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悲報傳 第5話「到訪的春天!在季節變化時仰望天空。」

如果覺得無地自容(注),人就應該去挖洞。

(註:穴があったら入りたい,無地自容,出自於賈宜新書卷二審微,季孫的故事。)

春秋戰爭。

四國遊戲的高潮正進行著,要說的話,杵槻鋼矢和暫且不提命運多舛的空空空本身,會偶然分別參加絕對和平聯盟內戰中的兩大陣營――而這兩位參與的方式,看似有類似的立場,然而實際上有很多決定性的差異。

杵槻鋼矢是以偶然接近的形式而被捲入,而空空空則是以黑衣魔法少女『Scrap』委託的形式而被捲入。再加上,儘管杵槻鋼矢當了一時的叛徒,處於違背道德者的立場,但仍貫徹作為絕對和平聯盟的一員,而和魔法少女們組成同盟一起行動,始終都是局外人,身為地球撲滅軍一員的空空空也有所不同。

那種不同。

而那個差異會對將來產生什麼暫且不說,無論如何,以愛媛縣為陣地的『Autumn』隊,和以高知縣為陣地的『Spring』隊的春秋大戰即將展開――這緊接著長久均衡狀態後的內部抗爭於十月三十日開始。

由於與空空空有關,所以只在一日之內就結束了。

龍河洞。

是位於高知縣的鐘乳洞,也是絕對和平聯盟設置高知本部的基地――出乎大多人意料之外地在桂濱,同時現在這裡也是『Spring』隊的根據地。

空空空現在就在那裡。

總之空空,在某方面而言,雖然照理說是經過一番艱苦的奮鬥後平安無事地抵達尋找的目的地――當然,變成如此之前可是有數不盡的迂迴曲折。

說起來有『客人』被招待到這龍河洞的冒險,卻回想不起各式各樣的事情――雖然仍有這種事的發生,但空空究竟為什麼還活著也沒有頭緒。

豈止是九死一生,九十九死、九百九十九死一生的感覺――儘管如此,他可是一點都不覺得人生很『Lucky』什麼的,完全無法消愁解悶。

至今為止的經過姑且不談。

在桂濱的海岸,黑衣魔法少女『Scrap』像是要故意消遣空空似的留下一句話便揚長而去――再加上他所作的事,當然,那遺留下來台詞是沒有檢驗證實的。

魔女。

魔女啊。

酒酒井缶詰是魔女――雖然是那麼說,一時之間也無法理解。不用說這時,酒酒井缶詰本人,或是所屬絕對和平聯盟,受託於友人『Pumpkin』,的確在尋找那位『魔女』的地濃鑿中途醒來的話,也許有不一樣的展開――如果以完全是局外人的空空來看,不能理解『魔女』這詞的重要度。

不是說把『魔法少女』說錯成『魔女』這麼簡單――總之,那些瑣碎言語上的差異,在目前四國中、在四國遊戲中堆積如山的課題,只是其中一個被斟酌前和其他大多簡單的混淆不清而已。

不是那種空空的思維太膚淺啊、考慮不夠周到啊的問題――就算不能說一百人中會有一百人必然變成這樣,但的確是發生失誤,而如果既然有挽救的方法的話,這失誤就對空空而言不是嚴重的失誤。

為什麼,『魔女』的存在,連在絕對和平聯盟的存在感都不一定沒有注意到――總之那位黑衣魔法少女,從『Scrap』那樣呼喚的方式,酒酒井缶詰肯定不是一般人,在某方面而言,證據只有她的預知能力,因此還需要更可靠的根據。

多半對地濃隱瞞酒酒井缶詰這名子的理由也有了推測,也有說得通的感覺――反過來。

反過來,假使在這時間點空空理解『魔女』的詳情――至少也有絕對和平聯盟的水平程度知曉的話,也許就不會如此沒準備。『便利』啊、『利便』啊,也許就不能完全理解那種基準――雖然他的價值觀相當地扭曲,欠缺一般性。

