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幾人的評議會人數比上次多點。由於事態緊急,出席人數增加了。
一群男人爭吵不已。
「敵人也太卑鄙了,竟然在國王陛下駕崩的時候發來了宣戰布告」
「太快了。怕是有間諜」
「鐘聲敲得整個街上都聽得到,哪裡需要間諜。肯定是早有計畫,在我們的國王盡了陽壽的時機發動攻擊」
「也就是說他們已經隨時準備攻擊了嗎。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但是我們也是早有準備。守備的兵力已經安排好了,我們也能直接出陣」
「阿爾瑪地方還好說,耶森如何防守。若是那裡被攻下,可就出不了海了」
「守在那河口的可是艾登堡要塞,三十年不曾被攻破,易守難攻。他們無從下手」
「殿下,這樣便萬無一失」
「…………」
「殿下?」
「——沒事。我在聽」
被喊了兩次才做出反應的索拉抬起頭。
索拉成功讓自己的態度恢複平常。即便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好不容易才裝出的樣子。
「他們要戰便戰。豈能向卑鄙的奧爾汀柏屈服。所有人儘快前往戰場」
「臣遵旨。趕在這個時機開戰,甚至無法舉辦陛下的葬禮,臣威斯卡定饒不了他們。我等的劍將制裁妨礙陛下安眠的骯髒血船王!」
威斯卡氣勢澎湃地說著站起身。索拉頷首道。
「那就拜託了。等募徵兵的裝備到位,加緊安排訓練之後我也會前去戰線」
這句話讓侯爵大吃一驚。
「公主要上前線嗎!?」
「哦哦」「沒想到!?」「此話當真!」
面對嘈雜的議會,索拉鼓聲說道。
「國王陛下已經無法出面,那隻能由我負責這個國家的戰事。
雖然無暇舉行戴冠儀式……既此刻起,全軍的指揮將由我統管,而士兵們不會服從不上戰場的王。既然如此——我也出陣」
「哦哦……」
「公主親自上陣指揮,士兵們定會備受鼓舞」「這可不勝券在握!」「臣等將輔佐左右!」
含有王女殿下威嚴的宣言,讓議會熱議起來。
「那是自然,少不了你們的輔佐」
「公主大人也終於有要戰的意思了!臣威斯卡,抵達前線便去深入試探敵情!後方募徵兵到前線需要一個月,阿爾瑪要塞附近正好有個能將是和會戰的平原盡收眼底的山丘。若是要配置後方陣營還請——」
「這是什麼話,威斯卡侯爵。你是忘了我說過的話嗎?」
「……哈?」
興奮的老人被潑了冷水。
「固守城內,拖延時間。這個方針始終不變。在後方抵達阿爾瑪要塞之前充分利用所有的要塞和防塔,拖延對方行軍。除此之外無需多做」
「事已至此還說這種話嗎!若是國王陛下定不會採用這種方式戰鬥!」
「父王……已經被神所指引。而留在這個國家戰鬥的是我」
索拉淡然的語氣讓貴族們皺眉。
似乎只有我覺得她的語氣像是在開導自己的情緒。
「威斯卡後句。騎兵由你率領。請你充分運用長年來為法威爾磨鍊出來的老辣,將敵人從本隊中分離出來的掠奪部隊盡數排除。平時切忌和敵方交刃,若有小部隊襲擊村莊,再發動突襲。如此反覆,最後在要塞迎擊敵人」
「……要臣就盯著小部隊打?要臣避開與強敵的戰鬥,專註逃亡嗎」
威斯卡很是不服。索拉正面盯著他,重重點頭。
「我說過很多次……我們,是贏不了這場戰鬥的」
「還沒打過就要認輸嗎!!這種戰鬥方法,可無法拿下血船王的首級!」
「我一開始就說過了,放棄那個念頭」
「那公主是打算如何取勝?對於愚弄公主父王的敵人,竟然不教訓對方何為正義嗎!!」
「——我只是採用了最好的辦法。現在別無他法。『改變規則』。不可被感情沖昏自己的頭腦」
看王女固執己見,老貴族怒髮衝冠,目光瞪上了我。
