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緣來是她 第18章 林成河

大老遠,她就看到一個碩大的身影站在紙紮店的門口東張西望,看到白瀟過來,林劍三步並兩步跑過來。

「白瀟,你可算來了。」

「叔叔阿姨已經到了?」看著林劍跑到外面來迎接的樣子,白瀟意外道。

「嗯,我爸媽已經在裡面等你了。來,跟我進去。」

然後和林劍一起,白瀟走進了林家紙紮店的大門。一進門,她發現原本雜亂的紙紮店居然整理得有些乾淨,看來為了迎接爸媽的到來,林劍還是拿出了一些心思的。

「白瀟,這就是我的爸媽。」來到後院,林劍將她帶到一男一女面前。

「叔叔阿姨,你們好。」白瀟笑著上前打了聲招呼。

這時她才仔細打量林劍的父母,事前她已經從林劍的口中知道了他父母的名字,那麼面前這個面目俊朗,隱隱中透著一派沉穩氣息的男人應該就是他的父親林成河了,而邊上四十歲出頭、風韻猶存的女子就是他的母親魏佳敏。

白瀟暗暗有些驚訝,當然不是因為林劍的父母居然有著一股上位者的氣質,說實話白瀟是見過世面的,所謂的上位者也見過不少,當然不會因為這而感到有多麼驚訝。真正令她感到驚訝的,是因為剛才她來到林劍父母的跟前時,居然感到了一股淡淡的壓力撲面而來。

好在體內及時湧起一股暖流,很快就將這股壓力化解了。但一剎那的反應也讓她知道了一件事情,林劍的父母果然不簡單,這是她第一時間的反應。

同時,暗暗打量著白瀟的林成河也微微有些吃驚,他實在沒有想到兒子的朋友,居然是一塊如此無瑕的璞玉,自己的稍加試探,果然試探出了一些東西。日後若是稍加雕琢,將來必成大器。

「不錯不錯,年紀輕輕就懷有如此靈壓,不過你的靈力釋放還不夠自如,且有過多粗陋駁雜之處,應該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吧。」林成河笑著收回了試探,一臉和煦地看著白瀟。

「林叔叔過獎了。」白瀟自然面不改色,淡淡地回以禮節性的微笑。

林成河眼前一亮,饒有深意地看了白瀟一眼。

倒是一旁的林劍有些不明所以了,就在剛剛,他好像感應到了一股不一樣的氣氛,那種感覺……就好像武林高手甫一見面時彼此的試探,末了再說上幾句高深莫測的謙遜之話,一波商業互吹,很有感覺啊有沒有。

這時邊上林劍的母親魏佳敏笑著迎上來,熱情道:「都別干站著,咱們進屋坐下來慢慢聊。」說著還給林劍使了一個眼色。

事實上自白瀟進門開始,魏佳敏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見她儀容得體,清新俊逸,心裡暗道好一個俊俏的翩翩少年,然後又看了眼邊上的兒子,一段時間不見,越發臃腫了,氣就不打一出來。

林劍不明所以,被母親莫名瞪了一眼,也反應過來:「對啊,我們別站在這裡,進屋去。」

幾個人相繼進屋,落座後,魏佳敏給白瀟沏上了一杯事前泡好的茶水。

茶葉是上好的龍井,沖泡後綠葉蓬鬆,形體完整,隨著淡淡的熱氣,就能夠聞到一股茶水的芳香。但是顯然,白瀟和林劍的心思都沒有在茶上。

「你們昨天遇到的事情,小劍都已經跟我們說了。」

林成河首先開口,見白瀟和林劍豎起耳朵的樣子,他確定道:「這件事呢,我跟小劍的媽媽初步判斷,應該是靈祟無疑了。當然具體情況,還要實地考察過才知道。

「爸,你的意思是,我跟白瀟昨天是真的撞鬼了?」林劍扭動了下胖乎乎的身子,有些驚恐道。

媽耶,真的撞鬼,真是賊恐怖了。

魏佳敏見狀眉宇微微地蹙了起來,用責怪的口吻道:「你看看你,也不知道穩重一點,碰到點事就手忙腳亂,忘了分寸,能成什麼大事!忘了媽媽以前是怎麼教你的了?還一個大老爺們呢!」說著看向白瀟方向,「還不如人家白瀟穩重!」

