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貓、幽靈及星期天革命 後記

初次見面,我是河野裕。

這本書名為《重啟咲良田》的書,是我的第一本長篇小說。如同標題,是一個包含了貓、幽靈、星期日以及革命的故事。至於主要的登場人物,則是一位搞不懂到底是積極還是消極的男孩,以及一位既單純又充滿神祕感的女孩子——雖然實際化為文字後,我便開始擔心起他們是否真的是那樣的角色,不過大概沒錯吧。

話說回來,這篇後記似乎預定會很長呢。

「寫個八頁左右沒問題喔。」——編輯先生是這麼告訴我的。

書這種東西,好像是在一張很大的紙上一口氣印好幾頁的文章,然後再裁切製作出來的。例如在一張紙印十六頁份的文章時,那本書的頁數就一定會是十六的倍數。不過小說本文的頁數並不一定會是十六的倍數。所以如果有剩下的頁數,似乎就會用在後記之類的地方。

該不會是因為這本書剩了不少頁數,所以後記才會變這麼長吧。

……以上,是我以前曾經在某位作家的後記里看過的資訊。無論如何,有人告訴自己可以寫大量的文章,依然是一件值得感謝的事情。真希望能成為一個永遠持續被人說可以寫多一點文章的作家。

換個話題。我最近一直在喝一種叫「Skal」的飲料。那是一種加了碳酸,味道類似可爾必思的飲料——雖然這樣說明或許會惹製造的人生氣,但總之是一種好喝的飲料。

雖然我想這東西應該滿有名的,但我直到最近才知道它的存在。

由於認識的人跟我說「Skal是充滿愛的飲料」,因此我就試著在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來喝了。那的確是一種充滿愛的飲料。除了讓人感覺得到愛的溫和味道外,包裝上也寫了「愛的SkaI」。

說到「Skal」,就會讓人想到南方的強風大雨(註:日文中的「Skal」與「squall (暴風)」發音相同)。大概是夏威夷吧。說到夏威夷就會想到四季如夏,說到夏天就會想到戀愛。於是我只要一喝「Skal」,就會開始想像「一對男女在大雨中相擁而抱」的場景。

我發現錯誤了。

飲料的「Skal」,在丹麥語里似乎是乾杯的意思。包裝上有小小的標示。

這下不得了。即使發現之前的情報有誤,還是很難消除已經定型的印象。當然,我的腦袋裡是一對在夏威夷的雨中互相擁抱的男女。男性穿的是白色T恤配牛仔褲,女性穿的則是黃色連身裙。我對「Skal」的印象已經定型到這種程度了。明明五官明顯是日本人,名字卻叫做鮑伯跟蘇珊……咦,意外地印象好像還沒固定?