「「最好的辦法」,不就只是魔術士的數字嗎?我等戰士的經驗,都不放在眼中了嗎。您是要將國家的未來,託付給這種連劍都沒有握過的小鬼嗎……!」
面對目光逼人的侯爵,索拉當即斷言。
「只有當王能準備好勢均力敵的戰場,劍才有可用之處,而非現在。現在只能先看數字,僅此而已。而我正是看中了威斯卡侯爵的能力,才將貴重的騎兵交付於你。可有不滿?」
「……臣,遵旨」
然後王女站了起來。
「談話就此結束。我的意思已經傳達下去了。各位,就如同早先準備的那樣,全力以赴。快去!」
索拉一聲令下,緊張看著侯爵與公主兩人的所有人慌忙離開了會議場所。
而在忙於前去工作的人潮中——一直站著的威斯卡侯爵反而是最後動的,令人有種不安的預感。
王宮走廊,我跟在索拉的身後。
她沒要我跟上,只是我擔心拒絕了傭人的同行一個人快步離去的公主。
「索拉,那種說法不會出事嗎?」
「…………」
沒反應,索拉沉默著走著。
「那個……計算是對的上的。輜重隊我也會讓它趕上的」
「…………」
「我回去繼續工作比較好嗎?你要去戰場的話,我要不要也練習一下騎馬?」
「…………」
「……你還好吧?」
索拉依舊不回答,走到辦公室的厚重門前終於停下了腳步。
她回過頭,
「不好,能別讓人進來嗎?就一會。我會,調整過來的」
索拉表情不動。但是——臉上的一行淚水,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的樣子。
「……一個人沒事嗎?」
我出口的瞬間,她逞強的表情動搖了。
看起來很是不安,想要抱著我痛哭的模樣。
可是,索拉忍住了。
「其實、其實我真的很想你跟來。但是,這是我對父王最後的弔唁。父王不喜歡你,我還是一個人去」
「……懂了。我等你」
索拉輕聲道謝,走進房間。
我背靠著關上的房門,作為靠不住護衛站在原地。
以免有人妨礙她那稍微久了點的弔唁「一會兒」。
「戰爭開始了啊。侵略路線和大致如事前所料……嗎?」
我們展開地圖商量著。
「聽報告是的。面海的阿爾瑪要塞和港城周圍的圍牆是最後的防線。對方到達這裡的時間拖得越久越好。
對方的海軍更強,能直接用船把兵力送到阿爾瑪地方的南部,巴爾馬斯近郊。不過,得先拿下要塞確保補給路線,所以只要要塞還在,對方就沒法行軍……」
索拉目光嚴峻,盯著標示要塞所在的藍色針頭。
「現在先等報告。或者說反而因為『要塞平安所以沒有報告』而感到開心才是嗎」
為了戰鬥而必須做的事情都在戰鬥開始前做好了。接下來就看能撐多久。
我坐在桌子前一邊處理書面材料,一邊回答盯著地圖的索拉。
「現在一切都和還和計算的一樣。敵人的侵略路線也不出所料。往阿爾瑪地方走。只是兵力……地方14000我方8000。兩邊都比預想的多。等輜重隊到位了再計算一次吧」
「想儘快把王室輜重隊的先遣隊送出去啊。想積累一下實戰經驗。優化就拜託你了,直希」
優化除了戰力的分配之外,更多指的是貨物的選擇和輸送的途徑。
以何種方式運送什麼貨物。走海路還是陸路。
若是海路,的考慮軍艦和運輸艦的比例。這個時代的海軍,用於戰鬥的船和用於運輸的船沒有區別,改變一下舾裝就能在軍艦和運輸艦之間互換。
因此,若是敵人海軍實力強大就得增加護衛的軍艦,反過來也能增加運輸艦提高運輸能力。
船數沒變,卻能利用這種辦法大幅改變運輸能力。順帶一提會遭到附近國家私掠船襲擊的法威爾平時的運輸船隊有一半是護衛的軍艦。
「感覺最近我的工作變多了啊。午睡都沒時間睡了」
「午睡就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