林劍悻然閉嘴,他倒是想穩重,可手裡沒貨,心裡沒底氣,穩重不起來啊。

瞥了眼邊上正襟危坐的白瀟,他暗暗道了聲服氣,果然老媽說的是有幾分道理的,看人家白瀟多穩重,一點慌亂的跡象都沒有。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最怕的就是將自己與鄰居家的孩子放在一起對比,現在的白瀟儼然就成了母親口中的鄰居家的孩子。

當然魏佳敏這番話聽在白瀟的耳中,卻有些異樣的味道。什麼叫還不如人家白瀟穩重,關鍵前面加了句「還一個大老爺們呢」,給白瀟的感覺是明著在責怪林劍太造次,但放在整個語境中,卻好像在說林劍一個大男人,還不如她這個女孩子穩重一樣。

反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於敏感了,平白躺了一記槍,白瀟感到有些鬱悶,歧義,這絕對是歧義了。

當然這個話題很快就過去,魏佳敏先是對兒子一通批評,怒其不爭,之後和顏悅色地道:「其實遇到這種事你們倆也不要過多擔心,靈祟這種事其實算不了什麼大事,只是平時比較少見而已。這次我和你爸趕過來,就是專門為了處理這件事。」

說著示意了下林成河,這時林成河抿了口茶,呵呵地將茶杯放到邊上,笑著看向白瀟和林劍:「一般來說靈祟的發生都是有跡可循的,俗話說有因即有果,世間萬物都為有因之果,只要有因,那就有化解的方式,這個不難,你們不用太過擔心。」

「對了白瀟,小劍說你前天晚上遇到了紙紮人開車,並且那個紙紮人意圖謀害你?」林成河忽然看向白瀟。

「是的林叔叔。」白瀟如實回答。接著將當晚發生的事情詳細敘述了一遍。

林成河聽完後略微沉吟,望向白瀟道:「這麼說來關鍵時候是那塊懷錶救了你,白瀟,如果信得過叔叔,可否將你的那塊懷錶給叔叔看一下?當然如果覺得不合適,你也可以拒絕。」

「當然可以!」白瀟沒有任何猶豫,這一表現倒是令林成河微微有些詫異,旋即輕輕點頭。

事實上白瀟也確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若是昨天以前,她自身也是迫切希望找出懷錶所隱藏的秘密,有林成河這麼一個熟人的父親幫忙尋找答案,當然求之不得。而現在嘛雖然她已經改變初衷想要保守秘密了,但巧的是懷錶中的鳳凰已經融入她的身體,已經變成凡物的懷錶,倒也不怕林成河會看出什麼。

藏著掖著反倒顯得不夠光明磊落,她索性大方利落地將懷錶掏了出來,交到林成河的手中。

林成河從白瀟手中接過,當即拿在手裡認真端詳起來,然後轉交到魏佳敏的手中,讓她也細細查看。半晌兩人交換了下眼神,林成河瞭然道:「白瀟,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京城白家的人吧。」

白瀟有些驚訝:「林叔叔,你怎麼知道?」

林成河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白司宏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爺爺。」白瀟意外從林成河的口中居然能夠聽到自己爺爺的名字。

「有趣,你居然是白司宏的孫輩。」

「那不知道你的父親是白家的二子白振東,還是長子白振業?我記得白老爺子的小女兒還小,也顯然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孩子來。」

白瀟更驚訝了,沒想到林劍的父親林成河居然不僅知道她的爺爺,還知道她的父親、大伯以及小姑。這麼說來,應該還算是她白家的故舊了。

「家父白振東。」白瀟認真道。

「你是他的孩子?」

林成河認真打量了白瀟一眼,嘀咕道:「沒想到振東兄還藏有你這麼一根苗子。」

隨即他點點頭:「不過也難怪,既然你是白振東的兒子,那麼這一切就說得通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塊懷錶應該被加持了一道用於守護的咒令,前天夜裡就是這道咒令被激發,將你從紙紮人的手中救過來的。」

見白瀟臉上露出迷惑,林成河解釋道:「咒令是御靈者以特殊方式加持在物件上的一種咒術,你可以將它理解為道術的一種,最出名的當屬龍虎山正一道的符籙之術,那是一種刻畫在符紙上的咒令。」

「你這塊懷錶也是相同的道理,不過一般加持在器物上的咒令是一次性的,過後就失效了。」說著林成河點點頭,將鳳凰雕刻的懷錶交還到白瀟的手中,「懷錶你拿回去,這已經是一塊普通的懷錶了,但留作紀念應當挺好。」

白瀟默默地點頭。

林成河的說辭,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要不是涉及到自己變身,還有鳳凰的事,她絕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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