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芭提雅十歲

「很久不見了,塞西爾殿下。感謝您的光臨。」

「好久不見呢,芭提雅小姐。感謝招待。」

今天是芭提雅小姐的十歲生日。

只召集了與她的家族親近的人們,預定開派對。

我作為她的婚約者得擔任護衛(*還是熟悉的エスコート,前兩章為「引導」,後面再出現的話就直接標明原文,不再解釋),所以比派對開始的時間稍早到訪諾切斯宅。

總是跟隨著芭提雅小姐的侍女前來,為我和澤諾領路到接待室。芭提雅小姐很快就準備妥當了,所以坐在沙發上等待。

對我來說很少見,因為有各種事忙碌所以再見面也是三個月後的事了。

許久不見的芭提雅小姐……看起來稍微有點憔悴。

「怎麼了嗎?身體不舒服嗎?」

十歲的少女身著成熟的、淡金色的禮裙。那條禮裙的顏色,與經常被說像奶茶一樣的顏色的我的發色相似。(*還以為殿下是金髮【。)

芭提雅小姐表情和華麗的禮裙不符(*這裡大概是指禮裙很華麗但是芭提雅的表情並不算開心),表現地像是很疲倦的樣子。

這時她的瞳孔閃過一絲銳利的光,像是恨我一般,狠狠地瞪著我。

「殿下,你好過分啊!」

「嗯?」

從她口中說出的帶有恨意的怨言,我也多少有點慌。

姑且,我也是王太子啊。對我說出這樣失禮的話的話,周圍的大人臉色都會變得蒼白,雖然是這麼說……但她的侍女們好像習慣了的樣子,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繼續準備茶水。

黑狐躺在芭提雅小姐的膝蓋上方,團成了球,尾巴在左右輕輕地擺。

我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

「芭提雅小姐,我是做了什麼,才讓你那可愛的臉蛋變得不開心嗎?」

歪著頭聽著我的話,她喊著「真是的!真是的!真是的!(*抱怨)」,在沙發上把抱枕放在腿上捶打。(*這裡看漫畫比較直觀,芭提雅錘抱枕發泄被塞西爾蒙在鼓裡的不滿)

讓人非常容易理解,又不會讓人受傷的發泄方式,是脾氣暴躁的時候理想的發泄方式。

……但是黑狐看起來很困擾的樣子啊。

(我)一邊喝著紅茶一邊等待芭提雅小姐收回激動的情緒(*平復心情),只過了30秒便冷靜下來了。

「咳。失禮了。」

她就像無事發生過一樣,把抱枕放回原處,面向我。

「但、但是,就算是殿下也不行。我按照和殿下約定的那樣,沒有和別人說過關於前世的話題哦?所以,之前說的關於母親大人的事也是,能商量的對象也就只有殿下了啊!但是啊,你卻三個月都沒有來見我!!今天就已經是我十歲的生日了哦!?本來的話母親大人就要死的了啊!給你寫那麼多的信,每次都只會回』沒事的』,我,不知道要怎麼辦……」

說著她便開始落淚。

到這個地步,連這般天才的我都有點焦急了。

一邊注意著不要發出聲音,一邊把紅茶放回桌子上,走到她的旁邊,把手溫柔地放在她的背上。

未婚的男女會注意兩人間的距離,但是婚約者的話就沒有問題。

比起這個,現在最優先的是安慰她。

用眼神會意澤諾和芭提雅小姐的侍女們都出去。

侍女們稍微有點猶豫,但在察覺了氣氛後便向傭人的房間移動。

雖然是互為婚約者,但還是未婚的男女,不可能獨留兩人共處一室,所以門是開著的。不過已經足夠讓兩人好好談話了。

「對不起,芭提雅小姐。我沒想到你會鑽牛角尖(*不安)到那種地步。因為是真的沒問題所以才這麼寫在信里。不過光是單薄的話語並不足夠讓你消除不安也說不定。事後處理啊,考慮副產品的利用方法啊,隱秘地行動之類的讓我有點忙。還有就是,製作給你的生日禮物也花了不少時間……」

