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錯的代價(2)

「人生其實就像一個舞台,你方唱罷我登場,一齣戲完,主角就該下場,沒有人可以永遠做每一齣戲的主角。」衛三公子苦澀地笑了一笑,「所以到了今天,也該是我離開這個舞台的時候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一定要牢牢記住,忠於沛公就是忠於我,就是忠於問天樓,只有沛公才能帶領你們去完成我問天樓多年未竟的夙願,才能爭霸天下,逐鹿中原,舍此再無二人。」

樂白心驚之下,痛哭流涕道:「閥主何出此等不祥之言?以您之能,正是率領屬下打拚天下的時刻,何必這就隱退而去?」

「誰說我要隱退,我只是去完成一個只有我才能完成的任務,這個任務太過艱巨,是以我才事先交代幾句,以防不測。」衛三公子輕叱一聲,眉頭皺到一起。

「既然任務艱巨,屬下願意代閥主出馬!」樂白道。

衛三公子搖頭道:「此事非我莫屬,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他深深地看了樂白一眼,欲言又止,終於長嘆一聲,甩袖而去,只留下樂白一人獨自站在店中,始終猜不透衛三公子話中的玄機。

「成爺快看!」就在這時,一名屬下低聲招呼道。

樂白抬眼望去,只見虞府大門洞開,從門中走出一群家奴模樣的人來。在一名管家的帶領下,一擁而出,看情形,似要上街走上一遭。

「難道這些奴才沒有聽到沛公的命令嗎?給我攔住了,不準一人擅自出入!」樂白皺了皺眉。

可是事態的發展並不如樂白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過了半盞茶的工夫,幾名隨從匆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稟道:「報告……成……爺,大……事……不好了!」

樂白心中一驚,道:「發生了什麼事?」

「紀空手……不見……了!」隨從們臉色俱變。

「什麼?」樂白聽在耳中,猶如一道霹靂,震得渾身呆若木雞,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這是多久發生的事情?」

其中一個隨從緩過氣來,趕緊答道:「屬下聽了這個消息,覺得事情重大,馬上跑來,沒來得及問個仔細。」

樂白心裡好不驚懼,明知此事若是屬實,自己絕對難以逃脫干係,當下再不猶豫,馬上命令道:「你馬上到大營中向沛公報告,立刻封鎖全城各個要道,其餘人等隨我來!」

他搶先出了店鋪,如一陣風般趕到虞府門口,遠遠見得門口圍了一大群人,各持槍棒,顯得群情激憤,其中那名管事模樣的人更是急紅了臉,正與樂白布下的守衛爭論著什麼。

「好啦,好啦,成爺來了。」眾人聽到腳步聲響,紛紛讓出一條道來,任由樂白從容進入。

樂白心中雖急,但神色絲毫不亂,深知遇事之時越是鎮定,就越能從複雜的局面中理出頭緒。當下走到那名管事面前,沉聲道:「嚷什麼,有事就一一稟來,這般吵鬧,誰聽得清?」

那名管事雖是奴才身份,但神情不卑不亢,仗著主子的威風,只是向著樂白躬了躬身,並未行跪拜大禮。

「在下乃虞府的管家虞左,見過將軍。」這名管事打量了一眼樂白,這才自報身份。

「你既是虞府的管家,就該聽說過沛公軍令,如此聚眾鬧事,難道不知這是死罪嗎?」樂白已經顧不得計較此人失禮之處,大聲斥責道。

「將軍誤會了!虞某絕非有心違抗沛公軍令,只是一時情急,所以才會與各位軍爺爭上幾句。」虞左答道。

「有什麼事情?說來聽聽!」樂白道。

「在下一大早起來,想到今日是我家小姐的應諾之期,便召集府中的下人忙碌起來,打掃庭院,採辦貨物,剪枝修花,裝飾擺設……整整忙了一個大早,剛想休息一會兒,便聽到我家小姐的貼身侍女袖兒跑來說道,那位囚禁在小姐閨樓中的紀公子昨夜還好好的,可是到了今晨之時竟然不見了蹤影。在下聽了,心想這還了得?趕緊稟明了老爺,我家老爺便派我四下尋找。」這虞左是個慢性子,說話慢條斯理,差點沒把樂白急死。但事關重大,樂白只有耐著性子聽他說完,同時在心裡不住地盤算著應對之策。

