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閉時曲線的碑文 第三章 海馬體之谷

所謂的不會犯錯的人,是缺少追求的。——阿爾伯特·愛因斯坦

然後,那個夜晚——

「……」

穿著不習慣的制服,倫太郎已經窮途末路了。

他現在僵硬的重複著拿取食物的動作,用他認為比較正確的姿勢送入了口中,說實話這玩意是什麼味道根本不知道。

剛剛才斟滿的杯子里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沒辦法只好再取一些別的飲料了。但是現在胃已經很脹了,感覺到了一些痛苦。

這樣豪華的酒店裡,出席這樣豪華的派對,從來沒有過。

……不,實際上來說,就算是中等規模的派對倫太郎也沒有參加過,更別說這麼華華麗麗的高級派對了,對倫太郎說簡直就像是在另一個世界一樣。這也是沒辦法的吧。

——唔哇,岡倫看上去真不錯呢!

是在來之前,將lab當成換衣間幫忙換衣服的真有理。她發出了感嘆的聲音。

「是,是這樣嗎?總覺得有些不對……」

「嗯……不,很好很好!」

「真是晴天霹靂呢,岡倫叔叔居然適合這種……」

連玲羽都這麼說。

「岡倫是遙遠星球的住民啊,再見岡倫。」

和以前一樣坐在PC前面看著niico動畫的桶子吐槽道。

ATF的派對,將各種人都召集過來了。

「我不擅長這種事情,你知道的吧。」

「那為什麼要去?」

「維克多·空多利亞大學的技術很厲害,總之去聽聽。」

在lab里的倫太郎,總是說著這些事情。

打算知道紅莉棲所在的研究所的更多的事情,紅莉棲的成果——時間跳躍機他可是親眼見過的。

而且,剛才看到的【Amadeus】對倫太郎的衝擊也很大。

「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一直在那裡平常的發生。在那裡麻痹!在那裡震撼!這樣的?」

