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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 某處
「該死的龍……你別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烏託邦自那以來便無法隱瞞焦躁神色。
使用了花費眾多時間製作而成的三個「逆十字」,並且還沒得到任何的成果。具有力量的中級惡魔伽尼巴魯被消滅,連譽為暗公爵的上級惡魔歐魯依特也同樣如此。
—―惡魔看見了惡夢。
在烏託邦的計畫中,他預測縱使難以破壞聖城,至少也可以對覆蓋著聖城的結界造成巨大的傷害。
而這些都因為「魔王」和「龍人」這種只能認為是開玩笑的異常人物而導致計畫完全破滅。
想笑也笑不出來,值的就是這種事情吧。
當然,烏託邦不可能會相信魔王復活的事情。
雖然是有類似於這種傳說的存在,然而如果這種人物已經復活的話早就在魔族現身,支配一切的魔吧。
接著如今必然早已席捲整片大陸,令大陸降下血雨。
不如說在烏託邦看來,比起那位自稱是魔王,像是欺詐師的男人,更有一個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無視的存在現身了。
自然的,他的注意力也非得面向那邊。
沒錯――「另一個」存在。
如果僅僅只有一次還可以認為是單純的傳聞,然而已經是第二次了。
對於他而言,那是無論怎麼殺都殺不厭的――「龍」。
採取中立態度的同時,實際上也是立於獸人頂點的存在。龍無數次介入魔族與獸人之間的爭端。
並且最終還說「居住所遭到毀滅」而援助獸人,用那龐大的力量碾壓幾萬個魔族。在此之上,還將自己賦予血統和力量的龍人作為調解者送往地上。
名義上是「統合粗暴的獸人,為了不再跟魔族發生無謂的爭端」。
在魔族看來就只是把具有龍之力的存在單方面送給對方而已,他們必然會說「這算什麼中立啊」。
這就意味著出現另一個「龍人」根本是無法忽視的存在。因為考慮到魔族的立場,這只不過是可恨的龍新派遣而來的刺客罷了。
「烏託邦大人……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裡……」
對於沉浸在思考中的烏託邦,沃金格搭話說。
(颯:沃金格出現於男主初次變為龍人的時候)
那裡集中著男女老少等各種各樣的人類。無論是誰身體都是瘦弱無力,或許是連訴說的力氣都沒有吧,甚至連身體都不怎麼想動。
「不需要擔心。我給予了「救贖」」
「……救贖是什麼意思?」
沃金格詫異地看著烏託邦。
在他看來,烏託邦最近有點奇怪。至今以來都是作為偉大的首領丶領導者,總是從容不迫的態度。然而最近莫名有些焦躁,即便是小事也經常大罵。
「就如同幸福有各種各樣的形式,救贖也有各種各樣的方式喔」
面對這局禪問答一樣的回覆,沃金格在心中嘆氣禪。
根本沒打算要認真回答,他如此想著。
在之前的戰鬥中,惡魔信奉者死了許多人。也有很多人跟沃金格相處得不好。
在有血氣方剛,甚至還有瘋子的惡魔信奉者之中,他是以理性來處理事情的人,在集團之中是不同的存在。
在周圍只顧著叫喊殺戮與破壞時,只有他一個人擬定周密的計畫,使用奈落來埋伏聖女。實際上他把聖女逼到臨近絕境的程度。
如果光看結果,計畫是完全失敗了。然而這是由於有零這個異常人物的緣故,他擬定的計畫絕不是錯誤的。
明明如此,他得到的評價卻是不知羞恥逃跑回來的膽小鬼。
這是從古至今不與外部交流的集團常有的一種活著回來應當感到羞恥的傳統,與對手相互肅殺才是美麗。
(愚蠢至極……死了還能做到什麼事……)
然而正因為沃金格想要令這個國家變得更好的理想根深蒂固的原因,他並沒有覺得這種傳統很好。
因為一旦死亡就到此結束,根本無法改變這個國家。
(吾等究竟會何去何從呢……)
