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在流浪的盡頭

由於加爾傑諾王國龍騎兵對巴涅寨的襲擊,導致亞格諾利亞軍產生了諸多死傷。

襲擊隔天,為了治療受傷的士兵,現今巴涅寨仍處於大混亂之中,特別是蕾奧麗雅的治療,身為治癒紋章師的蒂法對此不眠不休地努力。

里昂只有右腕的裂傷特別嚴重,其他都只是單純的挫傷,以Y之紋章的治癒力就已經幾乎痊癒了。

「首先是入侵加爾傑諾王國的方法。」

在下午對負傷士兵的治療告一段落後,里昂等人回到房間。他靜靜地談起偷渡的方法。

「等等,你認真的嗎?」

夏洛特不安地看著里昂。

「里昂,這並不是件簡單的事喔。」

卡隆也試著讓里昂取回冷靜。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當夏洛特做出回應後,蒂法隨即打開門進入室內。

「大家都在嗎?」

「蒂法姐,會長沒事了嗎!」

里昂奔向蒂法,襲擊之後,蕾奧麗雅一直是謝絕會面的狀態。

「傷勢已穩定到我離開也無妨的程度,雖然短時間內還無法與人會面就是了……啊,我不是來說這個,你們還沒用早飯吧?餐廳有準備所以快去用餐吧。」

在蒂法說話的同時,奧斯華德也進入了房間。他從今早開始就一直關在別的房間里。

「……教官。」

里昂轉向奧斯華德,下一秒隨即深深地低下頭。

「真是非常對不起,我懷疑教官是加爾傑諾王國的間諜,擅自離開學園,還把會長跟要塞的人們給捲入麻煩中,甚至讓切爾希被擄走……一切都是我的錯。」

話音方落,奧斯華德隨即以左手一把揪住里昂的胸口。

「正是如此,因為你輕率的行動導致無謂的犧牲。」

接著奧斯華德舉起了右手。

里昂邊做好被揍的覺悟,一邊告訴自己不要丟臉的閉起眼。

「請等一下!」

夏洛特介入兩人之間,與奧斯華德對峙。

「只責備里昂一個人太奇怪了,我跟卡隆也是同罪……而且教官你也是,什麼都沒向我們坦白不是嗎?」

如此告白的她的眼中,浮現了數顆淚珠。

「……在教官您眼中,我們或許只是普通的小鬼。但因為這樣就叫我們言聽計從,我們也會沒辦法信任您。」

卡隆也說出了心底的話。

「教官在里昂紋章覺醒時有稱讚過他嗎?包含這些事情在內都讓我們對教官湧起了不信任感……當然這不代表我們的行為是可以被原諒的。如果要揍里昂的話就連我也揍吧。」

因為卡隆的話語,里昂保持胸口被抓住的狀態看著自己的右手,接著也認同這點。自己過去確實曾希望奧斯華德能為自己紋章的覺醒感到高興。

「我只是希望教官能……」

猶如異物哽在喉頭般,里昂的話語中斷。與此同時,被緊揪住的胸襟被鬆開了。

「……可惡。」

奧斯華德手一甩,接著​​無力地低下頭。

「我只是想保護你們罷了。」

就像是憤怒之火已消退般低聲說道。

「不管是亞格諾利亞還是加爾傑諾,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只有和你們在一起的時間才是……」