「別開玩笑了。捏桶子?你會和我一起去的吧。」

「我,又沒被邀請。」

「不是說這個,是說……走出大學到海外留學的事情。」

「哈?!!」

桶子張大了嘴巴。

「誒?岡倫要去外國嗎?」

麻油喜一幅要哭一樣的表情。玲羽也一臉複雜,好像想說,叔叔你要去的地方不是國外,而是「過去」才對。

「啊啊,岡倫單純的很,這點一直沒變,中二而已。」

「不是中二,是好好考慮過的人生的目標。」

「再說,維克多·空多利亞大學很難考的吧,以岡倫的成績不可能的啦。」

「嗯?所,所以現在要開始努力。」

「好吧好吧。」

桶子覺得夠了,也不繼續吐槽了。

先不管可能性,在這個暑假被卷進來的摯友好不容易才恢複了元氣,也不想掃他的興。

但是,麻油喜還是很認真的說「拜託,不要去海外。」這樣可憐兮兮的話。「沒關係,不管岡倫再怎麼希望,對方都會說【但是我拒絕】這樣的話的。」桶子這樣安慰著。

那麼,回到岡倫正在參加的晚會。

總之,岡倫就沒停下來過。

一開始就跟著准教授井崎連續會面了很多研究生,什麼理化學研究所,宇宙航空開發機構,物質構造科學研究所之類的……這樣各種各樣的研究員。

之後井崎就自己去找大學教授了把岡倫扔在一邊。

說好了要見面的萊斯利教授,也被各種研究生團團圍住。

舞踏會有【壁之花】這樣屈辱的稱呼[求考證],正是處於這個狀態的倫太郎,都有些馬上拍拍屁股走人的意思了。

「果然,不擅長面對這個呢」

「果然,不擅長面對這個啊」

突然,聽到兩個幾乎一樣的聲音嚇了一跳。

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看來對方也一樣,盯著這裡。

和岡倫一樣壁之花的人,還能看到白天研究會的影子,恐怕這個人也沒怎麼參加過正式的派對,頭髮都有些翹。這樣感覺有些糟糕。

但是,和倫太郎一樣不習慣穿正裝是真的,就好像是小孩子在鋼琴發表會上穿的新連衣裙一樣緊閉著嘴巴,違和感滿點。

「阿拉,你。」

這個孩子——毫無疑問是比屋定真帆,很有元氣的跑到倫太郎面前。

走路搖搖晃晃的,並不是喝多了,而是強行穿著明明不習慣的高跟鞋,朝這裡走過來,看不出有什麼危險。

「……」

「怎麼了?我的腳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

「誒多,你是……」

倫太郎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還沒有進行過自我介紹。

「我是岡部倫太郎。東京電器大學的學生,在井崎教授的研究會下學習。」

將井崎要求的緊急製作的名片遞了過去,真帆也從裝名片的包里遞了一張到倫太郎的手上。

「沒關係,沒必要刻意去說敬語。我的名字——很少見吧?」[這裡倫太郎上一句哆哆嗦嗦的在用禮貌用語介紹自己,因為沒辦法翻出來,所以告知一下。]

「誒?啊,這麼說起來說過不是誰都能讀出來的呢。」

(比屋定么……確實是很少聽到呢。)

名片上大大的寫著片假名,看來讀錯的人很多呢。

「在沖繩是經常有的名字哦。」

「你是沖繩的嗎?」

「曾祖父和曾祖母是的,移民了之後,我在美國出生長大的。」

「混血兒……不怎麼常見呢,四分之一的血脈?」

「不對,祖父,祖母,爸爸,媽媽,都是地道的日本人。我的DNA是很純正的。」

「嗯。」

「……」

「……」

然後對話就停止了。

沒錯,基本上兩人都不擅長交談。

如果是自己熟知的領域的話那可以出口成章,但是在面對第一次見面的人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自然詼諧幽默的話也不會說。說到底,根本就不會為了和初次見面的人輕鬆的交談而去引導話題,這種事根本不會。

想要成為real充的倫太郎(他本人是這麼認為的),買了相關的雜誌,【閃開,接下,是這個啊!】[原文就是這三個詞……]上面有很多相關的組合語句,但是現在一個都用不來。

另一方面,真帆就更加不適應這種狀況了。對同年齡的男性根本理都不理直接就走開,更別說交談了。

沒有話題,就把視線移到了萊斯利教授那邊。有很多的學者聚集在他身邊,好像在討論一些關於神經元的事情。

倫太郎也向那個方向眺望了一會,然後開口道。

「誒多……今天真是對不起了。」

「誒?為什麼?」

「那個,在研究會的時候妨礙了——」

「啊啊,那個啊。沒關係,不必掛懷。」

這個時候真帆想起了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輕輕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如果你不這麼做的話,說不定我也會做一樣的事情。」

「誒誒?」

「不能原諒啊,那種人。說出來才能心情舒暢。」

「可以嗎,說這種話?教授不是很在意你嗎?」

「剛才的這不是作為科學者的發言。所以說只是假設而已。」

她的表情變得有些腹黑,突然從在一邊晃悠的男侍者的手中搶來玻璃杯,就那麼把一杯燒酒喝了下去。

「呼——」

一瞬間真帆的臉頰染上了漂亮的櫻紅色。但是,馬上又回到了原來的顏色。說不定很意外的擅長喝酒呢。一定是沖繩血脈的指引吧。[a自沖繩喝酒大叔,這個形象是很經典的……]

「但是……」

「嗯?」

「果然作為【科學者】來說真是太糟糕了。失格呢。反省一下吧。」

「……」

「那樣的批評……雖然就說話的一方來說的確是很不好,但是那也是事實沒有錯。我們的研究說是還處於無謀的領域的話,也沒有錯。」

「是這樣嗎?」

「誒誒,不得不解決的課題像山一樣多。比剛才在研究會上說的還要多呢。直白的說,不知道怎麼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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