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卷 第一百二十章 英法的善後

是生存還是毀滅?此刻對於已經登陸進入京畿腹地的英法聯軍來說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選擇。

而對於林海疆來說無疑這是一場十分難打的仗,之所以難打,就是因為在交戰的過程中他還要更多的去顧及作為敵人英法聯軍的傷亡。

雖然這乍看起來很難理解和不可思議,不過林海疆考慮的更多,可以說歷史上的第二次鴉片戰爭的幾次交戰都是圍繞著英法不斷提出的新要求進行的,英法兩國可以說只是動用了他們在遠東和印度支那的兵力,根本不是一場國力之戰。

但是從他第一次在廣州生俘五千英軍開始,似乎一切都變了,已經吃過一次虧得英國人叫嚷著擴大這場戰爭,將對清帝國的戰爭從懲罰的層面提升到國與國的交戰。

不過英國人的市儈救了林海疆,因為英國國會批准了一個最為經濟合理的增兵計畫,而不是無限制擴軍增兵去贏得戰爭,在遠東擁有印度的英國人越來越不滿足於殖民地的收入,他們需要以新的經濟侵略的殖民模式尋找殖民對象。

所以在克里米亞戰爭結束之後,英國順理成章的發動挑起了對清帝國的戰爭,其目的就在於急需清帝國為其在克里米亞戰爭中消耗的巨額軍費買單,英軍進攻廣州的失敗也促使英軍二次將駐防克里米亞的部隊調至香港,甚至還從本土調來了第二分艦隊。

作為以戰爭手段維持經濟的鐵腕人物的維多利亞女皇來說,派遣本土艦隊赴遠東參戰無疑也需要很大魄力。

畢竟大英帝國的核心利益在歐洲,遠東、印度、北非不過是大英帝國的牧場而已,為了次要利益而放棄主要利益?面對在歐洲一直蠢蠢欲動的沙皇俄國和一心想要統領歐洲恢複拿破崙時代榮光的法國,以及那個令人擔憂的普魯士,英國能夠抽的軍力其實並不多。

為了穩固她的統治地位,維多利亞非常急需一場給她能夠帶來巨大利益的勝利,她的支持者們需要看到女皇承諾的慷慨,僅僅靠嘴是無法說服這些貴族的。

所以林海疆才不能把事情做絕,他只能盡量去俘虜敵軍,而不是去殺死敵軍,因為林海疆非常清楚,他不能逼得英法被迫發動一場全面戰爭。

但是現在事態多少有些出乎林海疆的控制,比如登陸的英法聯軍已經兵抵北京城下了,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來交涉談判投降,而被俘的大量英、法海軍官兵都被林海疆圈在了天津附近,林海疆在等待他南洋水師的陸戰隊。

之前派去的張正所部根據情報已經進入北京城協防,並且張正根據他的安排,已經對北京城水行的四個閘門和二十六個排水通溝進行了封堵,因為林海疆記憶中歷史上的英法聯軍就是在教民的帶領下從排水溝進入北京城的,要知道老北京的城牆可是真真有著防禦作用的,否則英法聯軍只能在北京城外望城興嘆了。

對於那些甘心情願當漢奸走狗賣國賊的教民,林海疆的指示就是有一個殺一個,有二個殺一雙,當場就地處決。

而在英法聯軍大營之中,此刻將領們依然吵成了一團,葛羅、額爾金、夏巴禮各執一詞,唯一顯得臉色有些潮紅的詹姆斯·威廉是唯一沒被責難的人,因為夠資格責難他的人幾乎都在痛苦之夜成了清國人的戰俘,一想到自己的旗艦都被對方俘虜了去,詹姆斯·威廉心口就堵得上不來氣。

不過詹姆斯·威廉還是很知足,他能夠有機會非常及時的下船離艦,而那個固執的法國老頭普林頓·阿瑟上將和他忠實的跟班米切爾少將都成了對方的俘虜,他也十分慶幸那老傢伙被俘了,否則這會僅僅是他的責難自己都得瘋掉。

葛羅、夏巴禮要求同清國談判,而額爾金則堅持進攻北京城,佔領清國的首都,然後在轉身跟清國談判,雖然幾人各持己見,但是卻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堅決不已林海疆作為談判的對手,換句話說就是即便放下武器,他們也絕對不會選擇林海疆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尤其慘遭數天毒打被迫幾乎傾家蕩產支付贖金的額爾金更是心有餘悸!

