,你也不用煩惱。」「謝謝。」文姿沒有拒絕,看著座位上的趴趴熊發愣。皮包里的飛機票,就在一個星期後。

而阿克也決定到蘋果公司上班,做他人生第二階段的衝刺。阿克只是將辭呈用大頭針釘在布告欄上,理由欄中用紅筆寫了一個大大的「干」字。簡單的離職儀式,毫無廢話。

「在下午四點前,去機場把文姿追回來吧。」孟學本想說這句話,就跟每一部愛情電影最後的逆轉高潮那般。

但看著阿克搖晃在他面前的中指,孟學硬生生地將話給吞了下去。飛機起飛了。

或許故事應結束在飛機划過天際的隆隆聲中,句子再不完整,卻很現實地淡淡殘缺。

畢竟原本嬉鬧歡樂的故事節奏似乎走了調,沒有人上壘,比賽到底進行到第幾局也不再有人關心,變成一場荒腔走板的爛肥皂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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