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的打工時間,一如往常的《MARVELOUS》。
小陸站在櫃檯里動作俐落地掃瞄條碼,痴蘿莉小姐甩著雙馬尾走了過來。
「吶,綾乃她還宅在理貨區里嗎?」
「呃……是的。」
小陸認為用宅這個字眼多少有點不妥,不過的確形容得挺貼切的。
代替鬍子店長負責店務的綾乃,找了一個理由躲在陰暗的理貨區處理事務工作。因為在櫃檯結帳勢必會看到「A漫」的封面,這樣一來她的HP和MP將不斷銳減,最後導致「鼻血直流」的下場——
小陸特地準備了兩層手提袋,給一口氣買了二十幾本A漫的客人裝書,並且恭送對方離開。
「歡迎再度光臨喔:」痴蘿莉小姐揮手和客人道別。她的外表只有○學六年級的程度,但是她對任何人都以年長者的身份自居。
「對了,為什麼綾乃要宅在理貨區里啊?」
痴蘿莉小姐繼續剛才的話題。
「這我就不知道了。」
小陸懶得解釋。反正他再怎麼說明,那些A漫星人也絕對無法理解。A漫星人總是活在猥褻物中思考猥褻的事情,把開黃腔當成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因此,對於那些會不自覺開黃腔的人種來說,他們絕對無法理解這種事情。
「啊、對了小陸,這個東西先交給你。」
痴蘿莉小姐從圍裙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很像卡式遙控器的東西。
小陸拿起那樣東西左右端詳了一會,上面只有一個按鈕。
他很好奇那是什麼按鈕,就在他要開口提問時——
「那是呼叫綾乃的按鈕喔。」
痴蘿莉小姐主動說出了答案。
「是喔。」
「有點類似BBCALL。」
「……BBCALL?那是什麼東西?」
「啊——現在的小朋友不知道啊。」
「我知道喔——」
鳥巢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由於《MARVELOUS》的空間蜿蜒曲折,因此有時候很難察覺身旁有其他人存在。
「以前我常用呢,在還沒有手機的年代。」
那到底是多古早的事情啊?
「小陸,你想不想按看看?想按對吧?很想吼?」
「不、我沒有特別想按啊……沒事隨便亂按不好吧?」
「對了,小陸。你的休息時間快到了不是嗎?」
「是沒錯啦……都已經過十五分鐘了。」
「好過份喔,怎麼都沒人來跟你換班啊?小陸你也真可憐。」
「阿陸真的好可憐喔。」
痴蘿莉小姐、鳥巢兄,意思是你們不肯來換班就對了?
「店長一定也忘記阿陸的休息時間了,這種時候按傳呼機不就得了?怎麼樣——是不是很想按看看?」
小陸不懂為什麼他們這麼想讓自己按下按鈕。
不過這下小陸就有了按下按鈕的藉口,他確實有點想按看看這個按鈕。
「快呀,小陸。快點用力射下去。」
「為什麼這裡要用『射』這個字眼啊?」
小陸回話的同時,將手放在按鈕上。
「準備好了嗎?我要按了喔。」
「啊啊嗯、來吧、快來。」
以抱住肩膀的煽情姿勢和淫語回答小陸的人,不是痴蘿莉小姐,而是鳥巢兄。
小陸按下按鈕。
等了一會,四周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小陸又按了一次。
就在他猶豫該不該按第三次的時候——
「來……來——了!」
他聽到綾乃急忙跑來的腳步聲。
「——不要按了,不要再按了。」
瞧她氣喘吁吁地衝來,似乎很慌張的樣子。
「綾乃,收信機你有好好放在身上嗎?」
「有、有啊。」
「你有放在胸前的口袋裡嗎?」
痴蘿莉小姐執拗地反覆確認。
「有啊。」
「讓我看一下你有沒有放好。」
