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魯多梅多的話語使教室里的吵雜聲到達了頂點。
「這不是個傻子嗎」「開什麼完笑」「貶低皇族還真是夠膽量阿」混雜著這些聲音
「終於來了」「阿諾斯大人的時代」「阿諾斯大人的武勇傳正式拉開序幕」諸如此類的聲音也一併穿插在內,教室內簡直是渾沌不堪的狀態。
咚的一聲響起了桌子的敲擊聲,一個男學生站了起來。
是皇族派的人吧。
「請稍等一下。即使是老師,剛才的話也不能至若罔聞喔。你說暴虐的魔王就是阿諾斯?
那傢伙可是這個魔王學院里唯一的不適任者喔。魔王的適性檢查,是為了判斷學生是否為暴虐的魔王,這點老師應該也知道的吧?」
皇族派的學生理直氣壯的說道。
「真令人困擾。即使老師是統一派的,也請不要傳達給學生錯誤的知識!」
「對阿對阿。這種事,難道不是濫用職權嗎?」
「而且,白服教師什麼的,根本聽也沒聽過。我是不知道你是什麼兩千年前的魔族拉,這種的應該稱為禍害遺千年才對吧」
皇族派學生們紛紛批評著。
梅諾瓦想說些什麼,不過艾魯多梅多阻止了她。
「真是蒙昧呢」
宛如嘔吐般說道。
「錯誤的是至今為止的魔族歷史,與魔王學院的教導方式喔。然後,為了守護暴虐的魔王,兩千年前的魔族特地將虛偽的事物遺留到了後世」
皇族派的學生們,理所當然的浮出了疑惑的表情。
「先前阿瑟席翁與迪爾海德的戰爭,即便是蒙昧的你們應該也還記憶猶新的吧。
為了消滅兩千年後轉生的暴虐魔王,阿瑟席翁制定了討伐他的計畫。於是,魔族想讓阿瑟席翁討伐錯誤的魔王。這方面要細說就有點複雜了,所以只說結論吧」
為了強調事實,艾魯多梅多加強了字里言間的語氣。
「那個冒牌魔王,正是你們至今深信不疑的阿沃斯·迪爾海維亞」
露出無法置信表情的人、露出憤怒的人、用鼻子一笑置之的人,皇族派的學生雖然各持著不同的反應,但唯一相同的是誰也沒有相信他所說的話。
「在真正的魔王阿諾斯·沃爾迪戈德身上打上不適任的烙印,是為了不讓人察覺到他就是暴虐的魔王。這種嘗試得以順利進行,都得歸功於你們皇族派,因此才沒有被人類所察覺阿。
而且阿瑟席翁這邊的主謀者已經在先前的戰鬥中滅亡,既然一切都結束了,就沒有必要隱藏真正的魔王了」
艾魯多梅多展開魔法陣。
「好好睜大眼,去正視現實便是。那個不適任者的烙印才是,他身為暴虐魔王的最好證明阿」
使用的魔法是<契約>。
上面寫著的是艾魯多梅多所說的話,絕沒有半點虛言的同意書。作為打破契約的代價則是簽字人的性命。
除了數位這個時代有名的魔族簽字外,最應該關注的是最上面的七人吧。
「喂……等等阿,那個<契約>的簽字。梅爾赫斯大人、艾維斯大人和……伊德魯大人……」
「這、這不是七魔皇全員的簽名嗎!」
「騙人的吧……這不是代表,七魔皇老承認阿諾斯是暴虐魔王了嗎?」
「不可能!不可能的吧。因為,那傢伙是穿白服的不適任者……!」
「和我們的級別應該不同啊……」
艾魯多梅多再次將視線投向我。
「阿諾斯·沃爾迪戈德」
他空出了講台。
「來這」
呼姆。他想幹什麼呢?