不過此刻林海疆卻在天津糾結另外一件事情,由於英法聯軍的佔領,原有的治安系統已經徹底崩潰,英法聯軍固然幹了一些搶掠,但是幹得最多的確實本國的一幫愚民或者是流兵散勇。

這讓林海疆想起了歷史上英法聯軍搶掠圓明園之後,大量的中國老百姓又跟著進行了多次洗劫,其破壞程度一點不次於英法聯軍,能把天津衛東門大門上的銅門釘都給拆了去化銅,可見勞動人民的智慧幾乎到了登峰造極之處。

組建一支用於快速恢複、維護社會治安的部隊,也就成為了耽誤之急。

憲兵?對於這個軍事警察擔負糾校軍紀的軍兵種,林海疆早就想組建了,只不過一直沒有名頭罷了。

後世的小說中的主角們穿越過去可以擅改兵制,隨意根據需要增加兵種、單位、部門,可惜林海疆卻不敢妄為,私改兵制最輕的也要腰斬棄市的,重則禍滅三族,同等犯上作亂一般。

在舊港林海疆已經在海軍學員增設了軍事憲兵專業,但是在南洋水師這邊卻無法公開設立施行,因為清軍中的所謂執行憲兵功能的一般都是主將的親兵營,所以林海疆想設立憲兵,只能先從他的親兵營的編製上做手腳。

要知道大清朝武官放兵出征其親兵數量是有著嚴格規定的,雍正年間的征西大將軍年羹堯的親兵最多時多達五千餘人,但是這是需要皇帝御旨恩賞的,林海疆可比不了年羹堯,咸豐也不是一心清吏治的雍正。

如果林海疆當真多搞出五千憲兵,林海疆相信不用多久,咸豐就會下旨意給葉名琛罷了自己的官,順帶抄了自己的家,大清朝的這些官員以及皇上,雖然缺乏整體大局戰略意識,但是並不代表他們的智商低,要說玩起人和陰謀詭計,十個林海疆也不抵半個曾國藩。

林海疆的幾次波瀾幾乎都是用的蠻力,正所謂一力破百巧,誤打誤撞便宜了林海疆而已。

在舊港和南陽水師混編的一萬五千人的陸戰隊抵達天津之後,一直在同僧格林沁進行聯繫溝通的英法聯軍突然退到了通州,並且稱通州為非武裝區?大模大樣的與清國這邊進行談判?

咸豐雖然還沒返京,但是作為總理各國事務的欽差大員肅順卻返回了北京城,與僧格林沁一同與英法兩國進行談判交涉。

對於這場鬧劇般的談判林海疆感到非常無奈,因為他非常清楚,葛羅、額爾金、夏巴禮這伙子強盜是來搶劫的,現在因為主人的泛起反抗所以又變成了文明人,他們的授權都是來自英法各自國內,也就是說他們在沒又接到國內指示之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權利同清國進行任何條款的談判。

而作為一廂情願想早點結束做個了結的咸豐,現在打也打完了,贏得很是光鮮,一雪道光年之恥,如何回到談判桌上盡顯大帝國風範,將洋人禮送出境就成了咸豐、肅順、景壽等一干君臣的耽誤之急。

要有力有據,不失體面,與各國列好!俄國公使伊格納季耶夫同美國公使華若翰成了這段時間內最炙手可熱的人物,整個朝廷上下一心,對於英法聯軍的困境視而不見,將停戰的功勞歸於俄、美的調解?

作為此間最大的功臣,林海疆被晉了一等伯,但是張正的陸戰隊也第一時間被禮送出京,名義上是加強天津衛的防務,實際上很多人已經對南陽水師急劇膨脹的勢力表示出了不安,如果沒有英法聯軍攻入京畿,恐怕南陽水師到底有多少家底誰也說不清楚。

肅順對林海疆不冷不熱的態度也讓林海疆察覺到了一些,林海疆決定此番說什麼也不在進京,以免讓人給自己來個鴻門宴或者是杯酒釋兵權。

林海疆已經意識到了,大清朝的當家人和當權者是容不得自己這樣強勢的臣子存在的,自己的功勞轉眼間變成了威脅,寧與外人不予家奴這是清朝當權者的一大特色思維方式。

咸豐到底是不愧於歷史對他的評價,四無皇帝,甚至連表面上的懷柔都不會,底下一群爭名奪利的臣子在互相較勁,大清朝還能苟延殘喘多久?既然談判沒自己的事,林海疆在將天津衛原本的炮台火炮和英法聯軍儲存在天津衛的武器物資搜刮一空後,除了留下十幾艘破爛的巡洋艦外,其餘的戰艦全部拖回馬尾、廣州。

而在香港方面神情憔悴的包令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內,空空蕩蕩的維多利亞灣讓他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凄慘悲戚的感覺,如此龐大的聯軍艦隊竟然敗了?被人堵在了大沽口內,大沽口的失敗解釋為輕敵,那麼本土第二分艦隊的戰敗又該如何解釋?

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小瓶毒藥和一支手槍,包令自問他的勇氣不足以作出選擇,所以選擇活下去也就是理所當然了,向國內作出了詳細的彙報之後,包令清楚自己的政治生涯恐怕已經走到了盡頭了。

在林海疆看來,這算是第二次鴉片戰爭的一個結束嗎?恐怕沒人知道。

歷史的軌跡早已改變,即便以他穿越之身熟識歷史,也無法判斷全局的走向。

先是廣州大勝英軍,俘虜其五千官兵,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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