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restart 後 第十一章 And etc .

☆暗影葉爾

暗影葉爾與普芙蕾移動至魔王城區域的商店後,就再也沒有進行任何的移動。暗影葉爾以扳手與剪刀改造電擊棒,普芙蕾則是坐在魔毯上看著。

暗影葉爾並不了解自己正在做什麼。透過魔法進行的改造,無法根據技術或知識的原理原則加以理解。想必普芙蕾只是假裝在看她改造,內心其實是在思考別的事情吧。

暗影葉爾發現小原原沒多久,便收到普芙蕾傳來的簡訊。

『在魔王城進行會合,快!接下來在會合之前,都無法聯絡到我。』

簡訊內容相當簡潔。普芙蕾在傳送簡潔的訊息時,也只會說重點而已。暗影葉爾只能回收了小原原的魔法終端設備,無奈地留下燒焦的遺體,雙手合十,願小原原安息。

到頭來,暗影葉爾還是不清楚小原原為什麼會跑掉,只徒留無法保護好她的遺憾。暗影葉爾以全力擺動沉重的雙腿,抵達了魔王城,與過沒多久也抵達的普芙蕾會合。

聽到暗影葉爾彷彿從喉嚨中擠出來的「小原原死掉了」的報告後,普芙蕾反問「真的嗎?」,接著她堅定地說「絕對不會錯」,普芙蕾卻只說了一句「是嗎」,沒有其他感想。

當她們一踏入有著魔王城商店的露台,普芙蕾才娓娓道來自己的所見所聞。

追在古蘭迪兒她們之後的普芙蕾,沿著移動與戰鬥的足跡,橫越崩塌的大樓與巨大的隕石坑後,發現地面上開了一個大洞。就在這個時候,古蘭迪兒從洞穴中飛了出來。於是,普芙蕾立刻躲到大樓陰影處,窺視古蘭迪兒的模樣。

想來她是從洞穴里爬上來的吧。只見她的下半身是與巨龍戰鬥時看過的壁虎,右手抱著蓓蒂卡,左手抱著藍金莉汀,再加上腰部掛著一個死法凄慘的首級。全身濕透,水珠不斷滴向地面。

「雖然距離很遠,但是蓓蒂卡與藍金莉汀看起來都不像還活著。她們身上傷痕纍纍,這是因為沒有受到治療的關係吧。而那顆首級……雖然臉沒有面對面,但是從發色與髮型,以及狀況研判,只有可能是梅爾維兒。」

換句話說,古蘭迪兒、藍金莉汀、蓓蒂卡三個人與梅爾維兒發生戰鬥,最後只剩下古蘭迪兒一個人存活下來。普芙蕾導出如此結論。

在那之後,古蘭迪兒下半身變成馬,馬不停蹄地朝城鎮賓士而去。普芙蕾小心翼翼地在不被她發現的情況下,急忙奔向魔王城區域。

「據我猜測,古蘭迪兒應該是為了埋葬遺體,才前往荒野城鎮的吧。就這樣,接下來是下一件事。」

普芙蕾與暗影葉爾分享完情報之後,取出魔法終端設備按下求助鈕。吹過露台的風撥弄著普芙蕾的頭髮,魔毯的邊緣也被風煽來煽去。明明沒什麼奇怪之處,但就是令人覺得奇怪。

畫面上飄出一道黑白雙色的立體影像。

「有何貴幹蹦?」

「這個遊戲的目的在於,對『通過克萊莓測驗的魔法少女』進行集體制裁吧?」

面對這過於直接的詢問,法爾的聲音停了兩秒左右——

「並不是這樣子的蹦。」

如此接著道。

「如果要對『通過克萊莓測驗的魔法少女』進行集體制裁的話,有其他好幾種更快更有效率的方法蹦。這個遊戲是聚集『通過克萊莓測驗的魔法少女』,並且測試是否擁有繼續擔任魔法少女資格的遊戲……應該是這樣子的蹦。」

「哼,是嗎……那麼藍金莉汀呢?她在恢複記憶後,還是完全不知道森林音樂家克萊莓的存在啊。」

「啊?等一下,這是什麼意思蹦?」

法爾臉上毫無表情,頂多只能透過鱗粉表現內心的情緒。不過,它的聲音明顯上揚。

「藍金莉汀並不認識森林音樂家克萊莓蹦?」

「喂,法爾。我是這麼想的,不過可以請你向大使確認一下嗎?」

普芙蕾相當冷靜。手攏著頭髮,以指尖輕輕揉戳發尾,還拿到眼罩前,陽光穿透過發尾。她明明就看得到。

「該不會是把現任藍金莉汀誤當成前任藍金莉汀,錯把她帶來了呢?」

普芙蕾手指一張,放開發尾,頭髮彈回原本的位置。

「如果是親自挑選知道長相的參加者,應該不會弄錯。但是,如果不是參與過同一場遊戲的外部人士,光憑偷走的文件就決定參加者的話,就會發生這種疏失吧。」暗影葉爾大吃一驚。藍金莉汀是與克萊莓毫無關聯的魔法少女?她第一次聽說。普芙蕾是根據藍金莉汀為第二任藍金莉汀,以及不認識克萊莓的情報,才推敲出這個結論的吧。