她在信里訴說的問題,儘是我可以處理的問題,就回覆了「沒問題」,但是……看她這個樣子,是相當擔心啊。

我回答沒問題之後周圍的人還會不安的情況,至今也有過幾次。

即使我能預見沒問題的未來,因為別人無法預見,所以會有這種引起他人不安的情況發生。

一般來講,能夠正確理解狀況的我,都會省略說明直接給出結果。

雖然我是覺得那是將現有的情報整合起來就能簡單地了解的情況……看來對於對方來講並不是那樣的場合也是有的啊。

看來這是我的壞習慣啊。

不注意一下可不行啊。

「什麼叫沒問題啊!?難得我覺得就算稍微會改變劇情也想要幫助更多的人,所以盡我所能地收集了盧歐納草。但是完全不夠啊!?……作為難以保存的解藥草,不能使用的東西也很多(*這裡大概就是在說沒有更好的保存方式所以保存的效果也不好)……之類的,本來我是這麼想的,為什麼傳染病並沒有流行,連很快就會死去的母親也好好地活著。我、到底在幹什麼之類的……已經完全搞不懂了啊!!」

芭提雅小姐噙著淚向我訴說。

「啊,看,芭提雅小姐。不要哭成那樣。總之就是沒問題了。」

「才不是沒問題啊!!」

「沒問題的哦。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傳染病流行起來了……只是我因為你有事先告訴我這方面的情報,所以當瀕死者或者重病患者出現時便被治好了。按照你當初給我的情報,推測出是什麼病然後製作了解藥。因為預想到哪裡可能會有疾病流行,便在流行初期將病人隔離起來,馬上就治好了」

「果然有疾病流行……製作解藥物,將患者們隔離起來治療,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嗯?解藥?在流行初期就隔離起來?治好了?」

芭提雅小姐一臉震驚。(*這裡按照直譯會變成芭提雅翻白眼hhhhhhh)

「是哦。所以傳染病也沉靜下來了(*沒有流行),你的母親感染的可能性也變低了……啊,這就是那個解藥哦。以防萬一,我姑且先帶過來了。」

這麼說著,她便拿起了小瓶打量。

「解藥?啊?咦?啊?等一下、不明所以……」

「所以我才說的沒問題哦?這麼一來,傳染病也不會流行,你的母親也不會死了。」

「哈?哈——!?」

芭提雅小姐睜大還帶著淚的眼睛大叫著。

「等、等等啊殿下!是這樣的嗎!?請好好說明啊!」

一副又驚訝又著急的樣子,抓住我肩膀不斷前後搖晃。

……我還是第一次被這樣對待。

感覺腦袋「咕嚕咕嚕(*暈了)」的,不怎麼有意思的體驗啊。

「我知道了,總之你先冷靜點如何?」

我抓住她的雙手(放下我的肩膀),微笑地說。

「這樣可冷靜不下來啊!請快點說清楚啊!」

我嘆著氣(*這裡原文是指對芭提雅感到有點無奈,是個語氣詞。),向用要咬我一樣的氣勢逼問我的她說明事情的原委。

從芭提雅小姐那兒聽到傳染病的話題後,我向父王申請並得到溫室的使用許可和盧歐納草的種子。為了挑戰被說是難以栽培的解藥草。

首先是讀記載了盧歐納草的生長條件、種植方法的書來得到基本的情報。然後就想著「這樣做不是更好嗎?」稍微加工了一下……結果長得比我想像中還要好。

非常輕易便種植成功了,接下來就試著製作解藥物吧,請求父王給我聘請了醫學的老師。然後就一邊接受他們的授課一邊到處找王宮書庫的相關書籍閱讀。

即使只有一點點也好為了提高預測的準確度,關於母親死亡之前的經過、病的特徵,儘可能多地從芭提雅小姐那裡了解到了。那種傳染病,是現知的疾病的進化體。

……只是和她談了「怎麼辦」而已,沒想到我就能動真格到這種地步。

從她那兒聽到的病徵啊,至今為止流行過的傳染病的發生傾向啊,今年的氣候啊。考慮各種各樣的情況加以研究的結果就是,終於找到了一個符合的傳染病。

假設那種傳染病會進化成新型,必需品就是盧歐納草了,反覆試驗最終作出了解藥。

畢竟在某種程度上條件(*範圍)有限,所以從眾多的可能性中找到一個正確答案是很容易的,就這樣,這件事便簡單解決了。

不過實際上,這個答案(*解藥)是否正確,也要事件真的發生了才能確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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