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狠撈一筆

被炮聲驚醒的洪秀全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天王府內的刀牌手並沒有如同之前艦隊隨行參謀團設想的那樣出府支援督轉內庫和靜思軒,洪秀全站在金龍殿的頂端望著炮聲連片團團爆炸閃光的督轉內庫和靜思軒,此刻洪秀全可謂是心急如焚。

督轉內庫與靜思軒對他來說簡直就如同性命一般的重要,但是已經被太多陰謀搞得有些神經質的他卻不敢將手中的刀牌手放出去在第一時間增援督轉內庫與靜思軒的守軍,洪秀全選擇了派遣信使帶著他的手諭前往天京附近的三個兵營調兵入城,如此一來可以說減輕了督轉內庫與靜思軒兩處守軍的壓力。

在這次堪稱歷史上最為膽大妄為的搶劫中,全體中華帝國參戰官兵爆發出了他們這輩子最大的力氣,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拚命的搬運銀兩和黃金、珠寶等一切他們認為值錢並且不應該留給洪秀全的東西。

在慌亂中太平軍的反擊顯得是那麼的無力,在密集的射擊下一次次的衝上來,但是又一次比一次快速的退下去,太平軍帶給陸戰隊的傷亡甚至不如摸黑抬銀子扭傷腰、砸到腳的多。

究竟搬了多少東西就連擔任進攻的部隊自己都說不清楚,只是知道幾乎在撤退的時候每個人都肩扛懷抱,只有擔負斷後的陸戰隊第五營保持了戰鬥建制序列。

可以說這次搶劫行動並不是張允季的臨時起意,而是林海疆之前的刻意安排,林海疆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林海疆是準備在完成營救之後給天京放把大火,狠狠燒一燒洪秀全,結果在執行的過程中,張允季鬼使神差一般的發現了秦天穹與趙藩這麼一對人才,於是防火變成了一次有計畫的搶劫。

為了這次搶劫天京附近的馬車和推車幾乎全部被張允季秘密的收羅一空,但是這僅僅才是一個開始而已,因為太平軍經過最初的慌亂已經變得鎮靜了下來,洪秀全也意識到了這是小股人馬在作祟,於是開始嘗試著派出三千刀牌手前往督轉內庫與靜思軒處救援,而城外的駐軍此刻也開始進城。

貪心總是人類最大的弊病,在之前的作戰計畫中搬運過程和時間為一個小時,也就是一個個小時之後,斷後部隊將掩護運輸隊撤退,但是計畫在白花花的銀子面前完全失效了,搬運過程足足進行了二個小時,裝載的結果是不壓斷車軸為標準,騾馬行車特別吃力費勁,必須要人在一旁推車,原本應該與陸戰隊第五營共同防禦交替掩護的陸戰隊第二營全部去推了車。

陸偉忙的焦頭爛額不可開交,計畫是好的,執行的官兵也都是好的,部隊的紀律建制都是完整的,但是要放棄那些到了眼前的銀子?陸偉也猶豫了,陸偉的猶豫讓斷後的第五營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

黎明前可以說是一夜之中最為黑暗的時刻,天平軍的士兵從大街小巷之內蜂擁而出,密集的射擊聲不斷響起,陸偉指揮部隊採用密集的分段、三十度角射擊方式,按角度進行密集射擊,以彌補黑暗帶來的不便。

在密集的射擊中,黑暗中的慘叫聲和傷者的呻吟聲令人毛骨悚然,炮兵則用最快速度,以最小射角將全部的炮彈都打了出去,用於切斷太平軍後續部隊的波浪攻擊。

幾次太平軍甚至沖入了南門的城門下,但是在第五營最新裝備的大號狗腿刀給砍了下去,在城頭的火力掩護下,陸偉決定第五營分為兩個部分交替掩護撤退,並且發射信號彈,要求江面得艦船準備隨時給予火力掩護。

出了南門之後,陸偉指揮部隊開始繞大圈向北面機動,因為他們的目的地燕子磯位於天京郊外的直瀆山上,那裡因石峰突兀江上,三面臨空,勢如燕子展翅欲飛而得名。

燕子磯總扼大江,地勢險要,磯下驚濤拍石,洶湧澎湃,是重要的長江渡口和軍事重地。

為了迷惑對手,更是因為北門附近駐紮著近二萬太平軍,所以在制訂作戰計畫的時候才選擇了南門作為交戰的突破口,希望吸引對方來攻,使太平軍南轅北轍首尾不相顧及。

現在的中華帝國海軍陸戰隊新編第七旅可謂是狼狽至極,前面的拚命推車,肩扛手背,近三千名武裝水兵與二千多名陸戰隊員混雜在一起,甚至連建制都有些無法分清了,而擔任斷後任務的第五營則在後面的不斷阻擊源源不斷尾隨而來的太平軍。

