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悲業傳 第8話「同盟成立!違抗命運的三人組。」

弄丟遙控器總比弄丟電視機好。

就理論派的左右左危而言,判斷這『河川乾涸』的現象不用想是出於魔法的效果、魔法的結果――當然她也並非把四國的地形地圖完全記在腦中,因此還不清楚在空中遭遇襲擊,幾乎是連滾帶爬輾轉來到的這片空地,是位於哪裡的座標。

以河寬的規模來看,不會是吉野川吧……儘管立出粗略大概的推測,但還不到斷定的程度。不過倒是能斷定讓整條河川乾涸,如此規模的魔法現象與剛才『木』魔法的攻擊旗鼓相當。

不得不斷定――很遺憾的。

黑衣魔法少女。

從右左危博士的視點雖看不見,如果冰上並生從樹叢分縫隙間勉強看到的背影,是傳聞中的『白夜』隊成員――造成這幅光景的,或許仍是『白夜』隊也說不定。

那樣與其說是推論。

不如說是聯想在一起。

作為聯想遊戲來遊玩四國遊戲。

話雖如此,部外者的她對『白夜』隊的認知當然有限,聯想不到那個魔法少女集團的成員,分別是支配『火』、『水』、『木』、『土』、『風』五種自然現象,一等一固有魔法的好手――只是既然有『木』使者,會有『水』使者的存在也不奇怪,那種程度的推理罷了。

作夢也沒想到,乾涸吉野川的理由之一會牽扯到地球撲滅軍的英雄,更想不到讓吉野川乾涸的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早已從四國遊戲中退場,其服裝還正好是她們所持有的那件。

不過手頭有那件服裝就代表『白夜』隊的其中一名成員,至少現在處於無法使用魔法的狀況倒是可以肯定的。

總之,

「真希望酸湯君多注意點這機率甚微的巧遇――嘛,不過也多虧如此才能知道並生醬的秘密,算了算了。」

右左危博士不隱諱地說出對這次事件感想。

「以突襲的級別來看,想不到『白夜』隊會對部外者這麼毫不留情。那就不能大剌剌隨便高度飛行呢。沒辦法,今後就用低空飛行來行動吧。正好這乾涸的河川成了一條道路――該說是沒有水的下游吧。即便這條河川不是魔法、不是『白夜』隊乾的好事,也確定有某種程度的異常在――也許會得到關於四國遊戲或與回收目標相關的線索。既然『白夜』隊的魔法少女們認為我們已經死了,就該好好利用一番――雖然傳到酸湯君那搞不好會混亂他,嘛,那傢伙也不會擔心我吧。」

於是地球撲滅軍的兩名才女,決定沿著沒有任何障礙物,不知道是吉野川的河川移動――而在下游與酸湯原作委託要援助的對象,魔法少女『Stroke』相遇。

二零一三年,十月二十九日。

時為夜半。

在此總算回到手袋鵬喜――絕對和平聯盟魔法少女那側的視點,

「…………」

無言也該有個限度。

從在香川縣那所國中和某某英雄少年的戰鬥與來往似乎也能明白,手袋鵬喜的精神容量比一般青春期少女的狹窄許多。除了生來性格上的問題外,在幼兒期與『醫生』會談的經歷也是原因之一――對他人寬容度極低,基本上對初次見面的人會立起高聳堅厚的牆來抵抗,對對方所抱持的第一印象,可不會那麼簡單就瓦解。

即便有想法、有把握,也不一定對自己有信心,但某種程度來看那也是股頑強、堅毅的信念――卻如此在她面前現身了。

那兩人。

怎麼看都會被歸為『大人』年齡的兩名女性――身穿緊繃到隨時都會炸裂的魔法少女服,毫不吝嗇暴露自己的肌膚與內衣。

隔(乾涸的)河對岸的她們兩人,雖看起來其中一人堂堂正正、無所顧忌揮手呼喊著,另一人卻在其身後害臊得要死,但要去區分那種細節的餘裕,手袋可沒有。

當然在夜間是看不太到臉部細微的表情,只是普通地認為,那兩人喜歡做那種打扮――直白來想就是變態。

區分成一類就夠了――『變態』。

實際只不過是成年女子穿著一般女子的制服,說變態也太過分,但不僅是她,抱持相同感想的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等在四國部分的魔法少女,都知道作為前例的英雄少年,手袋也順其自然將冰上她們歸在同一類了。

