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二次鴉片戰爭序幕

鞭炮齊鳴、鑼鼓喧天,華人一年到頭最重要的節日就是春節了,關於春節的典故林海疆最少聽了三、四個南洋老華僑的口述,讓他大感增長了見識,至於在舊港的普魯士技術已經火炮、軍械、船業工程師也大都融入了這個氛圍之中。

作為舊港的實際擁有者,林海疆大派年底紅利,歡歡喜喜過大年嘛!讓每個人都高興,望著歡天喜地的技工們,林海疆環顧左右,此刻最為肉疼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老百姓可以歡喜過年,但是舊港和馬尾的軍隊卻進入了最高等級的戰備,九艘裝甲巡洋艦中的四艘在港口外的要塞炮射程之內巡航,而其餘五艘則升火滿壓在港內戰備,艦船指揮官和艦員在艦上隨時候命。

新年的鐘聲敲響之後,林海疆給父母拜了年之後,立即帶著慰問品前往碼頭,登艦看望那些枕戈待旦的海軍官兵,隨後又走訪了要塞炮台,唯一這個年過得舒服一些的就有海軍陸戰隊,他們在營房中待命戰備。

在舊港學習整訓的山地營和福建水師全體官佐都不在戰備序列之內,他們可以適量飲酒參與民間活動。

北京城內此刻卻是愁雲慘淡,雖然宮內到處張燈結綵,但是滿朝的文武大員們卻和咸豐一樣,一個個都沒精打采,從1840年的鴉片作戰到鎮壓天平天國髮匪作亂,在到前段賠給英、法、俄、美等國的銀子和條約,朝廷已然是沒錢了。

俗話說窮則思變,中國人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會變通的民族,咸豐命令下面的臣子們廣開財源,但是但凡制定的新舉措,無一不是與民爭利,加之鴉片的橫行,不但國家窮了,就連老百姓也變得一貧如洗,不過這些新舉措的制定人卻各個上下其手撈得個鍋滿盆滿。

紛亂的局勢視乎越來越亂了,大清王朝已經變得搖搖欲墜,不過近期英法公使提出的派遣軍隊參加鎮壓髮匪的建議讓咸豐很動心,不過這個建議也遭到了朝中清流的全力抵制,在同沙皇俄國沒有具體勘定新邊界,俄國不履行之前承諾前,咸豐不打算接受英法的好意。

1857年3月20日,詹姆斯·威廉、包令、額爾金、夏巴禮、葛羅、普林頓·阿瑟上將等人齊聚龍騎兵號二級戰列艦之上,龍騎兵號二級戰列艦的大會議室內此刻金光閃閃,英、法聯軍的將領們都在展示他們那代表榮譽的金色授帶。

不過此刻包令德臉色卻不是很好看,他還清晰地記得,1856年12月25日晚,他命令額爾金協助雷斯少將指揮五千名陸軍士兵進攻廣州城,竟管他們做了十分充足的準備,但是已然被林海疆的部隊打了伏擊,而且林海疆的兵力也不是之前估計的一萬人,足足有近二萬人。

最後的結果自然可想而知,他幾乎花光了大英帝國在東亞能夠籌集到的所有的錢,才將額爾金和雷斯等四千多名俘虜贖回來。

一想起林海疆那個吸血鬼的面孔,包令就想摔杯子!

當時帝國正忙於克里米亞戰爭的善後,現在一切都好了,新式的後膛步槍,大量的援軍,得到加強的遠東艦隊,以及法國盟友,包令下定決心,要讓林海疆這個鄉巴佬水師提督見識見識什麼是帝國海軍的威力!把他的女人都賣去非洲,一想到林海疆痛不欲生的摸樣,包令忽然發覺自己很是邪惡。

不過艦隊已經準備起航了?法國的增援艦隊以及本土艦隊的增援為何還沒到那?包令有些奇怪?

對於包令的擔憂,葛羅和夏巴禮認為都是多餘了,以現在的一艘二級戰列艦、二十八艘三級戰列艦、十艘四級戰列艦、二十二艘五級戰列艦已經三十四艘巡洋艦,一萬五千名英國陸軍,七千名法國陸軍,二百二十門新式後膛火炮,這些已經足夠他們攻下大沽口直搗大清國的首都了。

一談到大清國的首都,額爾金的眼睛冒出了野獸般的光芒,尤其是那號稱萬園之園的圓明園!

「你進去走十步,你就會比西班牙皇室還要富有!」額爾金的夸夸其談讓幾乎所有的人都大為心動,即便已經口乾舌燥,額爾金依然堅持不懈的在形容描繪那些他也沒見過的寶物。

「我們還要等援軍嗎?讓他們趕上我們就好了!」一名英國陸軍上校的話得到了廣泛的響應。

葛羅對還是有些擔憂的包令道:「清國的軍隊都在和叛匪在作戰,而他們最能打的軍隊卻窩在廣州城裡,現在林海疆在天天的挖溝,他萬萬想不到我們的目標是他們的皇城!」

一旁的夏巴禮附和道:「林海疆這個水師提督現在也只能在廣州城裡挖泥了,據說他干這個十分在行,真希望能再有一個爛泥塘,好讓他有用武之地。」

哈哈哈!哈哈!在一陣狂妄的笑聲後,一次簡單的酒會演變成了英法聯軍的誓師大會!

