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內褲,消失

隔天。

早上的班會結束之後,響子告訴桃山老師,希望今天的體育課能讓自己在一旁觀摩。老師語調緩慢地表示理解。

「啊——好的好的。姬川同學身體不舒服所以游泳課要在旁邊觀摩喔~我會先跟體育老師說~一聲的。不過,好可惜喔~姬川同學最喜歡游泳課了吧?聽說你可以像青鱂一樣靈巧地遊動不是嗎?」

「青……青鱂……」

響子對於桃山老師的比喻啞口無言。

會提到「青鱂」,果然還是用來比喻響子的嬌小身軀吧!

響子不僅擅長長跑,似乎連游泳都能夠游出逼近游泳社主將的時間。這副小不隆咚的身體裡面,究竟是哪裡蘊藏著這股力量呢?

「啊,不是啦!會提到青鱂並不是指你個子很小。嗯,就是啊,你看,應該是說明明個頭這麼小卻很厲害嗎?還是怎麼說好呢?」

由於優越的運動神經與嬌小身材的落差,響子似乎經常被人這麼說。桃山老師雖然是個老師,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口拙,沒辦法好好打圓場。

「……嗚。」

由於響子完全陷入沮喪的深淵,讓她原本就嬌小的身形看起來更顯瘦小。

老師看著她這副模樣,困擾得不知所措。

雖然兩個人都十分正經八百,看起來卻有些傻氣逗趣。

「……也是啦!這樣說你也不會覺得開心吧?明明身為一個老師,我這樣不行啊……那個,姬川同學還只是一年級吧?所以還會再長高的。」

「……胸部也可以長到跟老師一樣大嗎?」

因為跟老師之間的身高差距,所以老師的胸部正好在她的視線前方。她緊盯著老師的豐滿胸部不放,然後開口詢問。她似乎也很在意此部位的成長狀況。

「嗯——這個嘛。老師國中的時候就差不多是這樣了呢!不過,這樣也有這樣的煩惱,比如會被男生拿來開玩笑,肩膀也很容易僵硬之類的……」

響子對於這番發言感到不耐的情緒傳達了過來。雖然老師毫無惡意,但是對於有著彷彿工業製品般平坦胸部的響子來說,老師晃動眼前雄偉的聖母峰,嘴裡還這麼說,讓她心裡相當不是滋味。

『我也喜歡像響子這種狂熱取向的身材啦!你看看,你這種體型也比較適合穿條紋內褲……』

「這是什麼意思!」

「啊!對不起……是啦……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呢……」

「啊……不是的!我不是在說老師啦!」

響子就這麼把念話的內容脫口說了出來,問題就出在於這句話恰巧也搭得上和桃山老師之間的對話。這下子響子簡直就像是對著老師出言不遜的不良少女。

「是嗎……?那就好……」

「是的!總覺得最近有點幻聽呢!啊哈哈哈哈。」

結束了和老師的對話之後,響子對在下做出何種懲罰,就任憑各位想像了。

體育課是第三節課。

男同學們似乎是自習時間。從校園邊緣的游泳池畔,可以看見操場上懶洋洋地踢著球的身影。其實有部分男同學想跑來觀摩女同學的游泳課,卻遭到女同學們的大肆撻伐。艷陽下,學生們隔著游泳池的柵欄,開心地互相嬉鬧。

過了不久,在前來幫女同學們上游泳課的女老師大聲喝斥下,男同學們才作鳥獸散地回到了操場上。

響子抱膝坐下,在下隔著她的五分褲享受了一頓沐浴在初夏陽光下的游泳池畔的地熱。即使這樣悶熱的情況對在下也完全沒有影響,以內褲來說,這樣的狀態反而更感到舒適。

但是,這悶熱感似乎讓響子十分厭煩,總覺得望著其他正在愉快游泳的女孩的她,眼神之中帶著幾分怨懟。

由於今天的搜查計畫已事先擬定完成,所以也沒以念話交談的必要,此刻真是讓人閑得發慌。過了一陣子,響子和其他同是在旁邊觀摩的女同學們開始閑話家常。在下聽著女同學們的對話,一邊充分地享受游泳池中身著學校泳裝的女孩們打鬧的模樣。