中華帝國海軍陸戰隊新編第七旅雖然是一支新部隊,但是其的士官、軍官卻都是身經百戰,戰鬥經驗豐富的老骨頭,一隻綿羊帶著的獅子和一隻獅子帶來的綿羊都是一個笑話,中華帝國海軍陸戰隊新編第七旅則是一群餓狼帶領的一大群紅了眼餓了許久的餓狼,在中華帝國,只有能打的王牌甲種部隊才能配以甲種供應,從軍裝到營房、武器裝備、津貼、補助等等等等,很不幸的是中華帝國海軍陸戰隊新編第七旅是乙種編製,那些從甲種旅下來的士官和軍官雖然升了二級,但是整體的待遇下降了,他們肩頭代表甲種精銳的戰鬥絛也被相應的去掉了。

這是軍人最最無法忍受的事情,所以都憋著一股勁要立一個蓋世奇功,好讓嶄新的中華帝國海軍陸戰隊新編第七旅跨入甲種部隊的序列之內,重新佩飾上戰鬥絛。

由於撤退的重忙,幾乎全部打光炮彈的火炮全部整齊的放列,構築好的發射陣地一起被遺棄了,第五營所屬的炮兵甚至連炸毀這些炮的時間都沒有。

金龍殿內的洪秀全在得知督轉內庫與靜思軒遭到洗劫之後,頓時六神無主臉色蒼白,將全部的洋槍隊與刀牌手都派了出去,洪秀全之前一直在擔心對視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所以才襲擊督轉內庫與靜思軒兩處,以吸引他的注意力,現在看來他錯了完全的大錯特錯了,對方的目的一直就是督轉內庫與靜思軒這兩個四通八達又駐有重兵之地。

一想到自己的古玩和銀子,噗哧!洪秀全噴出一口鮮血,人瞬間軟了下去,一旁的眾人哭天喊地手忙腳亂。

此刻的張允季站在燕子磯的磯頭之上,燕子磯是長江三大名磯之一,清初康熙、乾隆二帝下江南時,均在此泊舟。磯頂有碑亭,亭中石碑下面有乾隆帝在背面的題詩。每天夜晚或者黎明時分登臨,水月皓白,澄江如練,不過眼下張允季根本沒有那麼閑情雅緻,因為傅善祥還沒登船,只有傅善祥安然無恙的登船,他的這次任務才算是圓滿,搶了多少銀兩、珠寶、古玩字畫對他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張允季記得在出發之前,林海疆單獨召見於他,親口對他說,我答應過傅善祥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你平安,這是一句承諾,雖然傅善祥並不一定認可,但是我身為男人打丈夫,言出必行是我立世的根本所在,我不能食言!

張允季自然不能讓林海疆食言,即使他使出渾身解術也斷然不會讓林海疆所謂失信,不過以張允季對林海疆為人無利不起早的性格來說,他不認為林海疆肯於吃那麼大的虧,用武器和銀子贖回傅善祥這麼個可有可無的角色,最後實在氣不下,冒著舉世罵名也準備要放把大火燒燒天京。

張允季一直認為林海疆是干大事的人,而干大事的人就不會重情義,他們往往都是冷酷無情,張允季相信或許在傅善祥身上有什麼鮮為人知的秘密!

且戰且退的陸戰隊第五營在陸偉的指揮下終於退進了艦炮的火力射程掩護範圍之內了,在呼嘯的炮擊掩護之下,陸偉指揮第五營與趕來增援的第二營在燕子磯炮台附近構築了野戰工事,配合江面上的艦炮火力弛懈太平軍的進攻,為裝載掠奪品爭取時間。

在碼頭上拚命奮力裝船的水兵與陸戰隊的官兵們還在為了還有那麼多銀兩無法搬運而不停的懊惱,太平軍如同潮水一般的喊殺聲伴隨著江面艦炮的轟鳴和步槍悶啞的射擊聲,時不時的還會響起一陣密集的手榴彈爆炸聲。

幾乎所有的人都清楚,手榴彈的爆炸聲就意味著敵人已經抵近了阻擊陣地,在張允季焦急的期盼中,秦天穹與趙藩帶著他們的幾百人與憲兵搜索連終於趕到了燕子磯下游不遠處的回灣的碼頭上。

望見顯得清瘦了很多的傅善祥,張允季的心才算是放回了肚子裡面,望著燕子磯方向的交火張允季對賈悟忌道:「賈司令,是否可以讓武裝水兵配合出擊一下,然後接應陸偉他們撤退?」

賈悟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張允季,在他印象中無論張允季剪不剪辮子都那麼個形象,這個形象彷彿滲進了他的骨頭裡面一樣。

賈悟忌沒想到的是這個老傢伙竟然有如此的見識,懂得讓自己派水兵下艦支援,原本就想這麼做的賈悟忌立即組織各艦水兵武裝登艇,在碼頭上集合,對於此刻來說時間就是生命,全部的三級戰列艦已經形成了炮擊戰列線,在炮擊的同時還可以接應陸戰隊通過快劃在上游連船登艦,可謂是一舉兩得。

交戰的過程十分的交單,沒有太多準備的太平軍根本沒有野戰攻堅的力量,幾次徒勞的進攻之後,太平軍可謂棄屍滿地,加上江面上艦隊的炮火阻斷,太平軍的攻勢根本維持不住,而且燕子磯炮台又是一個一面臨江三面緩坡的打陡坡,設置在正斜面的散兵坑配合從碼頭趕來的第二營的散兵壕形成了雙交叉火力,當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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