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悲錄傳 第4話「炸彈發言!人造人『悲戀』的秘密。」

我們藉由讀偉人傳學到,『就算是無賴,只要運氣夠好,也能成為卓爾不群的人物』。

有一篇白雪公主的童話故事。

不管有沒有,也不會有人不知道這篇童話吧,儘管沒詳細敘述過梗概,如果不是以白雪公主,是以她母親作為主人公來詮釋這則故事,情況就會稍微改變。童話原型不是繼母是實母之類的那種變遷暫且不談――她會使用魔法。

從面向魔子詠唱『魔鏡魔鏡啊』,那有名的咒文開始,照映出在這世界上最美麗的人是誰。其結果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女兒擁有世界第一的美貌,她便執迷不悟――計畫要殺害自己女兒。

姑且不論到底是面向魔鏡時,還是決意要殺她女兒時,這名母親比較『魔女』――想放大焦點的是,她為了讓她女兒吃下毒蘋果,變裝成『魔法師阿婆』那段。

追求美麗,憎恨到想殺她年輕女兒的母親所採取的行動,是喬裝成奇怪又上了年紀的老婆婆――如此來分析的話,看起來似乎能引出一些富有啟發性的事實。

本末倒置。

用這四字成語都不足以形容那名母親的行動,讀者究竟該從中學到什麼呢――當然,純粹勸善懲惡也沒關係啦,但在那之前很明顯的事實是,童話是為了哄年幼的小孩睡覺所說的奇幻故事,大人並沒有義務從那裡得到教訓。

順帶一提,作為童話的白雪公主的結局,雖隨著時代變遷而有不同的變化,但如今都沒有講述公主和王子結婚生子成為母親的後續――要是白雪公主會使用魔法的話,那會是什麼樣的魔法呢?

地濃鑿。

所屬絕對和平聯盟,德島本部的魔法少女,魔法少女名為『Giant Impact』――要說魔法少女製造課的人,一個也沒預想到她會如此厚顏無恥又目中無人地生存到這局面,其實並不其然。

不,她的確是魔法少女中的吊車尾、問題兒童、非常難纏的女孩子,甚至高層中都有人覺得『這孩子,怎不早點「殉職」啊』,比如新就任課長的酸湯原作,就如此評價過她――不過終究是『如此』而已。

證據就是和他面談結束後,地濃便不再被迫受新人實習。雖然在『Winter』隊被竊竊私語『新人教育得真差』,但實際上,酸湯原作或許看見了她的特異點也說不定。

搞不好判斷出地濃潛在的什麼。

要不是有手袋鵬喜在,成為研究材料被送往怪人云集的『Summer』隊的,就會是地濃吧――因此,與其說是諷刺,不如說是應當。

極為理所當然。

地濃在此才會成為空空隊會議的關鍵人物,也是四國遊戲的關鍵人物,追問為酸湯博士舊友的左右左危,從被譽為天才的她口中,引出如此輕率的發言――就鋼矢或空空來看,儘管和地濃鑿結為同盟關係就像在玩遊戲時身懷炸彈一樣,然而確實都達成目的了。

說是這麼說,真正的炸彈不是地濃。

而是人造人『悲戀』就是了――

「爆、爆炸?」

鋼矢不禁露出本色,交互看著右左危博士與『悲戀』――雖然沒能做好MC該掌控場面的工作,但除了『魔女』酒酒井缶詰以外,其他人的反應都差不了多少。

在此之前是因為場面氛圍緊迫,大家對展開沒什麼頭緒――現在是有忘記到剛才為止在討論什麼的衝擊,接著要說什麼,鋼矢自己或許都迷失了。

爆炸?

「說『悲戀』會爆炸……,欸、那是、怎麼一回事?左博士。難道是指她會違反規則?犯了蔓延在四國的八十八條規則中的哪一條……?」

姑且――說到爆炸的話,就是那個吧。

維持四國遊戲根本的系統。

違反制定規則的人,會遭受轟炸直擊――不僅限於本人,所使用的道具違反規則時也會爆裂損壞。比如打電話的話,電話就會爆炸。

是那回事嗎?儘管『悲戀』是仿造青春期的少女製作出來的,但仍是台機械沒有錯,那台機械的使用會受規則所禁止――不,要是那樣的話,『悲戀』這麼久都沒爆炸,破壞得飛灰煙滅就很奇怪了。

