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悄悄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趴在窗口上，往房間裡面看。
窗口處的位置，都被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這樣可以讓房間內光線昏暗，方便龔醫生的治療。
但是，有風吹過，窗帘飄動間，總能露出空隙。
趁著這個時間，許悄悄能清楚的看到房間里的一切。
媽媽整個人，放鬆的躺在椅子上，瞪著一雙眼睛，安安靜靜的看著龔醫生，沒有了剛剛的暴動和不安。
而龔醫生則正在輕聲細語的說著什麼，具體說的話，她聽不見，卻能感受到龔醫生說這話時，媽媽的聚精會神。
不知道別人的治療，是怎麼樣的，但是至少目前的一切，看著非常正常。
許悄悄靜靜的守在那兒。
一直到一個半個小時後，治療完畢。
媽媽已經安安穩穩的睡著了。
許悄悄正打算離開，卻見龔醫生突然走過來，她立馬蹲下身體，躲在窗戶下。
然後就聽到「嘩」的一聲，龔醫生將窗帘拉開。
可是，她卻沒有聽到龔醫生離開的腳步聲。
許悄悄擰起了眉頭，就聽到龔醫生輕聲開口：「許小姐，看夠了嗎？」
許悄悄：……原來早就被發現了啊。
她摸了摸鼻子，略有點不自在的站起來。
對龔醫生笑了笑，她開口：「龔醫生，我……」
「我理解，你怕我對你媽媽做什麼不好的事兒？」
許悄悄立馬沉默不語。
龔醫生就搖頭，「那現在，放心了嗎？」
那副樣子，很坦然，根本不像是做了什麼壞事的樣子。
許悄悄眯起了眼睛。
她沉默了一下，乾脆直接開口：「龔醫生，我有個疑惑的地方，你可以為我解答嗎？」
龔醫生點頭。
許悄悄盯著他的眼睛，詢問道：「我看了我媽媽的病例，她的精神病其實並不十分嚴重，我也看了你的檔案，比我媽媽更重的病，您都治好過。那麼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媽媽這個病二十多年了，一直沒有好轉？」
聽到這話，龔醫生下意識往門口處的方向看了一眼。
許悄悄立馬蹙起眉頭。
敏感的捕捉到，龔醫生似乎也有話要對她說。
龔醫生伸出手託了托眼鏡，這才開口：「這個家裡，最關心許夫人病情的人，應該就是你。既然你這麼問，那我也就實話實說了，你媽媽的病之所以一直不好，是因為，她一直在反覆接受刺激。」
「精神病本身就跟其餘的病不一樣，你媽媽的精神狀態，持續好轉時，就會受到外界刺激，變得更加嚴重。我不知道這個刺激是什麼，但是我早就提醒過許太太，遠離刺激源，才是對你媽媽最好的選擇。」
龔醫生說完這些話，就不願意再透漏什麼。
他對許悄悄點了點頭，轉身走到門口處。
許悄悄明白了他的意思，翻牆離開。
她從後牆往前面走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
媽媽的刺激源……是什麼？
她擰著眉頭，再從前門進入院落的時候，視線落到了柳映雪的身上。
難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