沃金格往王座望去,不經意間想著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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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茲魯在打開門扉時,他那秀麗的容貌微微扭曲了起來。
身強力壯的男人正騎在少女身上,用拳頭全力地揍下去。不只是臉面,少女身上到處都有紫斑以及內出血造成的血膿。有如袋子里裝滿肉塊一樣的慘狀。
「米利崗,你又把貧民少女拐來了嗎」
「表情別這麼可怕嘛,少爺。這只是玩樂丶玩樂啦」
少女早已經死亡。
然而男人依然毫不在意地在欺凌著屍體。
「這會為老爺的名聲沾上汙點。之前我就已經說過了才對」
「別說這種死板的話啦。而且多納老爺才是玩得最恨的不是嗎」
男人名叫米利崗。是很早以前僱佣的其中一個傭兵。從立場上來講是亞茲魯地位比較快,然而對於他亞茲魯也沒有命令權。
多納是看上米利崗那種凶暴的個性,才隨他任性妄為。
應該說他想要在身邊留一隻猛犬吧。
「我是來傳達老爺對你下達的命令。前往拉比之村,調查――」
「嘿!終於可以跟兔人玩了是吧!?這是好消息啊!」
「米利崗,我說的是調查」
「多納老爺才不會說這種小氣到死的事情啦。說的是過來玩吧?」
。亞茲魯的眼神改變了。
儘管從外表以及容貌來看就只是一位秀麗的管家,不過他是暗殺者。
「這是調查。你要是擅自曲解老爺的意思,我就麻煩了」
「嘖……知道了啦,真是的,居然給我用這種眼神看我」
米利崗咂著嘴離開這房間。而亞茲魯用鈴聲叫來男佣。應該是不想讓女傭看見這種慘狀吧。
「把她埋葬了,至少要鄭重的」
「遵命」
由於傭人也已經習慣了,他們迅速地用黑布把少女包住並搬出宅邸外面。
他們的表情上並沒有像是情感的感情。
應該是用為了錢這句話邊扼殺自己的心靈,邊進行工作吧。
事實上,多納的宅邸薪水相當不錯。然而最初還歡天喜地的人表情也會逐漸變得陰暗,最終變成面無表情。
在亞茲魯看來,這裡就是充滿黃金的「無臉宅邸」。
(我也是其中一個面無表情的人吧……)
自嘲地微笑的同時,亞茲魯思考著拉比之村的事情。
自稱魔王的男人所在的村莊。
那男人不知為何前往北方,越過國境。
他的主人多納聽到這道消息,立即行動起來。
雖然他被禁止接觸魔王,不過他借著「那個男人既然不在,調查村莊也完全沒事吧」這種小孩子一般的歪理。
實際上根本沒有人可以阻止他這種孩子氣的行為。多納之所以沒越過那一條線而停留於此,是因為霍瓦伊特的存在。
(搞不好早就已經暗自命令他如果有類似於八音盒的東西就偷回來了)
八音盒在眼前被人奪走,他應該是深感屈辱吧。
多納日日夜夜都在詛咒著卡齊福萊依。
既然這麼想要的話,只要在紙上寫著百枚大金幣不就好了嗎。然而這方面由於貴族特有的觀念而難以實行。
在僅有一次的心理戰之中互相較量,以一線之隔的差距戰勝對手――
這種華麗之處才是勝利,才是一名貴族。如果在紙上寫上百枚大金幣之類的,也只會令人掃興而已。
豈止是尊敬,他人根本只會露出蹙眉的表情。
(米利崗嗎……怎麼想都會引起騷亂吧)
儘管亞茲魯如此想著,不過並沒有加以阻止。
因為他是多納僱佣的直屬手下,根本沒必要聽取桂人的命令。對於亞茲魯來說,他只是祈禱著至少引發小小的騷動就可以了事。
當然,這種天真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實現――
因為那村子裡有魔王信任的男人,以及可怕的魔女。
(颯:似曾相識的便當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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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洛共和國 國境附近
魔王乘坐的馬車正逐漸接近目的地的城鎮。
城鎮位於北方諸國的東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