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峰迴路轉

在位於京泰河轉入主航道之後的大平鎮順流而下進入大海的快樂號艦橋之上,馬菲斯正在拚命的向動作不利落的船員在大吼大叫,幾名船員在船尾處塗改船名,而纜繩手則在將英國國旗更換成正在將內戰進行到底的美利堅國旗!

馬菲斯對於自己的安排感到十分的滿意,但是臨時搭船的十幾個神秘的客人似乎並不簡單,這夥人的核心似乎是一個帶著面紗的女人?不過十萬法郎的誘惑讓馬菲斯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那幾乎是他跑幾年船都賺不來的錢,相比只能賺取走私鴉片運輸環節中那麼少許一些利潤的他來說,他所承擔的風險和獲得的收益根本不成正比,有十萬法郎在,馬菲斯已經無所謂了。

馬菲斯非常清楚這塊地盤現在歸了中華帝國所有,法國人的戰敗也讓他的生意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馬菲斯曾經聽人說過,中華帝國之內是不准許吸食煙片和那些什麼福壽膏的,中華帝國轟轟烈烈的禁煙讓馬菲斯的口袋日復一日的癟了下去。

反正對於馬菲斯來說走這一趟都是提著腦袋的玩命活,多搭載十幾個人去印度根本算不了什麼,不過馬菲斯之前曾經聽說,中華帝國的戰艦和巡邏艇一旦捕獲走私鴉片的船隻,直接發炮擊沉,抹殺一切證據,根據消息靈通人士的分析現狀禍亂歐洲的白色幽靈海洛因和黑色死神福壽膏,都是中華帝國製造出來的,如果這個消息準確的話,那麼中華帝國轟轟烈烈的禁煙、禁毒運動就失去了叫嚷的公理和正義,就變成了大毒販子謀殺小毒販子的勾當了!

望著換過的美國國旗,馬菲斯檢查了一下剛剛重新塗改過的船名,然後長長的鬆了口氣,馬菲斯每次都靠著這一招幾個月來平安的通過。

在船艙之中的喀什·杜拉斯站在阿希娜親王的旁邊,給親王介紹他所收集的珠寶古玩,當然了,前提是他將這些珠寶全部贈送給了親王殿下,阿希娜親王答應讓熟悉東方的他在身旁護衛,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喀什·杜拉斯擺脫了他的部下,他似乎看到了巴黎在向他招手,有了阿希娜親王這張護身符,他完全可以說是百無禁忌了。

仕途現在對於喀什·杜拉斯少將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人只有經歷了真正的生死邊緣,才會意識到錢和職位算不了什麼,一切都是漂浮空虛的霧氣,有如浮雲一般,看的見卻摸不著!

從林海疆處離開之後,賈悟忌與馬江劃分了搜索攔截區域後立即展開搜索行動,因為現在對於他們來說時間是最為寶貴的,在茫茫的大海之上能否攔截到那位法國的阿希娜親王對於此次作戰的戰略目的是絕對至關重要的一環。

而徐文舒的第一陸戰旅則開始向塗山方向運動,因為徐文舒收到了一個讓他十分驚訝的情報,那就是法國人竟然以幾乎全部的兵力固守塗山那麼個絕地?

徐文舒望遠鏡里的塗山其實是一個連陸島,在國內沿海也是經常有見到的,由於安南人的愚昧所以冠以了深山、仙山的稱呼,安南當地的官員為了迎合阮氏所以也當做了天降某某來極力推崇,畢竟當政者都喜歡粉飾太平,以顯自己統治之功勛開明等等。

其實在徐文舒看來不過就是一個連陸島罷了,經常住在海邊的人都清楚,退潮的時候大陸的連島通路暴露出海面,漲潮的時候則被海水淹沒,這本來就是一種在普通不過的自然現象。

但是徐文舒非常費解的是法國人的思維?他們已經失去了制海權,又將自己的主力部隊全部移到了這個幾百發炮彈就能覆蓋過來的小島上?法國人到底想幹什麼?艦隊在海面上封鎖,自己在封閉了他們通往陸地的道路,那可就真的是瓮中捉鱉了啊?

很快,偵查兵帶回了附近的漁村村民,在為虎作倀的當地翻譯的幫助下,幾下就套出了塗山遍布大大小小几十處溶洞的情報,對於情報機關拉攏培養並且經過短暫訓練的這批安南人,徐文舒可謂是非常滿意,有了南奸可謂是無往不利,無論是走小路突襲,還是避開陷阱和路障,這批人發揮了難以想像的作用,徐文舒第一次對於這個盛產南奸的民族產生了一絲好感。

返回塗山的埃爾·拉法蘭上校並沒有見到喀什·杜拉斯少將和他的中校副官,只有神情極度低落的幾個少校和上尉聚集在溶洞口的火堆前,悶熱的天氣讓溶洞內如同下小雨一般,槍械、彈藥幾乎全部都受了潮,更讓人難受的是濕漉漉的空氣,衣服總是沒個乾的時候,白熱熱得要死,晚上海風一吹又冷的要死,渾身的關節如同散了架一般,一動就痛,沒有人清楚為何要將主力全部集中到島上來的原因?

