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中國在哪裡

「哦?」林海疆哈哈大笑之後,用極其不屑的態度道:「清廷只不過是存在中國這片土地上的一個政權而已,它不能代表中國兩字,中國有上下五千年文明,沒有任何一個王朝能夠代表中國,對於這片土地來說他們都是過客,自明代永樂三年也就是1405年,中國明朝太監鄭和受朝廷派遣,率領規模巨大的船隊七次出海遠航,最遠到達非洲東海岸,鄭和七次奉旨率船隊遠航西洋,航線從西太平洋穿越印度洋,直達西亞和非洲東岸,途經30多個國家和地區。他的航行比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早87年,比達伽瑪早92年,比麥哲倫早114年。在世界航海史上,他被開闢了貫通太平洋西部與印度洋等大洋的直達航線。」

林海疆的話讓達爾豪西和杜蒙·羅瑟夫頓時目瞪口呆,連連大呼荒謬,但是他們卻無法舉例反駁林海疆的謬論。

林海疆卻不以為然道:「1409年我大明就在現今舊港、印尼分別設立宣撫司,琉球自古乃是我天朝番邦屬國!這幾個地方自然是我中國所屬。」

林海疆意味深長的望著杜蒙·羅瑟夫道:「我警告你法國大鼻子,安南自古也是我中國領土!」

「什麼?」杜蒙·羅瑟夫這會已經被氣得臉色發白了。

突然,杜蒙·羅瑟夫彷佛撈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對林海疆嘿嘿一笑道:「那麼親愛的林先生,你能告訴我你的中國到底在哪裡嗎?」

林海疆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杜蒙·羅瑟夫先生!也許今天我所要說的話對你和在場的諸位先生、女士、小姐們來說可能是一個笑話,但是我可以認真的告訴你們,這不是一個笑話,或許你們今天還能夠笑出來,但是你們的子孫恐怕就不會再笑了!」

林海疆轉向杜蒙·羅瑟夫鄭重其事道:「中國在每一個中國人,每一個炎黃子孫龍的傳人的心中,凡是有中國人的地方就會有龍的精神!凡我中華帝國海軍所至,大炮射程之內皆為我中國不可分割的聖神領土,誰要膽敢挑戰這個底線,除非從我中華帝國軍人的屍體上跨過去,否則就留下他的屍體!」

林海疆的中國之說讓杜蒙·羅瑟夫和達爾豪西目瞪口呆,直到今天他們才徹底知道原來他們並不了解這個東方的獨裁者,這個東方的獨裁者的勢力雖然還很弱小,但是卻給人一種恐怖的力量,彷彿一切阻擋這股力量前進的東西都會被粉碎一般。

達爾豪西望了望杜蒙·羅瑟夫,從事外交的兩人自然明白這種覺醒的民族極端主義有多麼的可怕,林海疆身邊聚集了大批與他懷有同樣理想的年輕人,他們猶如生生不息的野火一般。

大清帝國與其相比實在是太老了,老邁到了腐朽的地步,達爾豪西相信如果沒有外界力量施壓的情況下,龐大的大清帝國不出十年就會被林海疆所取代,中國會產生一個新的王朝,或者一個狂熱的獨裁者。

對於林海疆的極端民族主義傾向,達爾豪西極為不看好,但是在東南亞林海疆所擁有的海上戰力已然超過了英、法、西、美等國的總額,如果沒有二支以上的擁有至少三十艘鐵甲艦的大艦隊,就無法對林海疆形成有效的制約和壓制,但是那可是幾十艘鐵甲艦啊!

即便在歐洲也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強大力量,帝國在政策上肯不肯為東方而放棄一部分歐洲的利益?如果與林海疆爆發戰爭,那麼林海疆憑藉他的海上優勢很容易就能夠切斷印度往來的航線,那麼最終損失巨大的還是大英帝國自己。

達爾豪西最終決定理智一些,既然林海疆已經在縱容的政策下成長了起來,除非帝國下決心不惜一切代價徹底解決林海疆,否則過分的敵視是有百害無一利的。

晚宴結束後,達爾豪西望了一眼夜幕中的鋼鐵巨獸默默不語,在總督大道的盡頭,一棟白色的二層小樓西面的客廳內,杜蒙·羅瑟夫如同主人一般給達爾豪西倒了一杯酒,然後望著達爾豪西的酒櫃感嘆道:「都說最好的葡萄酒出自法國,非常可惜的是懂得法國葡萄酒的人並不多。」

達爾豪西晃了晃酒杯內的葡萄酒緩緩的閉上眼睛道:「今晚林海疆招待我們所用的那種四鍋頭感覺怎麼樣?」

杜蒙·羅瑟夫頓時微微一愣道:「辛辣,辛辣!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但是辛辣過後還有一股醇香留於齒間,這種感覺很奇妙,但是我可以肯定,經常喝這種酒的人一定會早早變成一個酒鬼的。」

