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8環……」準星放下望遠鏡，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坤猜：「偏右上了。」
「已經很不錯了，新手第一次打槍能打個8環。」雷神安慰坤猜道：「小子，加把勁。」
其實這種基礎的一練習打出8環並不算什麼好成績，除了坤猜之外，所有人就算採用立姿也能打出比坤猜好得多成績。
雷神這麼說，只不過是鼓勵坤猜罷了。
因為所有人都看到了坤猜付出的努力，這小子已經很拚命了。
呯——
第二顆子彈射出。
遠處的胸環靶後撿起一朵塵土。
這次，所有人看完彈著點都吃了一驚。
「十環？」
準星愣了，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次我修正了一下彈道。」坤猜從地上爬起來，得意地一邊說，一邊端槍跪下。
他這次採取了跪姿。
呯——
「法克！」準星再次驚叫起來，「十環！？」
秦飛心裡也暗暗吃驚，坤猜的進步神速，竟然超出了自己的預計。
原本想著這傢伙能夠在三個月的訓練期結束後達到PLA普通陸軍士兵的水準就算完成任務了，往後在戰鬥中再慢慢雕琢，沒想到坤猜竟然頗有些一鳴驚人的意思。
「哇奧！我們的小菜鳥學會飛了。」北極熊拿著銀色的扁形小酒壺，朝嘴裡倒了口酒，誇獎道：「我們的秦看來教的很不錯。」
第四槍，坤猜竟然站起來，立姿無依託。
呯——
「九環壓線！」
準星不無惋惜道：「差點就十環了！」
這幾槍給了坤猜極大的信心，他很快打光了五發子彈，然後從戰術背心上抽出新的滿裝彈匣換上，開始對100米外的胸環靶進行點射。
呯呯呯——
塵土在靶位後面的突破上飛揚起來。
準星一直拿著望遠鏡沒有放下，一動不動盯著靶紙上不斷出現的彈孔，一邊看，臉上不時流露出驚愕的神色。
一個彈匣打光，坤猜再次更換了新彈匣，繼續射擊。
雷神走到秦飛身邊，朝全神貫注進行實彈訓練的坤猜揚揚頭，說道：「秦，這小子很有些天分，我看能當個第二狙擊手。」
所謂的第二狙擊手就是特種作戰小分隊里的後備狙擊手，第一狙擊手當然是準星莫屬，第二狙擊手可以在準星受傷或者不在場的情況下頂替準星實施狙擊任務。
有時候需要雙狙任務時，第二狙擊手也可以派上用場，可以負擔起為第一狙擊手擔任觀察手的任務。
「算是個意外小驚喜，我本以為他能學到普通士兵合格的水平就很不錯了，可是看起來他還真有點射擊天分。」秦飛連連點頭，說實話，他對坤猜的射擊水平也感到十分滿意。
「既然有天分，那我們就來點有天分的訓練方法。」
老魚忽然出現在秦飛身後。
秦飛回頭一看，老魚手裡拿著一個全遮擋式頭盔。
「老魚，你拿的什麼東西？」
「這個……」老魚舉起手裡那個頭盔，還沒說話，北極熊一把搶了過去。
「這東西，怎麼看起來有點像我們部隊的電焊盔？」
北極熊將老魚的頭盔拿在手裡把玩，似乎在拿著一件十分熟悉的玩具。
「電焊盔？」雷神盯著那個形狀挺奇怪的頭盔說：「看起來有點兒像我在老家時候玩摩托用的頭盔。」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覺得有些像。
這頭盔和一般部隊還有特種部隊使用的凱夫拉頭盔都有些不一樣，很像摩托車頭盔，前面有個活動的面板，放下來就可以遮住整張臉，中間一大塊玻璃可以讓視線保持暢通無阻。
「就是K6-3型防彈頭盔啦！」準星瞥了雷神一眼，一臉那種「你真沒見過大世面」的表情道：「俄軍特種部隊最具特色的鈦盔，防禦能力一流，近距離手槍都打不穿，步槍也很難穿透，是鈦合金製作，就是太重。」
「不是。」北極熊將手上的頭盔遞迴給老魚：「這不是K6-3，也根本不是鈦合金做的，這只是個仿品而已。」
「你說的沒錯，這只是一個仿品，不是什麼俄軍特種部隊的電焊盔。」老魚說：「這是獸營里最有特色的一種射擊訓練用具，是一套的。」
他走到一邊，將兩箱子彈一樣的東西抬了過來，然後用鐵筆撬開木箱板，從裡頭拿出一盒盒子彈，撕開封口，把裡面的子彈倒出來。
「要配合這些子彈，才能發揮訓練作用。」老魚說。
秦飛拿起一顆子彈，剛入手就發現有些不對，分量過輕，而且彈頭是圓的，黑乎乎很柔軟，似乎是橡膠質地。
「低速彈？」
「對。」老魚拿起一顆子彈，抓住彈頭用力一擰，彈頭竟然裂開，黑色的橡膠彈頭原來並非實心，裡面竟然是一種土黃色的東西。
秦飛拿起碎粒放在手裡搓了搓，那些黃色的碎粒頓時成了粉末，看起來這種彈芯稍稍用力就能捏碎，質地很脆，幾乎沒有堅韌性可言。
「陶土？」秦飛眉頭微蹙問道。
「嗯。」老魚說：「你猜對了，這種速度彈的彈頭外皮是一層很薄的橡膠膜，裡面是易碎的陶土，這種子彈裝藥量很低，威力不大，射程只有50米，口徑可以分7.62、9和5.56MM三種，適合大部分不同槍支使用，用在CQB作戰訓練上很理想。」
他指了指桌上的頭盔。
「這個是用來保護頭部的，雖然低速彈的威力比較小，但是打到眼睛也會瞎掉。」
「這玩意打在身上會怎樣？」準星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問題。
老魚拿出自己的格洛特17，卸下彈匣，麻利地把低速訓練彈裝上去，然後推上膛，掉轉槍口指著準星。
準星嚇了一大跳：「法克！老魚你要做什麼！？」
「嘿嘿，你幫我做個示範給大家看。」老魚笑道，「你親身體會一下，就知道這種彈藥打在身上是什麼滋味了。」
「不要啊！」準星當然不是傻子，老魚的笑容讓他感覺肯定不會有好事發生。
「沒事，死不了人。」老魚很誠懇道：「我向老天爺保證。」
「法克！」準星像個兔子一樣蹦起來，轉身就逃。
呯——
老魚抬手朝他屁股上開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