即使如此。

不想依賴那令人討厭的能力――會那樣思考著也說不定。

無論如何。

黑衣魔法少女――在『土法師』的魔法少女『Scrap』離開桂濱海岸過後,要說空空做了什麼的話,恰當表達來說,事實上就是什麼事都沒做。

當場離開啊、做桂濱的調查啊,那些活動的事什麼都沒做――也沒做的必要。

未必是因為黑衣魔法少女已經離去,而沒必要遵守與她的約定。說是布局呢,還是推敲崩解春秋戰爭均衡什麼的方法啦,對從海邊匆忙登場,因為如雪崩般突然戰鬥的原因,未確認的疑點也很多的『新兵器』悲戀,以檢查為目的做各式各樣的質問啊(但是因為似乎是事故的原因而被提前投入的『她』,絕大部分的事都不知道。),照顧地濃鑿和酒酒井缶詰這兩個昏厥中的人啊,應該說是使用那些空閑時間――但布局始終還是布局。

不過感覺來看,他只是在等待而已。

「要是像『Summer』隊一樣分散行動的話――如果是自己管控正在和其他隊伍戰鬥中的『Spring』隊,自己一名隊員沒回歸照理會擔心出來看看吧。也不認為沒有告知去的地方――因此就在桂濱繼續等待的話,其中一位『Spring』隊的誰會過來吧。」

是地濃醒來後空空打算做的說明――由於地濃那種性格大概只會說「喔ー這樣啊ー」,適當地認同而已,不過以被黑衣魔法少女半威脅之後不久的判斷,冷靜得令人氣憤的這個判斷,可說是空空空有空空空本人的樣子。

以十三歲這年齡的他來說,就算是卓越出眾的聰穎,也不一定是通曉戰鬥的智謀軍略家,然而對於能將自己被設置的立場駭人地利用致最大限度的合理性,是其他人所望成莫及的。

當然,即使是暫時等待也沒有人來的時候就打算採取別的必要措施――不過,考慮對『Spring』隊的魔法少女會來這裡的可能性時,事先準備拿著和她們交涉時所要的措施是有必要的。

還有要給悲戀穿上衣服的事――到現在她仍舊裸著身體。因為不覺得帶著裸體女子的女裝少年的意見,會被神經過敏不安的思春期少女們聽進去……。

果然黑衣魔法少女『Scrap』似乎是捕捉到他和她哪個吧?雖然不確定到底從哪裡開始看起,但從那目中無人的態度來看,悲戀所屬地球撲滅軍的事――是從外部來的事,大概都看穿了……,然而是機械生命的事,說實在的,到底有沒有看破呢?

感覺很有可能是儘管看破仍舊保持沉默。

那是即使思考也不明白的事。

想著要是後面的事沒有看破就好啦――空空只是如此想著,然而自己那樣想的事,就算沒有被看破,也是作出悲觀的眼光。正好就像以悲觀的眼光那樣看向他的人生。

不過,假如,即使悲戀的真面目九成都被『Scrap』看穿,不覺得有作為遊戲管理者立場的她,會正當春秋戰爭之際,特地指點『Spring』隊或『Autumn』隊的每個人――攪和今後那場戰爭,然後在終結戰爭或是讓她們締結和平的時候,空空會把悲戀當作手中的王牌,想去最大限度地利用那點。

地球撲滅軍不明室開發的『新兵器』――悲戀。

她的真面目與隱藏的機能。

那是空空當前的課題,而且已經有了為CLEAR這課題而作出的計畫。

在同時也是能徹底清除空空空女裝少年疑慮的計畫――也就是說,他從登淀證那繼承的魔法少女服裝,就直接給悲戀穿上。雖然沒有內衣,但大小沒有問題――那種事左右左危博士是怎麼樣的想法,以沒有和她直接接觸過的空空來看雖然完全不能確定,但不可思議的是,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製造課和地球撲滅軍的不明室形成這令人訝異的合作。

身穿魔法少女服裝的人造人。

但是登淀證――魔法少女『Metaphor』的魔杖,在她死亡之後也從這世上消失,因此雖然身穿服裝,悲戀是無法使用魔法的。服裝的防禦力――即使有服裝的強度,對持有貫穿它程度的腕力的悲戀,非常懷疑到底有多少價值。

意外的話,不,以結果論而言也覺得是理所當然至極,不用手杖的魔法――『飛行』或是『漂浮』等等靠單一服裝照理有可能發動的魔法,看來悲戀也使用不了。

空空對她說,「『飛吧』、『飛啊』,只要那樣思念就可以喔。」

雖然是以自己的經驗作說明,

「空空長官。我沒有『思念』這個機能。」

說是回應。

那麼回答只好默不作聲。

機械和魔法的合作,也許情況沒有那麼簡單就能實現――如果有魔法少女製造課或不明室的左室長的常識就可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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