達爾豪西呵呵一笑道:「杜蒙·羅瑟夫,你不了解這個神秘的國度,他們以前的一位將軍曾經說過,壯士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他們對待敵人就如同他們喜歡的烈酒一般,他們甚至可以吃敵人的肉喝敵人的血與敵人進行戰鬥,他們是徹徹底底的狂熱分子,這些人是沒有理性可言的,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林海疆講話時候他那些部下的狂熱表情?」

杜蒙·羅瑟夫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道:「如果早知道舊港勢力的底牌,我們也不會蒙受如此沉重的損失了,拿不到巨額的賠償,帝國就無法再從本土抽調部隊和艦隊來東方,我們為了克里米亞付出了太多太多,而我們獲得的僅僅是微不足道的正義?」

杜蒙·羅瑟夫用手比划了一下,達爾豪西猶豫了一下道:「我們雖然在與林海疆進行合作,但是並不代表我們不能與清國政府同時展開合作,現在清國政府正在組建全新的北洋水師用於牽制林海疆的南洋水師,這將是我們的一次好機會,給林海疆製造一個對手,將我們積壓的武器全部銷售乾淨。」

一提到賺錢杜蒙·羅瑟夫的眼睛差點閃光,之前他們對林海疆勢力的縱容看來從根本是說是錯誤的,因為林海疆發展的速度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計,並且已經成為了一支舉足輕重的戰略力量,這是杜蒙·羅瑟夫和達爾豪西都不想見到的情況,可是這種情況偏偏又發生了?

必須在清國政府與林海疆舊港勢力之間達成一個基本上的戰略平衡,藉機向清國政府大量輸入武器裝備,即達到了戰略平衡的問題,同時也解決了大量的克里米亞戰爭退役武器的銷路。

達爾豪西與杜蒙·羅瑟夫達成了一個簡單的同步協議,首先兩人向本國政府優先彙報關於舊港給東方格局失衡所帶來的巨大影響,要求本國政府授權給他們與清國政府方面進行接觸,以出口克里米亞戰爭遺留繳獲武器的名義向清國政府大肆輸出軍火。

杜蒙·羅瑟夫和達爾豪西僅僅因為鎮遠、定遠兩艦的巨炮就改變了對舊港勢力的戰略判斷分析的結果,這恐怕是林海疆意料之外的事情,歷史上李鴻章也曾經派鎮遠、定遠在長崎維護宣揚國威從而導致長崎事件。

林海疆的耀武揚威同樣起到了相反的作用,不過這個作用一時半會還起不到什麼效果。

同樣喝了不少酒的林海疆早早的就休息下了,半夜,睡眼朦朧的林海疆被張正喚醒,一臉焦急表情的張正劇烈喘息的解釋道:「元首,剛剛我軍水兵在避風塘吃蟹子與英艦快樂號炮艇的幾名軍官和水兵發生了矛盾,拳腳英國人沒打過咱們,就開了槍,定遠艦三等槍炮長李曉棟中彈身亡,王安順、李飛等幾人受傷,其餘五人被香港警方逮捕,我剛剛前往交涉,他們不放人,說英軍方面也有人受傷,要追究肇事者的責任。」

「姥姥的!他們死了幾個?」酒勁還沒過的林海疆騰的一下翻身站了起來,真是越怕出什麼事情就越出什麼事情,林海疆在戰略層面上一直對英法不錯,甚至可以說很好,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因為他不想徹底的激怒英法,而且作為一股新興勢力在其崛起的過程中不可能到處都是敵人,如同人需要朋友一樣,國家也需要朋友。

張正鐵青著臉道:「英國人都是皮肉傷,沒有死人,咱們的水兵下艦的時候佩槍都收繳了!」

「誰讓收繳的佩槍?」林海疆的眼睛一瞪,張正自然不敢說是元首您下的命令,只能退而其次道:「是艦隊司令部的命令,也是按照我中華帝國海軍艦體槍支管理規定執行的。」

林海疆深呼吸了幾次,他非常清楚魯莽的衝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但是這次無論如何都無法自說其圓了,自己從帝國成立到今晚具體說了幾次,說了多少慷慨激昂的話他自己也記不住了。

如果出於最大利益化的考慮,林海疆相信英國人肯定是會主動道歉放人的,自己今天犧牲這名無辜被害的槍炮長,那麼肯定能夠從英國人那裡獲取到他所急需的國際政治上的支持。

但是林海疆更加明白,他如果真的那樣做了,他就成了一個說一套做一套的人了,這種他以前最為不齒的行徑。

犧牲一名士兵可以獲得全局的利益,對於他即將在海南展開的行動無疑將會有很大幫助,達爾豪西半公開化的支持的結果就是法國方面最壞的程度上也不會跳出來唱反調。

而為了出一口氣,就要是去這個機會,很可能徹底與英國方面交惡,引發一連串難以想像和預料的後果?孰重孰輕?林海疆第一次發覺自己十分猶豫。

就在林海疆思考的工夫,張允季、胡偉民、王法仁、馬江、唐自強、張偉等人陸續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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