我站起來,走到了講台前。
「消失吧」
艾魯多梅多說完後,教室里的椅子與桌子全部消失了。
就座的學生們雖然差點摔倒,但還是設法重新站好了身軀。
「我雖然不是魔王的部下,但對你們的態度看不太過去呢。無論是怎樣和平的時代,該盡的禮數還是要盡的喔」
立刻做出反應的是,粉絲小夥伴的少女們。
她們所有人,當場向我下跪。
接著,莎夏、米夏、雷、米薩也同樣的下跪了。
「這在搞什麼?」
對於那些無法理解事態而目瞪口呆站著的學生,艾魯多梅多大放厥詞。
「在魔王尊前。頭抬太高了」
梅諾瓦對那句台詞起了反應,也跪在我面前。
投去視線後,她竊竊私語道。
「已經從梅爾赫斯大人那聽說一切了」
因為梅諾瓦跪下了,所以其他學生也照做。
教室里還站著的只有皇族派的學生。
一直到昨天為止還相信的現實,突然被顛覆了。
不可能輕易接受的吧。
「為什麼還不下跪?那是表示要反叛暴虐的魔王嗎?」
艾魯多梅多詢問先前提出意見的學生。
「……不、不是……可是……這跟至今為止教的不……」
「蒙昧之男。早說過那些都是假的了」
「可是,突然跟我們說那些是假的,也不可能馬上相信……」
「你個人的意志根本無所謂」
艾魯多梅多打破學生的話。
「一切都是被製造出來的幻想。皇族根本不尊貴。你們也沒有任何特權。魔王只要求著平等」
學生們牙緊牙關。
「早就該讓你們下台了。皇族這個角色,皇族派這個虛構的組織,對今後的迪爾海德來說根本不需要。舞台劇都落幕了卻還執意要出演角色,這難道還不夠滑稽嗎,嗯?」
學生們不甘心的低著頭。
然而,被擺在眼前的是那份<契約>合同。
親眼看見七魔皇老的證明,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反駁。
皇族派一直以來的活動,都是由七魔皇老支撐的。
他們的表情染上屈辱,一邊顫抖著手腳一邊慢慢的當場跪下了。
「請您賜言」
「也是呢」
我輕輕的動著手指,描繪了與教室里學生數量同等的魔法陣。
先前消失的椅子與桌子再次出現在原位。
「總之,坐吧」
我的話使學生們露出猶豫不決的反應。
「迪爾海德已經和平了。暴虐魔王什麼的,已經不是必要的存在了吧。想承認的人儘管承認。無法承認的人,也無所謂。
各位,隨心所欲去生活便是。在這個世代中,那些都是被允許的。自己的信念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阿諾斯大人!!」」」
學生們高喊著。
雖然大部分都是來自於粉絲小夥伴們,但回應的人還是很多。
臉上沒有憂容的都是穿白服的學生們。
相反的皇族派則是露出苦澀的表情。
嘛,這也沒有辦法。
卡農傳承於迪爾海德的是,暴虐魔王只會轉生於皇族的血脈。從這裡開始演變成血脈至上主義,如果要行使原本不存在的特權的話,那也是他們自身的問題。
七魔皇老中的數人參與皇族派,也是為了不讓他們做的太過火而採取的最低限度的應對。
那份屈辱、懊惱,全都是來自於自身的醜陋情感。今後,每當魔族的歷史被修改正確時每次都會感到痛苦吧,但那也是自作自受。
既然如此,就只有自己去跨越了吧。
「這之後,隨著歷史的修正,各自都會注意到的吧。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有一點要訂正」
我不知道能否傳達給他們。
但是,只有這句話必須要說清楚。
「我的血脈絕對不是什麼珍貴之物。和普通的魔族沒有什麼不同。單純的力量不是什麼該受到尊重的事物。
如果有的話,那也是存在於自己的心中,你們的信念才是決定了力量是否受到尊重。建立在這點上,去磨練自己的心吧。
煩惱著、迷茫著、糾結著。沒什麼是比無需付出任何努力而得到的尊重更便宜的喔」
「「「是的,阿諾斯大人!!」」」
學生們回答著。
皇族派一臉屈辱的樣子,只是持續的凝視著地板。
「相信的東西是虛偽之物,這也不是什麼好稀奇的事。雖然這次的規模較為龐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