杜拉特少校無精打採的望了一眼埃爾·拉法蘭上校,挪動了一下屁股,埃爾·拉法蘭坐下之後也沒言語,而是把從林海疆哪裡帶來的雪茄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點燃,吸了幾口傳遞給馬菲斯少校,一圈輪過之後,埃爾·拉法蘭沉聲道:「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個回事?這該死的島根本就是絕地,中華帝國的海軍陸戰旅距離這裡最近的據點僅僅一個小時的路程,喀什·杜拉斯少將在哪裡?」

杜拉特少校用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鬍子,看了看無精打採的同僚道:「恐怕我們是被當做誘餌犧牲掉了,昨天你離開之後喀什·杜拉斯少將就帶著他的副官和幾個大箱子消失了,他最後的命是讓我們全部在島上集中,僅此而已!」

埃爾·拉法蘭震驚之餘怒斥道:「這裡至少有一千名海軍和四千多名陸軍,為了該死的榮譽還是為了給那些無恥之徒創造逃跑的機會?我們都有家人,不能這樣白白犧牲,這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杜拉特少校驚訝的望著埃爾·拉法蘭說不出話了,因為當初埃爾·拉法蘭是以丟棄部隊的名義被拘捕關押的,喀什·杜拉斯少將曾經說過那是從法國來的大人物的意思,現在喀什·杜拉斯少將與那些禁衛軍輕騎兵連同他神秘的大人物都消失了,此刻塗山軍銜最高的就是埃爾·拉法蘭上校了!

或許是疏忽?或許之前的遺棄部隊的罪名根本就是無恥的陷害?埃爾·拉法蘭上校的軍銜一直沒被剝奪?杜拉特幾個少校的目光突然熱切了出來,現在終於來了一個能夠負責的領頭人了,管事投降還是逃跑,都有人負責了,起碼事後自己不用為此上軍事法庭了!

埃爾·拉法蘭連續吸了幾口雪茄,然後鄭重其事道:「不要去管那些不著邊際的東西了,我是你們的長官,我不能允許你們這樣毫無意義的白白犧牲,我要對你們以及你們的家人負責,我命令你們繳械投降!」

「這是命令!我埃爾·拉法蘭上校的命令!」埃爾·拉法蘭似乎感覺自己剛剛的言語不夠分量,於是又補充了一句。

圍在一旁的法軍士兵和軍官們茫然的互視著,一名士兵擔憂道:「那樣如果我們回國皇帝陛下會絞死我們的!」

埃爾·拉法蘭停頓了一下,不屑道:「喀什·杜拉斯閣下就是為了皇帝陛下的阿希娜親王才拋棄我們的,我們已經被那些印度支那等同於凱旋門的貴族們徹底拋棄了,他們只需要阿希娜親王安全,並且在適當的時候通過整治手段收回印度支那,中華帝國的中南半島,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援軍,我們被法國遺棄了!」

埃爾·拉法蘭的話猶如一場地震一般,很多人頓時捶胸頓足泣不成聲,他們之所以在苦苦的堅持,就是因為他們相信帝國是不會忘記他們的,但是殘酷的現實是他們被遺忘了,被現實的貴族們遺棄了。

杜拉特有氣無力道:「彈藥受潮無法使用,能用的只有刺刀,我們堅持下去就是被消滅,而逃回國海葯連累家人,自己要上絞刑台!但是我們如果投降的話,會不會被立即處死?據說那些中華帝國的野蠻人是非常的殘忍的,他們甚至吃人肉來鍛煉膽氣?」

埃爾·拉法蘭則無奈的一笑道:「那是喀什·杜拉斯在欺騙我們,讓我們死守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在為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中華帝國並不是一群野蠻人,他們和我們一樣喝咖啡、抽雪茄、談論女人,他們的帝國要塞有非常多的歐洲人在哪裡服務,拿的薪水是歐洲的十倍還要多,帝國要塞的繁榮甚至不亞於巴黎!」

天啊!我的上帝啊!老天啊!在一陣陣的驚呼中,法軍士兵手中的步槍落到了地上,一名少尉興奮的詢問道:「我是多維普造船廠的技師,他們需要我這樣的工程師嗎?或者薪水低一些我也不在意。」

埃爾·拉法蘭微微一笑道:「他們最缺少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才,只要你用心為他們服務,他們是十分慷慨的!」

埃爾·拉法蘭隨手將那個林海疆丟給他的金幣丟給了那名他不認識的少尉,少尉捧著金幣目瞪口呆。

埃爾·拉法蘭見氣氛已經差不多,然後道:「杜拉特少校,你現在帶人慶典武器和物資,部隊整理好軍容,我們準備投降了!」

「是!我的上校先生!」杜拉特少校非常愉快的敬了一個非常正式的軍禮,可以說幾乎沒有任何人反對投降,他們都不想死在這被上帝唾棄的遙遠之地。

埃爾·拉法的投降讓徐文舒有點鬱悶,本來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消滅幾千法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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