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羽,讓開,不會宰了這對情侶的」
「等等等等,真白前輩Stop!!放下手裡那個珍珠棒啊!」
這裡是小日向彩羽特派員,十五歲。
正在努力的安慰朝著身纏暗黑氣場復仇鬼變化的真白前輩。
地點為購物中心內,奶茶店裡。
在奶茶杯里高密度的塞滿珍珠的這樣一個店裡,我和真白前輩都不是在用吸管而是用的勺子。這個的確很美味,只是這實在是有點過了吧。
不過啊,要問我們兩人,在這樣一個地方做什麼呢的話,當然是在稍遠的位置觀察前輩和堇姐啦!
跟蹤狂?Nonono。是嚴禁出格行為的正義偵探,這樣的角色☆總之試著想像一下福爾摩斯和華生就行了。雖然沒有拜讀過道爾老師的原文就是了。
問題兒童之嫉妒探員·真白前輩一邊狠狠的用勺子攪著『寺社佛閣珍珠奶茶卍』,一邊說著詛咒般的話語,狠狠的瞪著那邊約會的光景。
「好羨慕……好嫉妒……」
「珍珠要變成神話生物了哦」
攪得過了頭,珍珠都混在一起,粘嗒嗒的,粘在勺子上,變成了巨大的餅狀物。也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個珍珠棒。
杯子里的珍珠像是經過科學實驗的奇美拉一樣,似乎還能聽到「救……救我」這樣的聲音。
「嘛嘛,冷靜一下啦。在這樣暴走下去的話,咱們尾行就要被發現啦」
「唔……那,是哦」
「難得變成這個樣子,還說不定能拿來捉弄前輩。不好好欣賞一番多浪費呀☆」
誒嘿嘿,這樣笑出了聲。
對我而言,堇姐根本就沒有到情敵的程度。若從平時的廢柴紫式部老師的形象看,顯而易見的不符合前輩的喜好(彩羽調查)。要是和清純,無暇又可愛的真白相比,只會讓人覺得安心罷了。
不如說反倒還有安慰嫉妒中的真白前輩的餘裕。
「阿明好差勁」
「嘛—嘛—,雖然這個畫面也很糟糕。不過他們也不是真的情侶嘛」
我撫摸著她的頭安慰著這一邊啜飲著變成神話生物狀的珍珠間的奶茶,一邊抱怨著的可愛真白前輩。
在居酒屋買醉的社畜們大概也是這樣的感覺吧。什——么的,我思考著完全不象是JK的事情。
話說,真白前輩嫉妒到了這種程度,真的是很喜歡前輩啊。雖然在真白前輩在普通地裝作去厭惡那些情侶,但是知道了真白前輩的內心,我又該做出怎樣的表情呢。
「絕對不是假婚。不誠實。他們是在愚弄婚姻」
這個,是真白前輩說的?
這可不是正在進行戀人偽裝的人的該說台詞好吧,不經意想要這樣吐槽了。
於是。真白前輩鼓起臉頰,像是鬧彆扭的孩子般說著。
「假裝婚約者什麼的,簡直不能相信。而且,還那樣去拍照,那樣卿卿我我的……」
「啊 哈 哈」
真實複雜的嫉妒呢,這樣苦笑著,我用勺子吃了起來。把密集的珍珠攢在一起舀上……根本舀不上來啊,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啊!不經意間,珍珠都黏在了一起,勺子根本無法穿插進間隙里!真的好難啊……
真白前輩,不經意收斂了神色。
「吶,小彩羽。為什麼能這麼鎮靜啊?」
「誒?」
時間停止了。
忘記了手中的湯匙,彷彿要被吸入眼前女子的瞳孔一般。
「真白,知道的喲」
「知……知道什麼啊?」
真白前輩緊盯著我。被像是要看透我一般的眼睛,心臟怦怦跳動起來。
——難道說知道了我的全部,暴露了嗎……?