「雖然我也認為自己是被害者,但如果被參與了同一場測驗而犠牲的魔法少女的遺族罵『像你這種畜生沒資格露出一副被害人的嘴臉』,我也無法反駁。我能夠理解你們的心情,你們是在擔心我們這些通過克萊莓測驗的魔法少女吧。雖然站在被牽連進來的當事人立場,我也很想否定這一點,但是從客觀的角度來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誤將與自相殘殺毫無關係的純潔魔法少女牽連進來,這又該當如何?如果這種做法行得通的話,這個遊戲也只不過是個虛偽的假腥腥正義!」普芙蕾將掌心向上,朝向法爾。

「這樣不是太凄慘了嗎!藍金莉汀到底做錯了什麼!根本沒有理由強迫她參與這場遊戲吧!當然,更沒有理由遭到殺害!」

飛散在法爾周遭的鱗粉數量增加了。普芙蕾的語氣越來越激動。

「進行這種毫無正義可言的遊戲,有什麼意義嗎?根本就沒有吧!你就這樣轉述給大使聽!叫她快點結束遊戲,釋放我們!」

法爾的動作停止了,四散的鱗粉變得淡薄,然後消失。

「……以下為來自大使的通知蹦。她承認關於菈彼絲•藍金莉汀的事情,的確是一場意外事故蹦。」

「少在那裡裝清高了!」

「即使如此,身為大使也無法在遊戲進行到中途時結束遊戲。如果沒達成設定好的破關條件,遊戲程式就不會結束的蹦。」

「這實在令人無法認同呀。」

普芙蕾如此說。但暗影葉爾並不打算深究其中意義,她只是望著普芙蕾對話的模樣。

「進行遊戲的理由早就已經崩壞了,你們無權決定是否進行遊戲。」

法爾沒有回應,普芙蕾接著道:

「擅自把藍金莉汀這種無辜的魔法少女牽連進來,然後又說這是既定事實,無法結束遊戲。根本就是公務員心態嘛!我們可是被強迫參與了一個應該要中止的遊戲耶!」

普芙蕾的聲音在暗影葉爾的腦袋瓜里回蕩不已,她好想抱著頭昏厥過去。

普芙蕾打算用藍金莉汀當交涉的籌碼。當藍金莉汀說她不認識克萊莓時,普芙蕾應該早就知道,藍金莉汀是以何種立場處於遊戲之中。她現在對法爾說明的事情,如果當下立刻透過法爾傳達給大使的話,也許藍金莉汀就不會死掉了吧?普芙蕾明明知道這一點,卻沒有任何行動?

似乎有種東西在她的胸口颳起漩渦,是黑色的,混合了許多顏色之後而產生的顏色。混濁不清,連暗影葉爾自己都看不透。

「我強烈要求!」

暗影葉爾看著普芙蕾的背影。由於一頭長髮的關係,她整個人幾乎被遮住了。只有偶爾拂過的風吹動頭髮,才能稍微看見一點背影。那絕對不是一道寬厚的背影,但伸長背脊直挺挺的,那是堅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人,才會有的背影。

「現在馬上結束遊戲!」

「這一點連大使也辦不到蹦!魔王消失的瞬間,遊戲就會結束了蹦!請你們儘快打倒魔王——」

普芙蕾一關上手中的魔法終端設備的電源,法爾立刻消失不見。當暗影葉爾聽到最後的對話時,表情不禁顯得扭曲。那句輕率的話,以驚人的氣勢鑽入她的內心。

魔王消失的瞬間,遊戲就會結束了。

「等一下,這不是很奇怪嗎?只要魔王不在的瞬間,遊戲就會結束了吧?他們還把魔王混入魔法少女裡面,妨礙遊戲的進行耶,還殺死了一堆人,再說,大小姐不是說梅爾維兒已經被砍下首級了嗎?為什麼遊戲還沒有結束!」

總覺得自己似乎很久沒有這樣激動地反駁普芙蕾了。雖然只是有如幼犬般的張牙舞爪,但這似乎是她恢複記憶之後,第一次進行反駁。即使她察覺到潛藏在普芙蕾話語中的危險因子,仍然對自己成功反駁的事實感到開心。

「全部都是梅爾維兒乾的吧?梅爾維兒就是魔王吧?」

「梅爾維兒是魔王……我曾經這麼以為。」

「但是,她本來就是魔王吧?大小姐不是這麼告訴我的嗎?」

「我原本以為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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