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騰空篇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互相試探

見常峰說的嚴重,許顯純淡然的笑了笑,臉上頗為感激的道:「常兄,有話儘管直說,小弟洗耳恭聽!」

「許兄,在兄弟看來,你是要大禍臨頭了!」常峰看著許顯純,臉上似乎頗為擔心,語氣也非常謹慎的說道。

似乎覺得很是詫異,許顯純趕忙正了正身子,然後沉聲問道:「常兄何處此言?小弟自認行得正,坐的直,沒有絲毫的越規矩的事情,大禍臨頭這話,從何說起啊?」

「許兄,你知道遼東這件事情的牽扯嗎?」常峰語氣低沉的道。

「常兄,你想說什麼?」許顯純有些疑惑的問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常峰沉聲道:「許兄,遼東是大明的土地,這遼東發生得事情,必然會牽扯到朝廷。歷代的皇上都非常重視遼東的事情,自從薩爾滸以來,這遼東就一直是朝廷的一塊心病啊!」

見許顯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常峰臉上的表情頗為嚴肅的道:「許兄,我們當官為的不過是財和勢,我聽說許兄讓人封了查抄的銀兩,自己拿錢犒勞錦衣衛的兄弟。小弟知道,許兄不把錢看在眼裡,那麼所追求的無非就是權勢而已!」

「這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正所謂千里當官只為財,我許家不缺錢,就談不上為了錢當官。至於說為了權勢嗎?也不全是。這天下都是皇上的,我們會有什麼權勢呢?」淡然的笑了笑,許顯純頗為誠懇的說道。

恍然的點了點頭,常峰輕聲的笑了笑,瞭然的說道:「小弟唐突了,沒想到許兄如此高風亮節,真是我輩楷模,小弟佩服,佩服!」

「常兄嚴重了!人這一生總要有些追求,只是別人看上的,我許某未見得看的上。」頗為複雜看了一眼常峰,許顯純頗為意味深長的說道。

「正所謂學會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這本就沒有什麼可說的。這天下都是皇上的,許兄也不過是在為皇上辦事而已,既然是為了皇上辦事,那麼自然要讓皇上高興。只有這樣,無論你要的是什麼,才能拿得到,許兄覺得我說的可對?」眼睛輕輕的眯起,常峰有些玩味的看著許顯純,聲音低沉的問道。

笑著點了點頭,許顯純頗以為然的道:「這個自然,常兄說的有道理,不知道常兄想說什麼?」

「既然許兄覺得小弟說的是對的,那小弟就接著說。既然事情是這樣,那麼在辦事之前,找准皇上的心思,就成了每個做官的人,必須要做的事情!許兄認為小弟說的可對?」笑著看著許顯純,常峰語調輕快的說道。

「這個自然,沒有一個當官的不想知道皇上在想什麼,可是古人言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更何況是皇上的心思?」看著常峰,許顯純笑著說道。

認同的點了點頭,常峰笑著道:「自然沒有能夠知道皇上的心裡在想什麼,可是如果不琢磨皇上的心思,那就是辦事不由東了!自從聽說遼東的事情,小弟就在琢磨,皇上究竟想在遼東做什麼?後來聽說許兄來到了遼東,小弟想把自己的想法和許兄說一說,對或者不對,希望許兄不要見怪!」

對著常峰一抱拳,許顯純頗為感激的道:「常兄高義,小弟銘感五內,今日之恩小弟銘記在心,他日常兄有任何差遣,小的自當校犬馬之勞!」

「許兄客氣了,只要能夠幫到許兄,小弟這次就沒有白來!皇上遠在京城,這遼東的事情如何皇上未必知道,現在的皇上很年輕。遼東剛剛取得了這樣的勝利,皇上親自任命的孫承宗立下了大功。這可以說是二十年來未有之局面,天下百姓和官員對皇上都是一致的頌揚。說句大不敬的話,皇上還年輕,這個時候自然是心裡很是高興,對於這遼東也是格外的看重。」常峰緩緩的站起身子,在屋子裡慢慢的踱著步,一邊一臉沉穩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許顯純頗為嚴肅的道:「常兄言之有理,事情確實是這樣,不過這和小弟有什麼關係呢?」

「許兄,皇上畢竟還是年輕,剛剛去的這樣的成就,自然是心中高興。可是在這個時候,遼東卻出了事情,不但出了事情,還牽扯出了很多人,你讓皇上的面子往哪裡放啊?」似乎覺得許顯純有些遲鈍,常峰說話的語氣也頗為焦急了起來!