「這麼說來,你們老爺已經知道了紀空手失蹤的事情?」樂白好不容易聽完了虞左的說話,連忙問道。

「不僅知道,而且還曉得這位紀公子十分重要,乃是我家小姐從沛公手中請來的貴客。」虞左點了點頭。

樂白聽他這麼一說,顯然並不知其中內情,也就懶得與他糾纏,擺擺手道:「罷了,我也不與你多說,快帶我去見你家老爺和小姐。」

虞左搖頭道:「在下可不敢去,此刻老爺與小姐正在氣頭上,難保不會在我身上撒氣。」

樂白氣得雙眼一瞪,道:「你怕受氣,就不怕掉了腦袋嗎?若是這位紀公子真的失蹤了,只怕你擔待不起!」

「你也用不著這麼嚇唬我,這些天來虞府上下都有你們的人守護,戒備森嚴,他一個人又能跑到哪裡去?說不定一不留神,他自個兒又出現了也說不定。」虞左疲懶地笑了笑。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阿彌陀佛了,可就怕事情不如你所想!」樂白又氣又急,「你們可仔細地搜查過?」

「搜了,裡面全部搜了個遍,也沒見著人影,所以我家老爺才派我帶人來外面搜查,可是偏偏遇上了這些軍爺,死活不讓我們出這個門口。」虞左斜了一眼門口的守衛,氣咻咻地道。

樂白聽了,掐指一算,驚問道:「你們發現紀空手失蹤之後到此時,已有幾個時辰了?」

虞左微一沉吟,道:「也沒多長時間,仔細算來,也就一個時辰吧。」

樂白恨不得一把將他掐死,怒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你也不向我的屬下稟報!」

「這可怪不得我,只是我家老爺怕拿不準,所以不便張揚,想叫在下先四處尋尋,萬一找著了,也免得讓人笑話我們大驚小怪的。」虞左抬出了虞家老爺的牌子,倒讓樂白不好說話,只是氣得一甩袖,便要帶人往裡闖。

虞左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叫起屈來:「成爺,你自管自進去了,也得吩咐你的手下一聲,在下接了我家老爺交下來的差事,若是完不成,可是要砸了自個兒的吃飯招牌的。」

「憑你們幾個也能查出什麼動靜來嗎?」樂白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虞左滿臉堆笑,道:「俗話說,人有人路,蛇有蛇路,成爺何必這般小瞧於我?再說我家老爺既然吩咐下來,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只有盡了心,盡了力,想來老爺才不會太為難我們,成爺雖然也是個爺,不是還在沛公手下當差嗎?應該不難理解這其中的道理吧?」

樂白此刻一心都放在紀空手身上,哪裡還有心思與他糾纏?再一想,這虞左及其下人們都是霸上土生土長之人,縱然找不到紀空手,只要尋到一點蛛絲馬跡,也對事情不無裨益,當下思罷,揮手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在這近處打聽打聽,看看是否有人發現一些異樣的動靜。」

他大步走入門內,與分布在虞府各處守候的人員會合。此刻他心中最想知道的是,以紀空手的現狀,若是欲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虞府,無異於難如登天,假如紀空手真的不在虞府,那麼他是怎樣逃出去的?

「不可能,絕不可能!」當問天樓安置在虞府監視的一干人等聚到一處時,每一個人幾乎都這樣說著。

就在劉邦應諾將紀空手交到虞姬手裡時,他就對整個虞府的地形作了周密的勘察,從而在各個要害處設點布控。可以這麼說,只要虞府一有風吹草動,絕對逃不出這些人的耳目。是以他們一聽到樂白說出紀空手失蹤的消息,無不大吃一驚。

「現在不是信與不信的時候,而是必須找到紀空手,否則的話,你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樂白哪裡還有心思聽他們辯解,趕緊分布人手,對虞府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

眼看搜到虞府內院門口,一個身材肥胖的富態之人從門內出來,攔住樂白這一行人,道:「此處乃是我家眷所居,各位將軍請止步!」

樂白定睛一看,認得此人正是虞姬之父,霸上有名的富商虞山。耳中記起劉邦的再三囑咐,當下不敢失了禮數,拱手道:「在下乃沛公麾下的將軍樂白,見過虞老爺子。」

「將軍是來下聘禮的嗎?怎麼不見沛公前來?今日既是小女出嫁之日,待會兒還請各位將軍多飲幾杯才是。」虞山笑呵呵地說道,彷彿並不知道紀空手失蹤一事,裝得渾似沒事人一般。

「這杯喜酒原是要來叨擾的,只是我此刻有要事在身,必須進入內院看看,還請虞老爺子恩准才是。」樂白雖然心急如焚,但在表面上不得不敷衍行事,他可不想得罪虞家父女而遭到劉邦的斥責。

「這可不行,小女現在正在梳妝打扮,興緻好得很哩!她一向任性慣了,萬一你們進去惹惱了她,只怕大喜之日就要改期了。」虞山的語氣雖然顯得平和,但著實厲害,這一番話下來,樂白等一干手下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妄動了。

凡是問天樓的屬眾,誰不知道劉邦為了取悅虞姬,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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