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哥哥可以靠強大的眼力拿下勝利的局面逃過一劫……學生會運氣挺好的嘛。」
『可是這樣一來,兩隊都是兩面聽牌了,論獲勝機率應該是不相上下吧?我是佐佐木。』
「不相上下……真是那樣的話就好了。」
可憐跟佐佐木在觀望愛麗絲遊戲的進展時,依舊持續通話。
即使相信哥哥會贏,可情勢彷佛走在繩子斷裂的弔橋一般,看得可憐內心焦急萬分。
她握著手機的小小手心上冒出不少冷汗,瀏海隙縫間的眼神不安地閃爍著。
(……這份重擔果然還是超出她們兩個的能力所及了吧?哥哥……)
楠木楓與桃貝桃花。
可憐不想對願意幫助兄妹倆重逢的兩位重要友人說重話。
──至於跟哥哥距離很近的場面好像有點多,這部分就先不計較了。
不過,就算排除個人情緒,她還是深刻覺得她們兩個的實力遠遠不足。
可憐也很在意紅蓮在這場遊戲中,並沒有積極採取行動。
是因為要觀察楓跟桃花怎麼出招,又因為她們演技也不怎麼樣,才會沒辦法主動出擊吧?
這樣的推測閃過她的腦海。
「唉……我這樣不行。這樣想太對不起她們兩個了。」
『佐佐木很驚訝可憐大人竟然也有顧慮他人的心。』
「敢不敢讓我在物理層面上整垮把你捧在手心上的同好會呀?」
『噫!看,就是因為你會自然而然地說出這種話,我才會那麼意外!』
「哎呀,你怎麼這麼說呢?我可是有好好注意自己的用詞喔。」
『這完全不成解釋啊……』
「你不特地強調佐佐木了嗎?」
『啊……唔唔……因為是臨時決定要這麼做,一慌就會忘記強調自己。我是佐佐木。』
就在可憐跟佐佐木閑聊的時候。
背後忽然有人呼喚可憐。
「還以為你被阻絕跟哥哥之間的聯繫後會很喪氣,沒想到意外有精神呢……可憐。」
「咦?啊!您是──」
「嗨♪上一次見到你,是入學測驗的時候了吧。」
在可憐身後的是身穿白色西裝,頭戴禮帽,感覺相當怪異的男子──
也就是獅子王學園理事長,獅子王創芽。
他輕盈地躍過座椅,跟可憐之間保持一個座位的距離,以很有紳士氣度的動作坐下。
(他看起來很清楚我想與他人保持的距離。他跟我之間的距離,剛好不至於進入我不希望接近哥哥以外的男性的範圍。)
可憐冷靜分析創芽的小動作。
不愧是經營這座異常學園的大人,一舉一動都算得很精準。
──不過對可憐來說,他毫無破綻的行動本身就值得警戒。
「您有什麼事嗎?」
「不,沒什麼,只是想在特等席欣賞這場關鍵戰役。」
「不關心學生們對決的理事長,竟然會特地前來觀戰嗎?」
「平時是不關心沒錯。但這場遊戲對決有些特殊過頭了。」
「畢竟,這場對決賭上了我跟哥哥間的愛──這種世界遺產級的牽絆。」
「我很佩服你強大的意志力讓你能夠腦袋清楚地講出這種話。」
創芽傻眼地聳了聳肩。
「碎城紅蓮與白王子透夜率領的學生會展開激戰──其實啊,這就是場代理戰爭。白王子家在光明世界得到眾多榮譽的神童;以及在地下世界長久稱王的,碎城家的怪物。這場對決正是在比試碎城跟白王子哪一家比較強。」
「意思是這場對決值得一看……嗎?該不會……!」
「沒錯。地下世界的部分居民也在觀戰。這可是件眾所矚目的大事。」
「……是你把這場對決的畫面轉播給他們看的嗎?」
「這也不好說。我確實記錄下了學園裡的所有對決,不過校內也有從地下世界派來的間諜。就算我什麼都不做,想必也會有很多消息傳過去。」
「這……樣啊……」
「不過,他把事情鬧得這麼大,還不曉得能不能有幸全身而退呢──」
「咦?」
「畢竟那個家族的作風格外嚴厲。要是他們派粗魯的私家軍隊進來我的庭園,就傷腦筋了。」
「呃,理事長,您說的『他』,該不會是哥哥吧──」
「哦!戰況看起來要出現變化了。」
金髮白西裝的紳士眯起單片眼鏡底下的眼睛,以純真語氣說道。
別繼續追問──可憐感覺創芽是這個意思,於是不再多說什麼。
(哥哥……)
她把視線轉向播出遊戲戰況的中央螢幕,雙手合十祈禱。
(我們今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祈禱的話語傳不到她希望能聆聽的人心中。
畫面中,愛麗絲遊戲正準備迎接重要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