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雖然這麼說但是已經是上午十點左右了。
因為昨天晚上和真白的預想不到的遭遇,睡得很晚,所以早上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時間了。
今天是暑假真是太好了。
如果今天是普通的上學的日子的話我一定會伴隨著刺耳的絕叫聲頭髮一下子變得花白地死去。
雖然可能會覺得我有些誇張,但是我可是把遲到當作一件大事的。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對,就是剛剛發出的這種臨死的叫聲。
好不容易把昨天的靈異恐怖事件給否定掉,如果我變成奇怪的死屍被發現了的話,這裡就會真的成為恐怖旅館了。
那麼,雖然有些遲了但還是去吃個早飯吧。已經是這個時間了會不會是午飯了?考慮著這種事站起了身,看到了從盥洗室中出來的臉色發青的彩羽。
「前,前輩。剛才的聽到了嗎?」
「說什麼呢彩羽。今天可是暑假。不會有絕叫著頭髮變白而死掉的我的」
「說什麼呢是我的台詞吧!快點,清醒一下!」
啪嗒啪嗒地,輕輕地拍著我的臉。
冰涼的手的感觸一下子讓大腦清醒了起來。
「……哈!? 剛剛的悲鳴是……?」
「哦哦。前輩終於正常了!」
「說什麼呢。我一直很正常哦。可不是像你一樣的笨蛋」
「哇—喔,好過分的說法。直到剛才為止傻傻的發言都沒有記憶了嗎。這樣不是很糟糕嗎」
「什麼東西啊完全不明白。——但是你剛剛是不是啪嗒啪嗒地拍我的臉了?是在挑釁嗎?啊?」
「你這是什麼好用的大腦啊」
「兩個人都好悠閑呢」
就在我和彩羽爭執的時候,在廣緣的按摩椅里坐著的阿乙出來了。
「剛才的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呢」
「有可能是在旅館的玄關口呢。總之先去看看吧」
「是!」
「O—K—」
回應著我的話,彩羽敬了個禮,阿乙則是冷靜地點了點頭。
希望不是真的發生了殺人事件啊。
這樣,帶著祈禱般的想法下了樓梯,在那裡的是弓著腰咔噠咔噠顫抖著的老闆娘。然後是——……。
在血紅色液體的水泊上伏倒著的,影石堇本人。
「小,小堇老師她……」
「死,死掉了……」
驚愕地僵直著的我和彩羽望著眼前的光景。
雖然因伏倒在地而看不見臉,但是從髮型的體型來判斷那明細那個女人明顯就是我的班主任,影石堇。
粘稠的赤紅色的液體以堇為中心在地板上逐漸蔓延著。是從腹部或者是胸部流出來的嗎。如果那是血液的話,是可以確定會失血而死的量。
「堇老師……」
阿乙茫然地輕語著,搖搖晃晃地走向堇的身體。
於是他——……。
「為什麼擅自就死掉了?好了快點起來」
就如同對待道路上幹了的龜殼一般,阿乙抓著堇的腳尖緩慢地把她的身體翻轉過來。
過分!鬼畜!阿乙。你這傢伙,沒想到竟然是這麼邪道的人。
「唔,唔唔……」
被翻到正面的堇好像還有氣息一般,肩膀顫抖著輕聲嗚咽著。
——還有氣息!
「沒關係吧!?彩羽,救護車!」
「是!」
我慌張地靠近她,幫助她起身。
這種時候是不是不要隨意地移動她比較好,對吧?
首先需要止血嗎?被血染紅的衣服黏黏地貼在身上,如此大的出血量。
總之應該先去大浴場多拿一些浴巾嗎……嗯?