總之那兩人一點都不適合瀟洒地乾杯,而且姿勢上也不太可能。

不過「Skal」的意思是乾杯。身為一個寫小說的人,用詞應該要嚴謹一點。

總之我試著將兩人的服裝改成燕尾服跟紅色洋裝。一對在夏威夷的雨中互相干杯的男女,感覺莫名地帥氣。兩人完全不在意下雨,一同露出微笑。喝的酒大概是馬丁尼。

雖然印象總算穩定了下來,讓我非常滿足,但或許應該要對飲料不是「Skal」感到奇怪才對。

啊,喝完一半的「SkaI」後輕輕搖個兩三下,等產生氣泡再喝也很好喝喔。

突然再換個話題,來聊一下夢吧。

雖然我平常很少做夢(做了也會馬上忘記),但偶爾會例外記得非常清楚。大概是因為自然地成立一個故事,所以印象特彆強烈吧。

那個夢,是從我在半夜醒來的場面開始。

雖說是醒來,但實際上還是在做夢,當然夢裡的我並沒有發現這件事。夢裡的我非常口渴,不過冰箱里卻完全沒有飲料。

迫於無奈,我只好騎上自行車前往便利商店。不過在踩自行車的途中,我居然緩緩睡著了。也許是還睡不夠吧。

我就這樣在邊打瞌睡邊騎車的狀況下,抵達了便利商店。接著我隨便挑了幾瓶飲料,拿到櫃檯。

店員一看見我的臉,馬上就嚇了一跳。

他指向店外的馬路,說著類似「你剛才明明在那裡……」之類的台詞。

店員所指的方向,倒了一輛車體扭曲變形的自行車。我一看見那副景象,不知為何便感覺到一股異樣感,然後就醒了(這也還是在夢裡)。

我仍然在騎自行車前往便利商店的路上。看來我在自行車上睡著了一下,並在那段時間裡做了個夢。

快到便利商店時,我發現剛才夢裡的店員正站在櫃檯。

那位店員看向這裡,我們的視線短暫地對上。

接著旁邊傳來煞車的聲音,我轉頭一看就發現眼前有輛卡車——

這次我真的醒了。

由於這已經是好幾年前的夢了,因此細節的部分可能經過我無意識地修改,但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因為內容有點像是老套的驚悚作品,所以我還記得自己當時非常興奮。醒來後,一想到若騎自行車去便利商店買飲料或許會發生類似的事情,就讓我怕得不敢進行實驗。

除此之外,我還記得另一個為了尋找最棒的三明治,而到處奔走的夢。我當時非常拚命地在找三明治。我想應該是有什麼如果三天內沒找到,世界就會毀滅的設定吧。

我記得關鍵在於培根煎的程度,以及店員圍裙的顏色。雖然我以非常邏輯的思考方式做出的結論,就是深綠色是最適合三明治店員圍裙的顏色。不過夢裡的邏輯思考,根本就完全靠不住。

總之我到處尋找有穿綠色圍裙的店員,在販賣香脆多汁的墻根三明治的店家。

因為要是沒找到,兩天後世界就會毀滅,所以我還滿認真的。我甚至還拿出綠色圍裙,拜託穿粉紅色圍裙的店員換上。雖然行動可疑,但既然關係到世界滅亡,那也無可奈何。

不過我不記得這個夢的結局,只隱約記得在中途被牛追著跑後抵達了一座叢林。

叢林里應該沒有三明治店,所以世界大概毀滅了吧。雖說是做夢,但還是希望世界能再稍微努力一點。

說到這個,在睡著時做的夢跟「我將來要成為音樂家」的夢,為什麼是用同一個詞呢?

雖然我覺得是完全不同的東西,但英文里也是兩種都叫「dream」呢……咦。不是嗎?我不太懂英文。一想到美國人是不是也在說美國夢,就讓我不安了起來。倒是我不太想被英國人這麼說呢。雖然這是我個人的印象。

如果有人清楚為什麼這兩種夢是用同一個詞,希望能夠告訴我。

話說回來,我在雜誌《The Sneaker六月號》

(好評發售中!)寫了一篇短篇小說。

篇名是(白色拼圖)。那是個描違一對持續窩在屋頂閣樓、製作純白拼圖的男孩與女孩的故事。

雖然是跟本書完全無關的故事,但由於氣氛相近,若大家能一起觀賞,那我會很高興。這部短篇跟本書一樣,是由椎名優老師負責插畫。

我很喜歡寫短篇,所以希望以後也能持續刊載各種作品。總之我目前正在寫死神的故事跟水母的故事。若寫得夠有趣,或許能有機會刊載在雜誌上。若不夠有趣,我會再挑戰寫些別的東西。

當然我也很喜歡寫長篇。本書《重啟吠良田》,目前已經獲准寫第二集。這部分也跟短篇一樣,得視內容決定能否發行成書,因此我會全力以赴。

我非常希望能出版本書的第二集。

最後,我要向幾位人士致謝。

首先是椎名優老師,感謝您美麗的插畫。不但每一個角色都沒偏離原本的形象,甚至還發揮了超乎想像的魅力。本書絕大部分的價值,應該都在椎名老師的插畫上面。此外椎名老師同時也負責某部我打從心底喜愛的小說插圖,能跟您一起工作實在讓我備感光榮。

乙一老師,誠摯感謝您閱讀拙作。其實在撰寫前述的(白色拼圖)那段期間,我為了學習怎麼寫出美麗的短篇,曾經反覆閱讀了乙一老師的短篇集。雖然是宛如摘星般的奢望,但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寫出像乙一老師那樣的小說。

責任編輯大人,不好意思給您添了許多麻煩。我想以後一定還會再以各種形式給您添麻煩,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安田均先生,謝謝您(我隸屬於一個名叫SNE,由安田先生率領的創作者團體)。第一位給予我拙劣文章評價的人,就是安田先生。那是我在三年前寫的一部跟本書十分相似的其他小說。在那之後,您教導還不成熟的我許多事情。我之所以能出版這本書,全都要感謝安田先生的指導。

前輩A先生,感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雖然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做的必要,但感覺您應該不會希望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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