光在春秋戰爭大活躍來看,『悲戀』已經完全參與進四國遊戲――如今也不會違反什麼規則吧。如果她的存在觸犯四國條例,春秋戰爭應該就會以『Autumn』隊的勝利收場。

鋼矢苦悶地如此思考。

提及爆炸的話,還有一個,就是所屬『Summer』隊的魔法少女,比較上也是與鋼矢結為友好關係的女孩子――空空少年在四國第一個見到的魔法少女,『Metaphor』,本名登淀證所使用的固有魔法,『爆破』。

雖說『悲戀』身上穿的,正是魔法少女『Metaphor』的服裝,但不論魔杖的有無,為人造人的『悲戀』不管穿著怎麼樣的服裝,都不能使用魔法。連飛行都做不到。

所以說『悲戀』會突然爆炸什麼的,完全搞不懂――至少無法以四國遊戲,或絕對和平聯盟的理論來說明。

要說明的話,那必須使用地球撲滅軍的理論吧――因此,鋼矢邊慎選語句邊再次問向左右左危博士。

以自然、像在盤問的口吻――或以哀求的口吻。

「曖,說爆炸是怎麼回事呢,左博士。而且還會將四國沉沒海底――」

猛烈遭受地濃失禮的話語,到底會帶給左右左危多少傷害,鋼矢雖在魔法少女中已過妙齡,但仍是十幾歲的她還是計量不了。

同時也有儘管右左危博士不加思索回答了地濃的提問,但之後或許就會像扇貝一樣閉口不談的不安――果不其然,

「哈哈――」

她飄然無謂的笑著回應鋼矢。

「――自己來講算不了什麼,被人這麼一說還真是難堪啊。我都嚇了一跳呢。」

「蛤?」

地濃歪頭納悶說道。

不清楚自己的發言有什麼問題――不覺得有問題。

身為年長者或作為MC,鋼矢雖必須教訓一下地濃,但那不是現在該做的――姑且是看到笑顏了(或許也只是笑了而已),鋼矢繼續追問右左危博士。

「那個,左博士――」

「我知道。剛才說出來的也撤回不了。不過即使是像我一樣的傢伙,也會有『說出來會變輕鬆』的感覺啊――儘管如此,能隱瞞的話還是想隱瞞到最後。」

右左危博士聳聳肩,看向自己的愛女『悲戀』――『悲戀』那方則窺探不到感情,毫無反應。

可是,等待自我分析機能的『悲戀』才是最明白的――接下來右左危博士要向大家說明的事實。

比在場的誰都明白,放棄遊戲,悄悄潛身的這種籠城戰,更進一步來說像消耗戰般的作戰,是絕對不會成立的別無他人就是『悲戀』――然而她卻依然發誓服從長官,儘管要是採取空空作為隊長的那種作戰,會因此殉職吧。

在可能的範圍內,儘可能。

「不,不會講很久,很快就結束了。那個……,姑且此情報相當於地球撲滅軍的機密啦,嘛,反正都像公開的秘密了,而且從你們那裡也聽了『魔女』的事,就推心置腹說話吧。」

感覺如今才說要推心置腹也為時已晚了,不過刻意去指謫的一個也沒有。

「暫且先說一下,這件事冰上醬、空空君都不知道――要責備的話就責備我吧。」

右左危博士雖說些值得欽佩的話,但冰上並不為此感到高興。反倒覺得她在說什麼鬼話。

感謝什麼的也不可能。即便說得像要自己一人背負罪過,那也是指隱瞞事情到現在這件事罷了。

空空那邊比冰上更冷靜地接受現況。儘管是他適應現實能力很高的緣故,撇除掉那部分,他也擺脫了最初的驚嚇。

豈止如此,甚至還開始思考『果然,不那樣的話就奇怪了』――在桂濱會合以來,空空就一直仰賴著人造人『悲戀』的恩惠。

她『強力』的科學力,無須多言就導致四國三名魔法少女GAMEOVER――要是『悲戀』沒有來到四國,空空的冒險有很高機率會在桂濱結束。

那樣正好的――純粹得利的偶然,是不可能發生在自己人生上的,空空空漠然地那麼覺得。

如果來到四國的『悲戀』帶有什麼難題的話,也就能理解了――儘管少年對未來都抱持不該擁有、負面的傾向,然而對他而言,基本上既沒有未來,思維也順沿現實的話,又有什麼好談的呢?

說是這麼說,那道難題具體來說到底是什麼,空空也沒有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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