嘛,在所屬於地球撲滅軍這意味上,的確是同類,因此這直覺也沒偏到哪去――而『白夜』隊的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和(原)『Summer』隊的魔法少女『Stroke』的差別在,是否有對付兩名變態的攻擊手段。

和反射性以『木』魔法攻擊兩名變態的魔法少女『Standby』不同,現在的手袋無法用『激光炮』的固有魔法,攻擊這兩名變態――既沒有身為『Stroke』的服裝,也沒有魔杖『Step by step』。

如今她正穿著魔法少女『Collagen』的服裝,所持的魔杖也是固有魔法『臨摹』的『Nothing but』。

……仔細看的話,或許連手袋都會注意到兩人里的其中一人,站在後方難為情的成年女子正好穿著她原本的服裝,魔法少女『Stroke』的衣裝,但腦袋混亂的手袋思考還跟不上。更不可能會發現到另個站在前面、精力充沛的人所穿的服裝是魔法少女『Pumpkin』的東西。

每件魔法少女服的差異本來就不是遠看能看得出來――除非是觀察甚微的人(比如杵槻鋼矢),不然根本不會一件件嚴密地辨別出來。

即便連配色都沒辨別到,尺寸總該看得見吧――在拉扯布料穿得緊繃繃的兩人面前,在那不幸的服裝被穿得像在悲鳴般的兩人面前,與其說那件服裝是誰的所有物,倒不如說那到底是什麼,會知道才有鬼。

大致都統一的設計上,要判斷是敵是友確實很方便――由於穿著相同服裝的人會產生同調意識,若是同個隊伍的同伴,服裝的配色上也會有一定程度的類似。

那便是魔法少女製造課的設計志向,因此,要是手袋鵬喜這時還有點理智,即便只有一點,或許也能判斷穿著『Summer』隊服裝的謎之二人組為『友方』,然而那對正值青春期的少女還是有點無理的要求。

說是無理,不如說是無情的要求吧。

她才是想求救的那方。

對多愁善感的少女而言,即便是十幾歲向實際也相當殘酷的服裝慘不忍睹地被成年人穿上的姿態,勉強說正因為她們身材太好,才會帶給手袋超乎現實、沒有必要的衝擊――一言以蔽之,

「噁心死了――――――――――――!」

竭盡所能地悲鳴。

隨後手袋鵬喜立刻起飛――全力衝刺逃走。

另一方面,在少女對岸的成年女子那側,即便失去十幾歲時的感受性,也絕非丟失所有的感情,至少被比成人純真的未成年明白大聲說『噁心死了』,不可能不會受傷。

頹喪無力!

雖說早在預料之中,但少女如所預期的反應還是讓冰上當場萎靡、膝蓋跪地。以不碎裂膝蓋骨的力道跪地――前面的右左危博士雖仍舊保持平靜,對那句話無動於衷,但就對手袋鵬喜飛走的反應仍遲了數秒鐘來看,也不盡然完全沒受傷。

「追……追上去吧。」

冰上死氣沉沉地起身說道。

淚水在眼眶打轉。

順帶一提,『炎血』的冰上連淚水都能燃燒。

「抓住她滅口……算了,那孩子也許知道些什麼。會逃走或許在內疚著什麼。」

絕不是只看到我們凄慘的身姿才逃走的,哪怕是一點點救贖都渴求的冰上如此提案――右左危博士,

「嗯。」

簡短同意。

「從外表特徵來看,那孩子搞不好就是手袋鵬喜本人呢。」

「欸……真假?」

「說起來現在的德島縣,手袋醬之外基本上不會有其他魔法少女――黑衣魔法少女不算在內的話。追上去吧,並生醬。夾擊她。」

說完右左危博士馬上行動――浮游空中,開始追蹤成豆粒大小般的魔法少女。

不久前才『被山襲擊』過,會不太想長時間飛在空中吧――當然冰上也有相同的心情。

雖輪番運用『炎血』與『冰血』,好不容易逃過『木』魔法的攻擊,但如果再經歷一次同樣的事就很難說了――回過頭來想想根本就像奇蹟一樣。

即便冰上並生所屬和地球戰鬥的地球撲滅軍,也不會想三番兩次和山林本身單打獨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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