高速思考的過程中,在我的視野中進入了一個物體。
那是在腳下。地板的上面。是剛剛倒下的堇的地方落下的物體。
被壓癟的紙包裝的番茄汁四袋。
仔細地觀察一下,抽噎著的堇的衣服也沒有哪裡有開洞,就可以明白她並沒有被刺。
「混蛋,不要做這種容易讓人誤解的事啊!!」
「呼呀啊啊啊啊啊啊等一下,那裡不可以啊那裡是desk work的致命點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咯吱咯吱咯吱。用手指刺激著位於腰兩側的穴位來使她健康,堇帶著高潮臉求饒的同時痛苦地幾乎氣絕。本周的高潮臉定額達成。
「你在幹什麼啊!?過分!鬼畜!沒想到前輩竟然是這麼邪道的人!」
「不是的。看看,彩羽。這不是血,這是番茄汁」
「誒?番茄汁?」
聽到這話的彩羽終於注意到了落在地板上的如同被車輪碾過的青蛙一般被捏扁了的紙袋。
「為什麼要做這種容易讓人誤解的事啊!!」
「呀哈哈哈哈哈哈那裡不行耳朵的里側不可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撓癢誒誒誒誒誒誒!!」
咯嚓咯嚓咯嚓。彩羽用纖細的手指撓著耳朵的里側和膝蓋的里側之類的柔軟的地方,堇又變成高潮臉來回翻滾著。雖然讓她變成高潮臉兩次實在是有點嚴苛,但是這回就特別允許吧。讓我們擔心的罪過就是如此之重。
「唔咕,唔咕……不似介樣的……這是為了給彩羽補償石才……」
(譯註:補償石,就是氪金手游裡面因為更新維護或者出bug之後給玩家的補償)
「補償石?」
「我想著給彩羽最喜歡的番茄汁,說不定能原諒我。結果旅館的台階比我想像的要高就不小心摔倒了……哇啊啊啊!這樣的話就要被彩羽討厭的嗚嗚嗚!我也就要嫁人了嗚嗚嗚嗚!!」
「完全沒法繼續對話啊……而且普通來說的話『要嫁人了』什麼的……」
沒有大人樣地號哭著的堇,彩羽用著求救的眼光望著我。
不要看我。我也不知道。
「唔咕。誒咕。沒有從阿明那裡聽說嗎?要進行『緣結之儀』了」
「『緣結之儀』……我可是頭一回聽說。等一下前輩。這麼有意思的事,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
「就算是說明,關於儀式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啊。也並沒有什麼法律的約束力。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說著好狡猾好狡猾,像是星期天被寵壞的孩子一樣念念叨叨的話我也很困擾的。
既然說了是傳統儀式,反正就是秘境里的神事之類的吧。不管怎樣,在形式上啪地一下子糊弄過去就行了,感覺用不著特意地向彩羽和阿乙說明。
這麼敘說著我的想法,堇咔地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怪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不要抱過來啊!先把番茄汁擦乾淨啊!」
「阿明什麼都不知道!那可是……『緣結之儀』可是……」
如同要將自己的意志強加於我一般,堇的臉靠近了我,從喉嚨深處強烈地傾瀉出一般。那是沒有絲毫疑念與動搖的直接的。
荒唐無稽的話語,迸發了出來。
「結緣成功率100%。史上最惡詛咒的婚活儀式!!」
………………………。
…………。
什麼?
*
「『緣結之儀』是這個村子傳承的傳統儀式。可以讓男女100%結緣的,最差勁最惡毒的詛咒啊!」
移動到桔梗之間之後堇重申了自己的這個主張。
順便一說移動的目的是,如果在旅館的入口悠閑地待著的話有可能就會被村裡的人目擊到了。
如果要貶低傳統儀式是不能在公開場合說的,這對於社會人來說是必須的常識。不過有可能會私下說一些貶低的話這一點請原諒。
聽著我們的話開始在床單上滾來滾去的彩羽笑出了聲來。
「詛咒什麼的好好笑呢☆ 明明是幫助你結緣但是還被害怕什麼的,神明大人好可憐!」
「如果是真正互相喜歡的男女還好了。但是我和阿明是……嗚……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對不起啊小彩羽羽羽羽羽羽!!小真白啊啊啊啊啊啊啊!!」
說著說著話感情就爆發了嗎,堇蹭著彩羽的浴衣大聲地哭著。
彩羽一邊說著好啦好啦一邊撫摸著堇的頭髮。到底誰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