里昂等人在這個瞬間,被奧斯華德給抱住。

「失去後才清楚的知道,你們是多麼重要的存在。跟你們一起度過的那些日子是多麼幸福。」

「溫徹斯特教官?你在說什麼?」

「我們明明在這個春天,才剛成為教官的學生。」

卡隆與夏洛特提出疑問,里昂也點頭同意。里昂等人雖然想逃離奧斯華德的擁抱,但他突然的神情使三人僵住了。

奧斯華德盯著三人,流下淚來。

「該怎麼說才好呢……我想不管說什麼,你們都沒辦法理解吧。儘管你們可能認為我只是在說好聽話,但請相信,我是你們的夥伴。」

看見奧斯華德的眼淚,里昂因為懷疑他是間諜而產生的罪惡感讓胸口一緊。卡隆和夏洛特似乎也與自己有同樣想法,已經不打算逃離他的擁抱。

「去救切爾希吧。我只要有你們在就沒有其他奢求了。」

里昂正準備開口同意。但此時蒂法插話道。

「溫徹斯特教官,要去救人,意思是打算偷渡入國嗎?」

對蒂法提出的疑問,奧斯華德放開三人回應道。

「正是如此。我會帶上他們一起去,與其丟下他們讓我擔心,還不如帶在身邊保護比較安心。比起這座要塞的全部兵力,我一個人還比較強。」

「這怎麼可能!太過傲慢了。」

蒂法輕藐地說道。

「你可以當作沒看到嗎?」

奧斯華德與蒂法對上眼,低沉,強硬地說。

蒂法因為這份沉靜的壓力而猶豫了。

「請、請你適可而止!這次的襲擊已經讓亞格諾利亞與加爾傑諾的關係降至冰點。在這個時間點進行偷渡,只會引發戰爭而已。」

只在一瞬間露出軟弱的神情,蒂法隨即板起了臉。

但奧斯華德只是默默地正面盯著她。

「奧斯華德教官,請告訴我偷渡的具體方法。」

從門口傳來突然的質問——包含里昂在內,所有人都看向那邊。

蕾奧麗雅佇立在那裡。從簡易的衣著下可以窺見出繃帶,臉色蒼白的她拄著拐杖,踩著搖搖晃晃的步伐走進室內。

「蕾奧麗雅你在做什麼!你還沒恢複到可以站起來啊!」

蒂法原想用身體支撐她,但隨即被蕾奧麗雅制止。應該仍很難受吧,她挑了張最近的椅子坐定。

「我想知道具體的方法。」

抬起蒼白的臉龐,蕾奧麗雅用認真的眼神看向他。

奧斯華德神情稍微猶豫了一下。

「我打算使用偽造的許可證及身分證明書。」

「偽造許可證可沒這麼容易弄到喔?」

「平時就有思考過切爾希被擄走的可能性。所以從很久以前,就和做這行的商人有所往來……」

又重來一次了嗎,奧斯華用沒人聽得見的小聲呢喃。

「你之前說過,與切爾希小姐相遇是最近​​的事對吧?」

蕾奧麗雅提出疑問。

「抱歉,這當中有很複雜的內情。我已經將通信用的小型猛禽發送給那位商人了。只要再二、三天,偽造許可證就會送過來了吧。」

一早躲在其他房間內是為了寫信給那位商人吧。里昂理解到。

接著里昂轉向奧斯華德。

「雖然由無能為力的我來說有點怪,但這麼溫吞沒問題嗎?」

里昂心中其實是想能早一刻也好,儘快偷渡入國的。

「之前……被海德曼抓走的切爾希是被關在克拉斯特山脈附近的小要塞里。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從那裡離開。」

奧斯華用里昂等人無法聽見的小聲呢喃道。

「別擔心,我心中有底,已經從數名情報販子那得到通知了。」

「有底是指……難不成教官知道敵人的狀況嗎?」

「算是吧。」

因為這句發言,更凸顯出奧斯華德·溫徹斯特那深不可測的形象。

在此同時,里昂想起了一件非問不可的事。

「教官也能吸收紋章術嗎?」

在城塞的戰鬥中,奧斯華德吸收了范堤度的紋章術。不過,因為那個時候里昂已經神智不清,或許是看錯了也說不定。

經過短暫的沉默,奧斯華德的手按在覆蓋口鼻的面罩上。

「……總有一天我會全盤托出,不過現在先暫且別問。」

結果,沒能得到滿意的答案,奧斯華德依然滿是謎團。

但里昂覺得不應該繼續追問,現在的優先事項不是揭發奧斯華德的真身,而是救出切爾希才對。

「不管用什麼方法或手段,偷渡都是不被允許的。」

蒂法語氣強硬地說。但是,蕾奧麗雅恍若未聞地開口。

「我一直以來,都對溫徹斯特教官感到抱歉。」

「對我感到抱歉?」

像是聽到預料外的說詞,奧斯華德稍微皺了皺眉頭。

「你是能夠與那位雷奧尼達·奧凱特分庭抗禮的紋章師。在十年前的大戰末期,亞格諾利亞能從那絕望的狀況下重整態勢明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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