——到此刻風平浪靜的和平持續著。

事件是在游泳課結束之後,大家走向更衣室時被發現的。

老師打開更衣室上鎖的門,連同幾名女學生一起走了進去。響子幾人因為在一旁觀摩,不需更衣,所以和其他女學生悠閑地走在後面。

接下來,從更衣室中傳出了尖銳的慘叫聲。

走進更衣室的幾位女孩們看見了那可怕的景象。

從地板開始延伸至整面牆,以及放在置物櫃中女孩們的衣服全沾上了……「白色的黏膩物體」。

該物體是白濁色的凝膠狀物質。

黏得更衣室滿地都是的物體,緊緊黏上了進入更衣室的女孩們的腳上。在她們發現自己的腳上黏上了不明黏液時,再次發出大聲慘叫。

有些女孩回到淋浴間,拼了命地開始把黏液洗掉,也有部分承受不住忽地昏倒在地。

響子因為好奇而不小心看見了更衣室中的慘況,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或許是忍不住了,她一臉蒼白的將目光從更衣室移開。

更衣室中的異象可不僅如此。

本來應該放在置物櫃中的女孩們的內褲全都不翼而飛。

僅留下黏在整面牆及地板,還有女孩們衣物上的「白色黏膩物體」——本來應該存在於此的大量內褲們,卻忽然消失了。

事件之後,教室里陷入疑神疑鬼的氛圍,周圍的空氣十分緊張。其餘的課全部停課,老師們為了應付這件事搞得焦頭爛額。

體育課是聯合幾個班級,以男女分開的方式進行。所以目前整個學年的七個班級之中,有兩個班級的女學生全都陷入無內褲可穿的窘境。

她們換上了體操服裝,在沒穿內褲的情況下套著五分褲。在那之中,也有幾位女同學換上了社團制服的運動褲或是網球裙代替。與響子一樣在一旁觀摩而幸免於難的女同學寥寥可數。

此「內褲消失事件」,最先被懷疑的就是遭竊的可能性,的確這也是最有說服力的說法。以常識來思考,更衣室之中,僅有有女學生的內褲自然消失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某個人物因為因為淫穢的目的,偷走這些內褲,這樣想就自然多了。

話雖如此,即使這真的是樁竊盜案件,目前依然存在幾個大疑點。

一開始浮上檯面的嫌疑犯,是打算來觀摩游泳課的男學生們。他們最初也成為女孩子們譴責的目標,但是因為那幾個大疑點的存在,最後還是被無罪赦免。

——更衣室的門是被緊緊鎖上,也沒有任何被撬開的痕迹,也就是說當時更衣室是個完全的密室。

除非手上有更衣室的鑰匙,否則就不可能犯案。

而除了女老師手上那把鑰匙之外,備用鑰匙被鎖在職員室的金庫中嚴密保管。不要說是那群男同學了,就算其他人也不可能有辦法偷出那把鑰匙。

疑點可不僅如此。

——究竟要如何從密室中運走大量的內褲呢?

如果只是不見個一件兩件,這件事或許就簡單多了。但是,此事件的犯人可是豪邁地從更衣室帶走了一定數量的內褲。

要帶走大量的內褲,勢必需要用到大包包或袋子,而且帶著這些東西應該相當引人注目才對。但是,一直到游泳課結束之前的這段時間,並無任何相似人物的目擊情報,彷彿更衣室中就只有內褲憑空消失。

此時,內褲消失事件成了一樁相當難解的事件。

然而,最後還有留有一個極大的謎團。

對,那就是……

——更衣室的牆上以及女孩們的衣服上所沾黏上的大量「白色黏膩物體」。

關於這東西,沒有任何推論,所有人全都疑惑地歪了腦袋。謎樣黏液附著在整面牆及地板上,還有女孩們衣物的某些部分。雖然感覺像是有人把水性蠟潑灑在更衣室中,但如果是蠟,應該不至於黏膩到這個程度,也不會有腥臭味。

過了沒多久,大家連去思考這黏液究竟是什麼都放棄了,這個謎團的考察也是撲朔迷離。

結果,就因為工友說出「今天早上,在校內看見一位以兜帽蓋住臉孔的可疑人物」這樣的情報,校方便強硬地斷定此事件為校外人士犯案,因而做出了報警的決定。

到了最後,下午的課被迫停課,此事件就在留有眾多謎團的情況下,暫時告了一個段落。

『到底那是怎麼回事呢?結果事情還是不清不楚的,有點恐怖……』

『嗯……』

因為目前狀況並不適合在學校里四處查問,所以我們也只能乖乖離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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