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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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第二天也沒有去學校。

也許是上下學路線還沒有確定,伊澤也沒有催促凜去學校。

下午四點剛過,凜的房門被伊澤敲響。

「凜少爺,有客人拜訪。您的同學想要見您一面,要讓他進來嗎?他們分別是黑柳

仁科、園城寺。」

「他們?他們來幹什麼?」

「說是想要慰問一下。因為我以您身體不適為由向學校請的假。」

「那我可要換上睡衣才行」

凜惡作劇似的笑了笑。

雖說就這樣把他們打發回去也完全沒有問題,但昨天從下午開始整整一天都被軟禁在房間里的這個狀態,老實說,凜已經呆膩了。

「那讓他們在會客室等候吧。可以讓永瀨陪在您身邊嗎?」

「隨便你」

凜聳了聳肩。

一樓的會客室,直通宅邸的庭院,是個採光很不錯的朝南房間。冬天通向庭院的門幾乎不會打開,不過陽光會透過玻璃給整個房間提供溫暖,也就成了間陽光房。

從庭院摘下的冬日玫瑰給維多利亞風格的傢具增添了幾分優雅。

凜剛剛坐下沙發,伊澤就已經把同學帶到他跟前。

同學三人都穿著藏青色的立領上衣,以及同色的短褲。

「身體還好嗎?」

第一個開口的是黑柳健斗。學習運動都很擅長,繼承了國會議員的口舌使他成功當上了學生會會長。

「看我現在這樣你覺得呢」

「挺有活力的嘛」

黑柳一邊四處觀察周圍環境,一邊討好地笑著。略微有些晒傷的臉上眼睛不安地四處偷瞄,簡直就像是充滿心機的鼴鼠。

「咦,你的保鏢又換了?」

黑柳的目光停在了站在角落的永瀨身上。

永瀨今天也是兩腳分開與肩同寬,雙手背在身後,一動不動。

「反正馬上就會換掉的,不用在意」

「你的保鏢任務艱巨嘛。昨天早上也很辛苦吧?」

「昨天早上是?」

「首都高速不是出事了嗎?網上都成為話題了。儘管話題很快被壓下去,電視報紙上都沒有刊登相關信息。要我當你的保鏢的話,別說一天了,一個小時都堅持不下去。」

黑柳露齒一笑。

這並不是試探,黑柳大概已經知道事件真相了。畢竟黑柳的父親和公安委員長同屬一個派系,關係親密。

「真的發生槍戰了嗎?」

接著開口的,是仁科望。他的父親是海堂商事的常務。和會長的孫子搞好關係到底是件好事,也因此他一直很在意凜的心情到了讓人覺得可憐的地步。

「沒有受傷嗎?」

仁科一臉擔心地一邊詢問,一邊掃視凜的全身。大概是借慰問的名義查看受傷程度吧。

「違背了你的期待真不好意思,我毫髮無傷。要不我脫給你看看?」

「沒,沒有啦。我真的,很擔心你才……」

仁科圓乎乎的肉臉突然僵住,擔心自己不小心讓凜不開心而慌慌張張地解釋道。

「是嗎?我還以為你肯定想看到我中了兩三槍的瀕死重傷狀態呢。要是我死了,你的父親說不定能夠成為海堂集團的後繼者後補呢。」

「怎,怎,怎,怎麼會……」

擁有和這副寬大身體毫不相稱的迷你心臟的主人,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不要讓仁科那麼困擾啦」

黑柳輕笑著,不過想必他也為了確認凜的生存狀況才來的。

「你的手沒受傷真是太好了。」

對著坐在沙發上的凜,雙膝跪下,捧起他纖細的雙手的,是園城寺羽流。他低一下頭,純黑的直發碰到肩膀,和女生幾乎沒有區別。儘管身高很普通,由於身材苗條,顯得十分纖弱。

「手?」

「你下周,不是要參加交響樂部的定期表演會嗎。哪裡覺得痛嗎?」

羽流透過眼鏡,仔細確認凜的雙手。

羽流是交響樂部的部長。父親是有名的指揮,母親是大提琴家,羽流也從小就開始學習大提琴。

「啊啊,有這回事嗎」

「你不會完全忘了吧?」

「抱歉,忘得一乾二淨。是下周嗎」

羽流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滿不在乎的凜,深深的嘆了口氣。

「拜託你放在心上啊。如果沒有彈鋼琴的你在的話,我的一個人拉大提琴根本沒法完成三重協奏曲。昨天我一個人練習了,明天起你能來一起練習的吧?下周星期六綵排,星期天就要表演了哦!」