在柔和的月光中,維多利亞灣內的聯軍艦隊紛紛起錨,而在岸邊一棟小樓的二樓,一名男子放飛了二隻信鴿。

作為艦隊旗艦的瑪麗格南號上搭乘了額爾金、夏巴禮兩位大人物,不過對於所謂的大人物,艦長梅格特卻十分不屑一顧,一個下里八人和一個文物破壞者盜墓賊的兒子。

額爾金和夏巴禮出於對上次被俘事件的怒氣,同時也可能是出於為自己壯膽,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已經無法再貶低的林海疆。

突然,艦長梅格特插嘴道:「這個林海疆據說是從帝國達特茅斯海軍學校以第一下士身份畢業的學員?」

額爾金撇了撇嘴道:「那又能怎麼樣?達特茅斯海軍學校那樣的破學校能教出什麼人才來?」

額爾金的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他失言了,因為艦橋內幾乎所有的目光都在怒視著他,艦長梅格特面無表情不冷不熱道:「我也達特茅斯海軍學校畢業的第一下士,海軍部長麥特上將和聯軍艦隊司令指揮官詹姆斯·威廉上將同樣也是,額爾金先生你喝多了,來幾個人送他回艙里休息!」

「對對!我喝多了!」額爾金尷尬的在夏巴禮的攙扶下離開了艦橋。

艦長梅格特隨即冷聲道:「以後沒我命令,衛兵不得讓他們登上艦橋!」

英法聯軍艦隊抵達大沽口外的消息讓整個北京宛如遭到了十級地震一般,之前信誓旦旦的在街頭溜鳥口出狂言一隻手就要捏死幾個洋猴子的旗人大爺們在趕著馬車拖家帶口的逃出這個曾經固若金湯的京城。

而在乾清宮內,臉色鐵青的咸豐望著下面跪了一地的忠臣義士大吼道:「朕不走!朕要召集天下兵馬勤王護駕,朕還有僧格林沁的三萬鐵騎,朕還有林愛卿的南洋水師!」

跪在下面的肅順無奈道:「皇上,林海疆因為擅自在廣州對洋人開戰,已經被您摘了頂子月余了,新任的廣東水師提督劭慶人還沒到!」

「啊?我摘了林海疆的頂子?」咸豐一臉無比驚訝的表情。

肅順也不知道這位爺今天是哪根筋不對了,只好繼續道:「是林提督廣州大勝之後,景壽大人等聯名參奏他妄動兵戈,皇上您下旨意停了他的差事摘了他的頂子。」

咸豐愣了愣轉身對景壽道:「新任的廣東水師提督劭慶怎麼樣?能不能擔起重任,如果在出現龍威、龍升號的事情,朕連你們這些推薦之人一同誅了!」

肅順一聽咸豐暴怒之語,衡量之下急忙進言道:「既然是景壽大人推薦的肯定錯不了!劭慶大人定能力挽狂瀾。」

景壽已經汗水濕透渾身了,肅順的十八輩祖宗這會都已經被他罵了幾個遍了,真真是落井下石的好手,無奈之下只好道:「這廣東水師是林海疆親自所練之精兵,林海疆雖然魯莽桀驁不馴,但是練兵打仗還是非常了得的,再說劭慶路上更需要時日,皇上不如發電報讓林海疆戴罪立功,重掌水師?」

景壽最後是越說聲音越小,低著頭忐忑不安,咸豐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朕的天下就是讓你們給誤了!自毀長城啊!」

「傳朕的旨意,著原南洋水師提督林海疆官復原職,總領福建、廣東水師,即日起兵斷其英法之軍後路,進京勤王。」咸豐說完之後彷彿渾身脫力一般。

眾臣惶恐退下後,咸豐忽然發覺肅順並沒退下?於是驚訝道:「愛卿可還有事?」

肅順尷尬的咳嗽了一下道:「那林氏在南洋一帶可謂富甲天下,但是報效朝廷之心熱切有之,其自籌餉源購艦就足以說明其報效朝廷的忠心,兩廣總督葉名琛、廣州巡撫柏貴都聯名保其,又逢大勝,為朝廷漲了臉面爭來了賠款,結果到最後經辦欽差大臣景壽等人賠款沒拿著,反而還賠了五十萬兩?廣州方面的密報是景壽等人串通原廣東水師大肆販賣鴉片,林海疆斷了他的財路,他自然不惜餘力扳倒林海疆,林提督蒙了怨,自此復出朝廷僅僅一個官復原職恐怕是難以服眾啊!」

咸豐微微一愣,他知道肅順沒當面提出來時顧及自己的臉面,於是感激得拍了拍肅順的肩膀道:「愛卿你拿個章程吧!朕一概都准了!」

已經晉陞為海軍上將的詹姆斯·威廉站在旗艦龍騎兵號的艦橋之上,環顧左右龐大的艦隊讓他無比自豪和自信,似乎天地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抵擋得住日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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