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 轉自 輕之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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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對:tarod, 追影, 墨鏡, Muzz
製作:大括弧不換行漢化組
「你在幹啥」
藤宮ふじみや周あまね和她——椎名しいな真晝まひる第一次說話,是在連綿不絕的雨中看到她坐在公園的鞦韆上的時候。
周今年升到高一,並同時開始了獨居生活。而在他公寓房間的右鄰住著一位天使。
天使當然只是一個比喻。然而椎名真晝那麼美麗可愛,使得這個比喻彷彿像是真的一樣。
她那好好保養的亞麻色直發一直都順滑有光澤,透明般的乳白色皮膚保持著沒有一絲粗糙的光滑。端正的鼻樑,還有長睫毛下面的一雙大眼、帶有光澤的外形優美的櫻色嘴唇,合在一起體現出了娃娃般纖細的美。
周和她在同一所高中,並且是同年級,所以經常聽到別人對真晝的評價。其中大半都是「文武雙全的美少女」。
事實上,她在定期考試中始終保持著第一名。體育課上也總是首屈一指的活躍。因為班級不同,周對她的了解並不詳細。如果傳聞沒有錯的話,那她簡直就好像完美超人一樣。
她並沒有什麼像是缺點的缺點,而且眉清目秀、成績優秀,同時性格謙虛老實,會受歡迎也是難怪的。
有這樣的美少女住在邊上,這個環境應該讓一部分男生垂涎欲滴吧。
但就算這麼說,周也不打算對她做什麼,更不覺得自己能做到。
當然,周的心裡也認為椎名真晝這個少女非常有魅力。
然而,兩人的立場不過是鄰居。周既沒有機會和她說話,也沒有打算和她扯上關係。
要是這麼做了,周恐怕會受到男生的嫉妒。說到底,如果只是住在旁邊就能關係親近的話,戀慕她的男生們也不會那麼辛苦了吧。
再提一句的話,異性魅力和戀愛感情並不總是等同的。在周的認識里,真晝是最適合遠觀的鑒賞用美少女。
因為這個,周完全沒有對酸酸甜甜的關係有所期待,也自然不可能和她扯上關係。周只是住在真晝的旁邊,甚至不曾與她接觸。
於是,看到她不撐傘獨自呆在雨中的樣子時,周心裡想著「在幹啥啊」並且露出了看待可疑人物一樣的眼神。
雨大到讓所有人都徑直奔回自己家裡,然而她卻在學校和公寓之間的一處公園裡,一個人坐在鞦韆上。
(在雨中幹啥呢)
天上覆蓋著厚厚的烏雲,天上沒有多少光,周圍有些昏暗。從早上下到現在的大雨也讓視野變得模糊。然而,那顯眼的亞麻色頭髮和校服,使得周一眼就能看出她是真晝。
周不明白她為什麼不打傘,呆在那裡任由雨淋。
看樣子,她似乎也不是在等著別人。對於淋濕她也沒有抗拒,只是心不在焉地朝著某個方向望著。
稍稍上仰的,那原本就缺少色素的臉,現在氣色很差甚至顯得蒼白。
這是鬧不好沒一會兒就能感冒的狀態。然而即使如此,真晝還是靜靜坐在那裡。
既然連回家的打算都沒有,這應該是她自己想要這麼做的吧,所以,或許不該由其他人來插嘴操心。
周這麼心想著,正準備橫穿公園——但最後卻看到真晝那扭曲得彷彿要哭出來似的表情,周撓了撓自己的頭。
他並沒有想要和她扯上關係這類的動機。
只是,如果放著露出這種表情的人不管,會讓他良心感到疼痛。僅此而已。
「……你在幹什麼呢」
為了表示自己沒有別的意思,周用儘可能冷淡的聲音向她搭了話。她搖著吸收了水分彷彿變沉的一頭長髮看向周這裡。
她的臉蛋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即使被雨打濕了,她的光芒也沒有被掩蓋住,反而連雨都像是小物件一樣更加襯托出了她的美麗。正所謂嬌艷欲滴吧。
水靈的一雙眼睛看著這裡。
真晝姑且也知道周是鄰居吧,畢竟兩人早上偶爾會遇到。
只是,因為突然被搭話、因為至今為止完全不相關的人前來接觸,她焦糖色的眼睛滲出了薄薄的警戒。
「藤宮。找我有什麼事?」
周心裡產生了「啊原來記住了我的姓啊」這種微妙的感慨,同時也看出來,這個警戒是不可能會放鬆的吧。
雖說不是完全沒見過,但兩人是陌生人。被搭話後會增強防備也是理所當然的。
她或許是不太想和異性有什麼接觸。時常有各個年級的男生向她告白或者接近她,大概她是覺得男生的動機不純吧。
「沒什麼事。只是見到你雨中一個人呆在這裡,肯定會在意的吧」
「是嗎。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是自己想呆在這裡的,請不用管我」
淡泊的語氣上不是明顯的警戒,而是雖然柔和卻完全不想讓別人深入詢問的感覺。
(嘛,果然是這個結果啊)
她明顯是有什麼隱情。對於她這一「不要管我」這一拒絕的態度,周也沒有深挖的打算。
周原本就是心血來潮去搭話的。詢問原因只是自然的發展,並不是周有多麼在意。
如果她想要呆在這裡的話,那樣也沒什麼問題。
倒是真晝,在心裡應該產生了「為什麼要來搭話」這種感情吧。
她以柔弱的美貌猜疑地看著周。於是,周僅僅回答了一句「是這樣啊」。
繼續搭話下去的話必然會被厭惡,所以是時候該撤退了。
幸好,不管真晝對周的印象是好是壞,兩人之間都沒有什麼關係。於是,周爽快地做出了決斷,不管她自己回家。
不過,知道有個少女獨自一人在這裡淋成落湯雞,心情上也是不太舒服的。
「要感冒的,打著傘回去吧。不用你還了」
所以,周在最後稍微多管了一點閑事。
要是她感冒了,周也沒法睡得香。抱著這種想法,周把打在自己頭上的傘遞給了她。
周讓她接過了傘,準確地說是把傘硬塞給了她。趁她還沒說話,周轉過身去。
周快步離開之後,背後傳來了真晝的聲音。
然而,聲音小到幾乎被雨聲蓋了過去。所以周並沒有在意,而是迅速穿過了公園。
周的心思只是希望她別感冒,才把傘硬塞給了她。或許是因為有做這件事,一開始想要無視她走過的這種罪惡感少許減輕了一些。
既然她拒絕對話,周也不打算再和她有什麼關係。
既然無緣,就此別過吧。
再次走上歸途的周抱著上述的想法。至少在這時周還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