「誰知道。可能又要被襲擊」

「要是碰到襲擊,總之要把手指保護好!絕對不許用手護住頭!」

「喂喂羽流,你差不多一點。手沒事就行了」

黑柳忍不住插入兩人的對話。

「我知道,一不小心就」

「那我們學校見。希望你能早點回來」

仁科帶上學生帽,不疼不癢的和凜道別。

許是三人要確認的事情都確認過了,他們一個個離開了宅邸。

「哦呀,客人們呢?」

三人前腳剛剛離開,拖著銀質茶具的伊澤出現在了會客室。

「已經回去了。雖然是群無聊的傢伙,不過也打發了不少時間」

「原來如此」

伊澤點頭,為凜泡了一杯紅茶。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吉林紅茶。

「那三個人你怎麼看」

凜把紅茶送往嘴邊,突然向永瀨詢問道。

「讓我看看你作為前警察的觀察能力嘛」

「觀察能力什麼的您過譽了,只是在我看來,真心為凜少爺平安無事感到高興的,似乎只有那位交響樂部的部長。」

剩下兩人,既沒有表現出十分的喜悅,也不顯得惋惜。

「羽流擔心的不過是我的手罷了。他一直吵著要我彈鋼琴跟他合奏。像我這種水平的明明還有很多人。」

「凜少爺很擅長彈鋼琴吧」

「對小學生來說算是擅長吧。畢竟兩歲起就開始學了」

永瀨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話說回來定期表演會是在大講堂舉辦的嗎?」

「在東京藝術劇場。大講堂塞不下那麼多人。」

來聽表演的人儘管只有交響樂部部員的同學,家人,或是前部員,卻也有上千人之多。

「是在西池袋嗎。那裡的會場大概可以容納兩千人左右。劇場是從七樓到九樓,某種意義上來說相對容易警戒,只是其他樓層也有小劇場,需要注意誘拐犯有從特殊通道進入的可能性。」

「厲害厲害。SP都需要記住東京所有劇場情況嗎」

凜有些震驚地問道。

「我只是曾經在那個劇場執行過警戒任務,還記得裡面的情況。」

「哼。雖然機會難得,不過你不用擔心警備問題。以黑柳父親為首,不少位高權重的畢業生都會來露臉,想必警備會由警察複雜吧。」

伊澤對凜的回答也表示贊同。

「當天將會由於警察全權高度戒備,學校像所有保護人傳達過無需擔心的通知。」

凜就讀的小學,也是名門私立大學的附屬小學。學費高昂,名人的孩子很多。如果允許每個家庭自帶保鏢的話會造成不可估計的混亂,因此只要是學校相關活動,無論是校內還是校外,都由學校委託的安保公司負責保證學生安全。取決於活動的規模大小,有時還會拜託警察協助。

「警視廳的保安部嗎…」

永瀨眉頭緊皺。

保安部是SP時代永瀨的老巢。

「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對於警察能保護凜少爺保護到什麼程度,我稍許有些不安。也許那些位高權重的畢業生會成為主要的保護對象。昨天事件的犯人也沒能逮捕,定期演奏會前不能一直待在家裡嗎?」

「那我要被羽流殺了。那傢伙對交響樂的熱情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剛剛他不是讓我寧願犧牲腦袋也要保護手指嗎,他那句話是認真的。對於羽流來說,音樂是最重要的。」

凜無奈地嘆了口氣。

「況且如果害怕誘拐犯就向學校請假的話,對我家的家業都會造成影響。」

凜瞥了一眼伊澤。

「凜少爺不需要在這方面太過擔心,只是會長也希望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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