「常兄,小弟還是不明白,就算查出了什麼,那也是那些人的錯,和小弟有什麼關係?皇上總不能因為我辦了大案子,就治我的罪啊?」一臉無辜的看著常峰,許顯純似乎有些茫然,十分不解的問道。

輕輕的嘆了口氣,常峰沉聲道:「許兄,或許你在辦案子的時候,皇上不會說什麼,事情查出來了,皇上也會嚴厲的懲處。畢竟這樣通敵賣國的罪名,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大罪,沒有人會說出什麼。可是事情完了之後呢?這必將會讓皇上不舒服,皇上也不願意去想起這件事情。那個時候皇上肯定不想見到許兄,甚至都不想聽到許兄的名字,那麼許兄你知道你的結果嗎?」

十分謹慎的看著常峰,許顯純有些擔憂的說道:「恐怕皇上會將我遠掉吧!眼不見心不煩啊!」

「這只是輕的,許兄在想,遼東走私通敵的事情不是一天了,是沒有人知道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可是就沒有來捅破,這是為什麼?這是因為這牆太厚,或許還沒等把牆捅開呢,自己就先被砸死了!這麼多年了,從走私通敵,到開城賣國,這些人什麼不敢做?一旦惹出了事情,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的,依舊是許兄。如果事情鬧大了,皇上來一個法外開恩,殺一部分拉一部分,倒是許兄將何以自處?這些人想要弄倒許兄,豈不是易如反掌?更何況那個時候,許兄聖寵不在,恐怕整個許家都會受到牽連啊!」似乎有些激動,常峰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些,不過還是在兩個人能聽到的範圍以內。

有些遲疑的看著常峰,許顯純似乎頗為擔心,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常兄,這件事情真的頗為複雜,不知道常兄有什麼看法?儘管說,小弟洗耳恭聽。」

似乎對許顯純的態度很滿意,常峰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沉聲道:「皇上將這件事情交給了許兄,這自然是對許兄的信任,可是許兄你想過沒有,你查的越認真,越清楚,這遼東的事情抖露的也就越多。將來皇上也就越加的覺得臉上無光,對許兄也就越是不滿,可是牽扯出來的人也就越多,許兄得罪的也就越多。這樣看來,這件事情許兄不但會得罪皇上,更加會得罪很多本不用得罪的人,許兄可是得不償失啊!」

略微沉吟了一下,常峰接著道:「許兄,恕小弟說一句不太客氣的話,這次的案子皇上為什麼交給許兄來辦?這朝廷之中能臣幹吏不在少數,就算需要錦衣衛出馬,恐怕也輪不到你許兄。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駱大人,在皇上登基時有護駕從龍之功,皇上豈不是更加的信任他?瀋陽城之戰之前,派來瀋陽城的錦衣衛是誰?為什麼不是許兄?是駱大人的心腹。時至今日,遼東之戰已經過去,為什麼要換人審理此案?難道在這裡的兩個人審理不了?這可是大功一件,憑什麼讓給你?他們難道不想立功?同樣是立功,軍隊的獎賞已經下來了,可是錦衣衛的卻還沒有來,許兄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顫抖著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許顯純的目光有些獃滯,端茶的手都在不住的顫抖。將茶水送到了嘴裡,穩定了一下心神,許顯純才顫聲問道:「常兄,那依你看皇上為什麼這麼做?」

「那是因為皇上知道這渾水不好趟,人抓起來容易,想要審理那可就難了!不能讓自己的心腹攪進來,不然孫大帥不比你威信高,又是遼東督師,審理這個案子誰能說出什麼?再有就是先來的錦衣衛的人,他們抓的人,讓他們審理案子有什庅不妥嗎?為什麼千里迢迢把許兄派到這裡來?那是因為許兄在錦衣衛裡面的地位夠,同時又是邊緣話人物,就算損失掉了也是無傷大雅,影響不了大局啊!」看著許顯純的模樣,常峰嘴角微翹,可是說話的語氣卻依舊是非常的擔心。

求助般的看著常峰,許顯純有些焦急的道:「那常兄,你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呢?」

「自從聽說許兄負責這個案子,小弟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小弟雖然與許兄相交不深,可是頗有知己之意,小弟也頗為敬佩許兄的才學和人品!為了不讓許兄受到牽連,小弟昨夜整晚未睡,為許兄想辦法啊!」常峰拉著許顯純,一臉真誠的說道。

感激的看著常峰,許顯純慢慢的站了起來,感激涕零的說道:「常兄對小弟如此關照,小弟不知以何為報啊!他日常兄有任何差遣,小弟願意赴湯蹈火,肝腦塗地啊!」說著對著常峰深深的施了一禮!

將許顯純拉了起來,常峰頗為感慨的說道:「許兄嚴重了,小弟不是為了常兄的報答,只是不希望常兄無緣無故的丟了性命。在小弟看來,這次的事情,許兄應該注意兩點,自然就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啊!」

「常兄請講,小弟洗耳恭聽啊!」拉著常峰坐下,許顯純滿臉期待的道。

「這第一點,就是模糊案情。許兄在查遼東的案子時候,切莫深究,不要查出過度的牽扯。現在已經抓到一個參將了,這官已經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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