「真是的,我都說有了。」
綾乃拉開圍裙,從襯衫胸前的口袋拿出扁平的收信機。那是一塊略有厚度的塑膠製品,大小和一張卡片差不多。
「小陸,按下遙控試試。」
「嗯?這樣嗎?」
小陸依照指示壓下按鈕。
綾乃手中的收信機頓時強烈震動。
「懂了嗎?」
痴蘿莉小姐說。
她的疑問讓人摸不著頭緒,簡直莫名其妙。
不過小陸真的懂了,他很快就想通了。
「……怎麼了嗎?」
綾乃疑惑地將收信機放回胸前的口袋,口袋的位置正好在胸部頂端。就在她那對大小適中又能擠出一點乳溝的山峰附近——
換言之,收信機就貼在她胸部頂端一帶。呃,也就是說呢,只要一按下按鈕,那個強烈震蕩的物體就會碰到——
「吶、小陸,不用我多說了吧?」
聽到痴蘿莉小姐這麼說,小陸用力點頭。
不愧是痴女。
「怎麼了?怎麼連紫東同學也……」
綾乃以懷疑的眼神看著和痴蘿莉小姐達成共識的小陸——
「啊、你們是在說櫃檯的事嗎?啊、不好意思,我剛才忙著整理收據……」
綾乃擅自曲解自己被叫來的原因,表情也變得豁然開朗。
其實也不能說曲解,小陸本來的確是為了這個原因把她叫來的。只不過現在「目的」變得和當初完全不一樣就是了——
一想到要處理不擅長的櫃檯業務,綾乃一時猶豫了。
不過綾乃是個很有責任感的女孩子。她立刻下定決心,義無反顧地挑起她不擅長的櫃檯工作。
綾乃很不擅長面對那些糟糕圖,而這間《MARVELOUS》偏偏是日本少數的A漫專賣店。這裡所有的書封面都很糟糕,有女孩子咬著保險套的、整張臉敷滿面膜的、甚至還有女孩子主動「掰開」的。至於掰開什麼東西,這裡就先不提了——
綾乃每次結帳都盡量不去看那些糟糕圖。她會迅速將書翻面,讓印有條碼的背面朝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些A漫的背面同樣有一堆糟糕圖,綾乃的HP仍會隨著時間經過慢慢減少。等HP見底時,綾乃的鼻血便會配上「嘩啦」「滴答」「咻咻」「噗嘶」之類的可愛狀聲詞流下來。
自從綾乃擔任店長僱用小陸以來,已經過了一段時間——
就小陸的記憶所及,她幾乎沒有一天是沒流鼻血的。
「那我們先走啦,小陸——好好享受一下吧。」
拋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之後,這位《MARVELOUS》的招牌蘿莉痴女,痴蘿莉小姐甩著雙馬尾離開了。
小陸被獨自留在櫃檯旁。
正確來說他不是一個人。綾乃就在他身旁,他手上也還有遙控發信機。
「你不去休息嗎,紫東同學?……你不是為了這件事才把我找來的嗎?」
「啊啊……嗯、沒錯沒錯,的確是這樣沒錯。」
「啊——歡迎光臨。」
綾乃起先有點懷疑,但是她很快就忙著處理客人拿來的一大疊A漫。小陸在櫃檯附近晃來晃去,隨手拿起書本翻閱、假裝整理商品,實則暗中觀察綾乃——
小陸拿著遙控到處亂晃,始終無法鼓起勇氣按下按鈕。
鳥巢兄也早就不見蹤影了。
「感謝您的惠顧。」
綾乃向客人低頭行禮,恭送對方離開。
小陸盯著綾乃圍裙下的雙峰,感到有點興奮——說錯了,是有點心動。
他走到通路的轉角處,躲在轉角的後面。
然後按下遙控。
「啊……」
綾乃瞬間發出微弱的驚叫。
她用手搗著胸口,四處東張西望——她看到小陸從轉角探出頭來。
「你唷!」
綾乃舉起一隻手,表現出生氣的模樣。
「抱歉抱歉。」
小陸佯裝不小心的樣子。
很快又有別的客人走到櫃檯。學生的放學時間已過,現在是上班旗的下班時間,店裡的人潮和顧客的消費金額也越來越多。那些社會人士果然財力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