偷看了告白這件事。真白前輩被甩了這件事。我全部知道。我雖然知道這是不公平的,但是我也不想因這份不公平而使得我和真白前輩的關係緊張起來,我想要就保持不知道的狀態這麼下去。
這些都,全部被知道了嗎?怎麼辦,怎麼辦。會被真白前輩討厭嗎。會被討厭的吧。——像這樣,心臟咚咚地跳個不停。
真白前輩,這麼說了。
「小彩羽,喜歡阿明對吧?」
「……!!」
不是。
真白前輩嘴裡說出的,並不是致命的一句話。
然而是可能宣告了修羅場開戰開始的危險的一句話。
「為什麼……這樣說?」
「雖然,沒有證據呢」
真白前輩稍稍撇開眼神,接著說。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這樣覺得。就在前不久,看了那場話劇」
「話劇……」
全國高中演劇比賽。為了拯救學校演劇部的廢部危機,《5樓同盟》全體出動協助他們的那段時期吧。
為了讓演出成功進行,我有必要代演,冒著被媽媽發現的風險登上了舞台。
那之後也沒在家裡被說到這件事,還為沒釀成大禍而安心了——。
「真白不認為那是演技。如果不是對對方——不是真心喜歡阿明的話……根本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的,我覺得」
——沒想到,居然會演變成這樣的情況。
確實,女主與主人公的兩情相悅,表現出了稍稍有點害羞而直率的女主的戀心。但是,那個終究是台本。就算是投入了角色當中,真的把自己本身的心情也傳達出來什麼的,那種事……不會的,沒法乾脆地說出來真的有點辛苦。
「……真,真的是,瞎說什麼呢。只是按台本的台詞在演戲啦」
「……真的?」
真白前輩像是想要探究什麼一般盯著我。
唔唔,這絕對是在懷疑我了!被真正地認證情敵了!徹底暴露真心的覺悟,真白前輩應該還沒有的吧?我,可是要真白前輩喜歡前輩了哦?這樣直接的話,處理不好會變成修羅場的啊修羅場!
對我而言,明明不想和真白前輩之間陷入修羅場。而且,讓人難受的冷戰狀態也只會讓人困擾不是嗎?
而且這樣詢問我的心情是怎麼回事。在那時我要是說了『嗯』的話真白前輩也會很困擾吧?
會很難接著和我做朋友的喲?
知道了互相的情感,絕對會很難做下去。
不對,說不定,我這樣思考著的『普通』只是我的『普通』,也有可能和『普通』不一樣。
我一直都在窺探著媽媽的臉色。直到無視媽媽的心情為止,一直都沒想過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乾脆一絲一毫都不要去想媽媽的感受的話。無數次地這樣想過。
了解別人心情,這種事。就是這樣令人沉重的事情。
所以,在這裡也不能回答「嗯」——
「啊哈☆ 是這樣呀—,嘛—,想要那樣想也是真白前輩的自由啦!」
「……不是這樣,是想要這樣說嗎?」
「可能說錯了,也可能沒說錯。只能這樣說。在這之上就是少女的秘密了,現在能放過我了嗎?真白前—輩☆」
——說了『不是這樣』的話,又要編無數的謊話。
自己這樣的不清不楚,也真是令人討厭啊。但是,只是這樣我就已經很勉強了。
看著像是放過我了,眼睛朝上偷看了了我一眼的真白前輩。
卻讀不出她臉上的表情。
但是。
「嗯。……我明白了」
微微頷首。
看到她點頭的瞬間,肩頭終於放鬆了下來。
太好了。真的真的宣戰了的話,真的想像都不願意去想像。還沒有做好那樣的覺悟。
前輩還在為夢想全力奔走的時候。青春也好,戀愛也罷,全都擱置在一邊的時候。
這樣短暫幸福的溫柔鄉,真想讓它一直延續下去。
「一直都很想問,但是沒有機會。好不容易是兩人獨處了,所以問了出來……這麼突然,不好意思呢?」
「啊哈哈,沒關係喲」
因為真白前輩的感情,我一直都明白。真的是,非常地能夠了解。
既是朋友,亦是情敵。這之間的距離感,真的是讓人很難處理,我也早就知道了就是了。
嘛,先不管那些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安心了。至少現在貌似還沒到那一步。
這樣思考著地時候,我突然發現了。
「完,完蛋了!!」
「……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