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情況」
雷如此說道,便追在米薩身後離開了家。
「不要緊吧?」
愛蕾諾嘟噥著。
「沒事,不過是不適酒性罷了。不是什麼大事」
「吶。阿諾斯,米薩她怎麼惹阿?」
莎夏一手拿著盛著魔王酒的杯子說道。
「不過是敗給酒精罷了。雷已經去看情況了所以沒事了吧」
莎夏噸噸噸的大口喝著魔王酒。
「好擔心的說。去看看樣子好了?」
她已經完全醉了。
「雷已經去看情況了所以沒事」
「吶,米夏。很擔心吧?」
像是要纏在她身上似的,莎夏緊貼著米夏。
「……更擔心莎夏……」
米夏也喝醉了,但跟莎夏比起來似乎還能保持清醒。
「果然,很擔心阿。窩,要去看看情況」
好像完全沒在聽人說話,莎夏搖搖晃晃的朝門走了過去。
「停下。踏著那種小雞步妳是想到哪裡去?」
「沒事的。還咪有醉到那種程度喔」
碰的一聲,莎夏的腦袋瓜直接撞到門上。
「……好痛喔……」
莎夏蹲下身摀住頭。
過了一會疼痛舒緩些後,她"嗖"的站起了身。
「重新來一次,我出門了」
嘎噠嘎噠作響。
莎夏打不開門。
「奇怪?這門把壞了」
「莎夏,妳不轉動門把是要怎麼開門」
「阿……」
羞恥感使得莎夏的臉變得更加通紅。
「阿諾蘇,尼,是不是以為窩喝醉了?」
「妳這不叫醉的話,那全世界沒有人能稱的上醉了」
「尼到是說說看窩哪裡喝醉了阿?」
「那麼,走直線給我看」
「好喔。這種程度,雕蟲小技。尼看仔細了!」
剛才的小雞步不曉得消失到哪裡去了,莎夏筆直的走著。
然後,就那樣"碰"的再一次撞在門上並蹲了下來。
才想說這樣一來她也能理解了吧,結果她一副沒發生任何事一般站起身,優雅的微笑著。
「這下您知道了嗎?」
「小莎夏,妳完全喝醉了喔」
來自愛蕾諾的尖銳吐槽。
米夏也不停的點著腦袋。
「嗚ー……。什麼嘛?大家,都把窩當作醉鬼來看待,好嘛算了。因為擔心米薩,所以窩自己一個人去」
莎夏沖向門。
「別擋路。尼想妨礙窩嗎?尼就不擔心米薩嗎?」
莎夏一臉認真的和門吵起架。
「還是說,你是門呢?」
那就是門。
「給我說些什麼阿」
門不會說話。
「要消除莎夏的醉意嗎?」
米夏說道。
是再說用解毒魔法吧。
「沒什麼,今夜無須禮數。好不容易能以愉悅的心情品嘗醉意,就不需要特地去潑冷水了。若吹吹夜風應該就會好些吧」
我站起身,朝著莎夏走去。
「莎夏」
剛一打招呼,莎夏便淚眼婆娑的哭訴著。
「嗚ー……阿諾斯……門那傢伙好固執喔。明明好擔心米薩的,它卻不讓窩通過……」
「無須擔心。我來試試吧」
這麼說完後,我將門打開。
「開了呢」
莎夏高興的說道,接著興高采烈的從家裡飛奔而出。
「別那麼急。會摔的喔」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摔的啦」
"啪"的一聲,莎夏栽在了地上。
她馬上抬起臉,含著淚哭訴。
「嗚ー……阿諾斯……。地面這傢伙,突然朝人家衝過來了啦」
「外面很多妳的敵人。所以別放開我的手喔」
朝跌倒的莎夏伸出手。
「好」
呵呵的,莎夏一邊笑著一邊拉住我的手,站起了身。
接著,緊緊的抱著我的手臂。
「米薩在哪裡呢?」
「就在那」
追蹤著米薩的魔力。
在我家的庭院中,她就在那。
和先前一樣,她坐在樹根上,雷就站在旁邊。
「冷靜下來了嗎?」
「……是的,不好意思,驚動到各位了……。果然,我的體質好像不適合呢……雖然本來就隱約察覺到了說……阿哈哈……」
米薩無力的笑道。
「但是,有了想喝的心情」
那樣說著的她抱著自己的膝蓋。
眼睛直盯著地面。
「……前世的事,兩千年前的事……」
米薩低著頭,將臉埋進膝間。
「雷還記得的吧」
一陣沉默後,雷說道。
「對不起呢。說了謊」
「……雷給我一半的項鍊時,我呢,十分開心……」
米薩把項鍊上的貝殼拿在手心上。
「你可以告訴我真相嗎?」
「二千年前的事?」
米薩搖著頭。
「雷的事情。雖然知道了大概,但我還是想聽雷親口跟我說」
她凝視著項鍊上的貝殼。
「……沒想到,雷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
雷想說些什麼,卻還是閉上了嘴。
「那個時候,雷已經打算永別了對吧……?」
「……是呢……」
像是在思考似的,雷仰望著夜空。
藏在雲里的月亮隱約的散發著光輝。
「為了和平我打算赴死。從兩千年開始持續的戰鬥,我作為勇者必須做個了結。已經做好了覺悟,也不打算有留戀的。可是……」
雷緊握著拳。
「還想再一次,見到妳」
雷把視線投向米薩。
「如果,我們轉生後能夠再一次相遇,那個時候,我想讓妳幸福,我是這麼想的」
「……雷……」
米薩悲傷的回望著雷。
「……來世的幸福什麼的,我才不需要……」
眼睛裡含著淚水,米薩望著他。
「你不用特意做些什麼也沒關係。因為我喜歡雷,想要一直待在雷的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你是站在什麼樣的立場上」
米薩像是再申訴一般說道。
「為什麼不把我也一同帶上呢?」
雷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只是,持續凝視的雙眼並沒有離開視線。
「……妳,與兩千年前的戰爭沒有關係……我不想把妳牽連進我的事情中……」
「……被牽連什麼的,我才不會那麼想阿……」
米薩斷然說道。
「因為,如果我像雷、阿諾斯大人一樣背負著某種沉重的命運,如果是那樣,雷會覺得這是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嗎?」
雷左右搖頭。
「……絕對會成為妳的力量」
他懷著強烈的意志說道。
「無論妳身在何處、即使要拋下任何事物,我都一定會去救你的」
「我也是一樣啊。雖然我和雷不同,沒有任何力量。可是,身為兩千年勇者的你,想為了兩千年前的戰鬥而死的話,至少我們可以一起戰鬥阿」
「……妳說不定會死喔」
米薩微笑著。
「明明喜歡的人做好赴死的覺悟,自己卻害怕死亡的話這是成何體統呢」
雷驚愕的瞪圓著眼。
「為什麼……可能因為我只是個笨蛋也說不定。雷明明想赴死我卻什麼也做不了,也沒有能讓你和我商量的力量以及信用,一切都是結束後才後知後覺。這些讓我有些,悲傷……」
像是在袒露自己急切的內心,她訴說著。
「雷。你覺得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呢?」
「……無論是誰都不會受到任何威脅,能打從心底歡笑。我認為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自由」
「而我的自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