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的射擊速度無疑要比趙鑫更准、更快，不過這不是趙鑫想要看見的。
他一直在思考秦飛最後會怎樣合理使用子彈。
15發子彈數是死的，而16個靶子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很快，秦飛的AK-103突擊步槍打空了裡面的10發彈，已經快速更換了格洛克17，使用手槍射擊剩餘的靶子，繼續前進。
14……
15……
趙鑫心裡默默暗自計算著靶子的數量。
直到數到第15個靶子，秦飛的格洛克17空倉掛機。
他沒有看到秦飛一顆子彈擊中兩個靶子，從而節省出一發多餘的彈藥，現實也絕對不可能，因為靶子都是一個個出來，而非擠在一起。
秦飛即便軍事素養再高，射擊技術再牛逼也不可能做到。
他是人，不是神。
巨大的問號在趙鑫的心頭騰起。
最後一個靶子，秦飛已經沒有子彈了。
秦飛收起收起手槍，第16個頭形靶果然在十米處彈起。
一道寒光從秦飛的手裡飛出，瞬間釘在頭形靶上。
噗——
一把瘋狗高級戰術刀整柄沒入泡沫靶，直沒至刀柄！
趙鑫眼睛頓時圓了。
「我操——」
他沒想到秦飛用的是戰術刀！
戰術刀自己也有一把，剛才另取裝備的時候配發的，此時正插在戰術背心的右側刀套中。
可是，自己真的沒想過可以用刀。
「你看，這不完事了？」秦飛回到老魚和趙鑫身旁，指指遠處的靶：「誰說不能用15發子彈搞定16個靶子？」
趙鑫忍不住道：「你這是作弊啊！」
秦飛說：「殺人不講究手段，這不是IPSC實用射擊比賽，也不是奧運會射擊金牌爭奪，這是實戰，實戰只有一個標準，就是殺死敵人保全自己，只要能達到這個標準，沒人會管你用的什麼手段。」
「這——」趙鑫頓時啞口無言，又覺得秦飛似乎在強詞奪理，於是不服道：「秦哥，照你這麼說，我上去用牙齒咬掉靶子也行？」
「可以啊，為什麼不可以。」秦飛看了看遠處的靶說：「不過對手是有槍的敵人，如果你打算用牙齒，估計沒衝上去就死了，用刀是最實際的。」
說罷，秦飛將槍還給趙鑫。
「最近這段時間，沒去科莫洛群島之前，你就去周一發那裡報道，跟著那些僱傭兵一起參加訓練，我想你首先要擺脫一個固有的觀念，將你以前在部隊時候演習和比武的那些思想統統扔進垃圾箱里，然後換一個頭腦，一個屬於僱傭兵實戰理念的頭腦。」
說到這裡，秦飛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胳膊。
「趙鑫，我把你帶出來，可不想給你送骨灰回去。」
所有人跟著秦飛離開，經過趙鑫身邊的時候，都向他擠了擠眼，或者豎豎大拇指，表示鼓勵。
走出射擊場，秦飛對老魚說：「我看還是要找個機會，讓趙鑫鍛煉一下，在這裡打一千次戰術射擊訓練都比不上他去一次實戰。」
「我同意。」老魚贊同道：「趙鑫銳氣太盛，這也是偵察兵的通病，覺得自己訓練那麼多年了，接受過那麼高強度的訓練，在部隊里看到其他兄弟單位的士兵都仰著腦袋走路，一下子到了這裡被你否定得那麼厲害，自尊心上肯定接受不了。把他扔到實戰中，然他嘗嘗滋味，也許才會明白什麼叫做戰爭。」
倆人正談著，看到維克多氣沖沖從遠處走來，一邊走，一邊拿著電話瘋狗一樣罵娘。
「維克多！」秦飛主動打招呼：「你還沒離開提約啊？！」
維克多罵出最後一句「豬玀」之後，終於掐斷了電話。
看到秦飛，他只是點點頭應了聲：「我的飛機還在組裝呢，沒走！」
秦飛突然想起他給維克多的提議，看來著老傢伙真的按照自己說的辦，在營地里找了塊地方建起了大型的裝備組裝倉庫，把勞倫斯部長要的SU-27直接拆散運到這裡來組裝。
難怪從昨天回來之後，秦飛偶爾會在營地里看到一些模樣像斯拉夫人一樣的毛子在走動，看來都是維克多手下的技術人員。
維克多今天似乎沒興趣和秦飛閑聊，簡單打了招呼後沒多說一句廢話，目光直接越過秦飛，望向了他身後的埃里克。
「埃里克！」
他上來就拉住埃里克的手，想將他拖到一旁。
「什麼事？」
做殺手的人一向小心謹慎，埃里克覺得自己還沒和維克多熟悉到可以跑到一旁說悄悄話的份上，站在原地沒動。
「我有生意找你談談。」維克多說。
「有生意？」埃里克看看秦飛，又看看維克多，「有生意你找老闆談呀，我只是股東。」
他指指秦飛。
這麼做，其實是埃里克最聰明的地方。
做刺客的人，最講究的是對組織忠誠，埃里克是在聖十字兄弟會這種刺客組織里長大的，深諳此道。
他是在避嫌，免得秦飛有任何猜疑。
維克多熱臉貼到了人家的冷屁股上，不過他也是老江湖，一轉眼立即轉變了態度，轉向了秦飛：「秦，我這裡有個生意要找你幫忙。」
秦飛說：「這裡沒外人，你就說吧。」
維克多看了看眾人，都是X傭兵團的核心成員，的確沒什麼外人。
於是也就毫不掩飾道：「我找你幫我殺個人。」
說完指指埃里克，「最好讓埃里克去辦，價錢方便好說。」
他倒是識貨，埃里克是頂尖的刺客，找他殺人的確是找對了門路。
「殺人？」秦飛皺了皺眉頭，「我們很快要出動去科莫洛了，我估計沒什麼時間了。」
「不需要多久，頂多三天，幹掉一個目標馬上走，地點也不遠，就在南蘇丹。」維克多指著西北方向道：「距離一千公里，我可以提供你需要的一切後勤支援。」
秦飛沒料到還真的很近，厄利垂亞和南蘇丹接壤，過去確實也只需要幾百公里而已。
「你要殺什麼人？」秦飛問。
維克多咬咬牙，嘴裡嘎嘣響。
「殺一個武裝頭目！」一邊說，這位頭號軍火販子的眼裡露出了凶光，「我要他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